“很疼?”

他很是担心的询问了一句。

慕浅忍着身体的痛,紧咬着后槽牙,“没事,我很好。”

好与不好不是慕浅说了算。

一切都在墨景琛的眼中,他看在眼里。

心中有些愤怒。

昨天晚上已经按照墨云敬的方法给慕浅服了药,为什么服药之后她还会很痛?

当然,现在只是个开始。

过了深夜十二点,那种痛苦才会越发的严重。

如果那药能减轻慕浅身体一半的痛,便足够了。

“阿琛,我想一个人待会儿,好不好?”

慕浅侧着身子,握着墨景琛的手,复杂的瞳眸迎着他的目光,恳求道。

两个人的想法截然不同。

慕浅想要在病发的时候不让墨景琛看见她狼狈的样子,而墨景琛却想要在慕浅最为痛苦的时候陪在她的身边。

“我想陪着你。”

“不用。我一个人,足以。”

她的态度坚决。

墨景琛太了解慕浅,只要她下了决定都要做的事情就没有人能改变她的想法。

一个傲娇而又固执的坚强小女人。

殊不知,每一次见到她这般痛苦,且又努力让自己装出风轻云淡的样子便是墨景琛最不想看见的一幕。

心里格外的心疼,自责。

半年的时间,慕浅一个人承受了太多,现在知道慕浅身体不好他只想陪在她的身边共渡难关。

痛苦的时候,怎么能放下她一个人?

“出去!”

慕浅脸色沉了沉,似有些不悦。

“阿浅……”

“出去,我让你出去你听不见吗?”

慕浅忍不住呵斥一声,伸手指着卧室门,“我说让你出去,你听不见吗!”

痛。

那种从身体深处隐隐发出的痛,让慕浅有些无法自控。

慕浅脸色有些难看。

墨景琛见她痛苦的样子,双拳紧攥,最后起身走了。

他一步三回头,却见慕浅翻了个身子背对着他。

男人蹙了蹙眉,手握着门把手关上了。

但关上门的那一刻,他猛地伸手捂着头,疼的弯着身子,没一会儿才直起身下了楼。

其实,他的身体根本没有痊愈,不过是不希望慕浅担心,所以威胁着锦容跟他逢场作戏而已。

慕浅现在身体状况很差,墨景琛不忍心让慕浅跟着担心,所以编了个谎言,希望让她能安心养病。

下了楼,坐在客厅里,墨景琛只觉得痛感越来越严重。

时间一分一秒度过,每一分钟都是一种煎熬。

直到深夜2点,原本应该病情应该越发严重的。

墨景琛早已面色苍白,额头满是汗水,但他很担心慕浅,所以无论身体有多痛,他都必须要忍着。

强撑着身体上了楼,站在我是门外静静的听着里面的声音。

可听了好一会儿,里面竟然没有任何的回应。

墨景琛心弦紧绷,无法顾及身体的痛,拧开门直接冲了进去。

“阿浅?”

冲进去之后他唤了一声,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站在床边,这才发现小女人没有任何的反应。

“阿浅?阿浅?”

他晃了晃慕浅的身体,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但从她脸色来看,她脸色倒是不错,额头没有汗渍,睡的很安静,也没有任何痛苦的颤抖。

所以……

墨景琛觉得慕浅应该是没事的。

他悬着的心方才落了下来。

因为刚才担心慕浅,他注意力转移,但现在慕浅安然无恙,他却陡然疼的轻呼一声,伸手捂着脑袋,一手紧握成拳,一步一步的走出卧室。

既然慕浅睡着了,并没有痛苦的表现,便说明她身体是无恙的。

至少以目前的状况来说,墨云敬是不可能会让慕浅死。

所以他笃定,慕浅没事。

墨景琛下楼,生怕慕浅不知道何时会醒来,然后察觉到他的身体状况,所以直接开车离开别墅。

从最开始墨景琛就知道慕浅病发的时候不可能会让他留在她的身边,所以墨景琛也不用有任何的担心。

因为慕浅发病时会赶他离开,那么他在另一个房间,病发的时候不会有人察觉。

深夜三点。

卧室里睡着的慕浅忽然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打量着卧室,没有看见墨景琛。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她觉得墨景琛一定会守在卧室外,毕竟他还担心她的身体。

所以慕浅起身走出卧室,想去看看墨景琛。

可谁知当她走出卧室时却没有见到他的人。

“阿琛?”

慕浅站在走廊上唤了一声。

喊了一声得不到回应,她接着又喊着,“阿琛?阿琛,你在哪儿?”

扶着楼体下楼,可大厅里根本没有任何人,慕浅又上楼去了书房,书房里也没人。

“人去哪儿了?”

她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句,便回到卧室拿手机给墨景琛打了一通电话。

“嘟嘟嘟……”

手机拨打出去无人接听。

“怎么不接?”

慕浅心里有些担心墨景琛,难不成他出了什么事儿?

心里这么想着。

挂断电话,坐在床边,她扫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正是夜里三点。

所以……

为什么身上不疼了,头也不疼了?

按着之前发病的经历,每一次病房之后都疼的痛不欲生,哪怕过了之后都会觉得浑身酸软无力,一碰就会疼。

可现在她除了觉得身体有些虚弱,就没有任何的一样。

诡异的身体反应令慕浅有些诧异。

怎么会这样?

难道墨云敬给的药这么有效?

思及此,慕浅心里暗暗有些不爽快。

如果墨云敬给的药有效,那为什么之前都不给她?反倒让她这个亲生女儿一个人抗下了所有的痛!

忽然间,她开始理解顾轻染的愤怒。

作为生父生母,他们两人做事不够格。

嗡嗡嗡——

正当她陷入沉思时,墨景琛的电话打了过来。

“阿浅?”

对方唤了一声。

声音很轻,似虚弱又似温柔。

“阿琛,你现在在哪儿呢?我怎么没有看见你啊。”

“我……临时有点事儿需要处理,见你睡了就没打扰你。怎么样,现在感觉可还好?”

“我很好。墨云敬的药……真的很有效。只是不明白他是我父亲,既然有药为什么现在才拿出来?”

慕浅以为这些药是墨云敬自己给的,殊不知是墨景琛威逼之下才拿到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