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很好奇,你的性子很易怒,到时候真的嫁入C国皇室,不怕被人算计吗?”

她在侧面的套话。

“我……”

她猛地坐直了身子,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

抿了抿唇,好半晌才说道:“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管。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既然不要我管,你来我清风阁干什么?”

慕浅对上官雪没有什么好脸色。

面对一个矫情的小公主,她可没有那么大的耐心跟她客客气气的。

何况在墨景琛眼里,他对上官雪都很是不屑,她又怎么会把上官雪当回事。

“我……”

上官雪一时语塞,气的重重的拍着座椅扶手,怒瞪着慕浅,而后贝齿咬唇,想了好半晌,方才说道:“我就是想跟你说,做隐族族长没有什么不好的。你要知道隐族各种矿物资源丰富,国库非常有钱,等你成为隐族族长之后就有挥霍不完的金银财宝,你为什么就不答应?如果不是我不够资格,如果不是因为你已经结了婚,生了孩子,我也不会把机会让给你。”

她说的这一番话倒是实话实说。

“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我慕浅很像没钱花的人吗。其实,我最困惑的是,你到底得了什么病,非要让我医治你?”

她问出了心中最想问的问题。

“凭什么告诉你?”

上官雪有些抗拒,似乎不想把自己的弱点透露在慕浅的面前。

“你不说也无妨,等过几天上官凤敏还是会跟我说。多一天少一物,于我而言,无所谓。”

“慕浅,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我跟你说,在隐族……”

性子冲动的上官雪还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安静了下来,长舒一口气,无力的倚靠在椅子上。

耷拉着小脸,很是沮丧,只是一双充满怨气的眼神盯着慕浅,说道:“还能是什么啊……其实……就跟墨景琛的身体状况是一样的。”

没有选择的余地,上官雪只好如实相告。

“跟阿琛一样?”

慕浅微微拧着柳叶眉,很是费解的问道:“也就是说上官凤敏现在没有治愈你的能力了?”

上官雪白了慕浅一眼,还以为慕浅刚才说那句话的意思是她无所不能,所以给上官雪感觉是她有些高傲看不起人。

上官雪偏着脑袋看向别处,没再说话。

她的沉默便就是默认。

慕浅心中明白了一二。

怪不得在海城的时候上官云渺和墨云敬一直催促着她会回隐族,说情况紧急,上官雪等不起。

现在看来,应该是上官凤敏年纪大了,着实没有办法控制蛊毒,才想尽办法让她回到隐族,让她继承族长之位。

慕浅暗暗叹了一声,很是无奈的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事已至此,她毫无选择。

尽管隐族所有人的生死与她无关,可总觉得事情牵扯到C国皇室,如果处理不好,将会迎来一场战争,届时只会是无数人跟着丧命。

无论任何时期,战争中最可怜的都是生活在最底层的平民。

“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中了蛊毒?”

慕浅询问着她。

既然之前上官凤敏说试探过她跟上官雪,发现上官雪没有驾驭蛊毒的能力,她猜测大抵是那个时候给上官雪下了蛊毒的。

“没多久,一年前吧。”

上官雪贝齿咬唇,嚣张气焰渐渐消散,“妈咪总是说你很可怜,可我呢?”

她把玩着身前一缕发丝,唇角勾起一抹嘲笑,“我不可怜吗?凭什么我就要作为隐族的牺牲品,凭什么我没有选择爱情的权利?”

话语一顿,她猛地抬头看向慕浅,阴沉着脸,“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羡慕你,也很恨你。羡慕你能拥有自己的爱情,拥有自己想要的一切。恨你,是因为这些年你不在隐族,可我只能在隐族这么小的地方,犹如井底之蛙,无法走出这片土地,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她想说的是,当初上官云渺把上官雪留在隐族,而她在海城。

隐族的人没有特殊的情况是不可以离开的。

尤其像上官雪,她将来不是要继承隐族族长就是要跟C国皇室和亲,必然不能离开隐族。

因为……

一旦离开隐族便可以见到外面的花花世界,上官凤敏担心她被外面眼花缭乱的世界所诱惑,像上官云渺一样不会再回来。

听她一言,慕浅心情不免有些复杂,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我原本以为只能留在隐族才是最可悲的,但现在才知道,要嫁入C国皇室,跟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成婚才是最可笑的。”

上官雪手紧紧地攥着座椅扶手,怒目瞪着时苒,“凭什么要我承受这些,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

说着,说着,她有些激动的吼了起来,对慕浅一个劲儿的宣泄着心中怒火。

“冲我吼有什么用?如果说恨,你应该恨上官云渺。因为她不应该带你来到这个世界上。”

慕浅忽然间有些同情上官雪。

她跟上官雪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两人一母同胞,前后出生的时间也只不过是几十分钟的差距。

尽管几十年才相见,也不能改变两人的血缘关系。

初相见时,她很不喜欢上官雪,但现在慕浅改变了看法。

“你怎么想的?”

她询问着上官雪的意见。

“我?呵呵,我能怎么想的?我的想法有什么意义吗,成婚已经是定局,无法改变。”

她耷拉着脸颊,很是沮丧。

“未必。”

慕浅摇了摇头,“都什么时代了,上官凤敏就一套的方式并不能起到太大的作用。或许,我们可以尝试一下改变一下策略。”

之所以说她能承担整个隐族,是因为她有控制蛊毒的能力。

上官凤敏一向的习惯是无声无息给人下蛊毒,控制他人,这才让她的存在变得更加的重要。

慕浅想要改变这一切。

“笑话!上官家族上百年来无法改变的办法,就凭你,说改就能改?慕浅,你还真是自以为是。”

上官雪冷哼一声,起身就走了。

见着她大步流星的离开大厅,慕浅并没有阻拦。

坐在位置上,注视着她走出清风阁,直至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慕浅转身上楼,站在五楼的阳台上,俯视着整个马札尔山顶,颇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既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