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扰了兴致,墨景琛有些不爽,但还是点头答应。

抱着怀中的她,靠近她的耳旁,小声说道:“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补偿我。”

“想得美。”

慕浅一把推开墨景琛,绕过他走了出去。

两人下楼,出了清风阁直接朝上官云渺所住的北苑漪澜居去了,途径一家商店,进去买了一些营养品,一并带过去。

结果两人刚走进北苑,便遇到了上官凤敏。

经过上一次密室发生的事情之后,上官凤敏多次要求跟她见面,但都被拒之门外。

半个多月的时间,倪珊珊一直跟着她们找的英语老师学习英语,而她闲来无事就跟薄夜、韩栋三个人斗地主,或是跟薄夜下下棋,又或者随便拉个属下,四个人凑一桌麻将。

日子过的倒是惬意,却也很急人。

半个月的时间不见,上官凤敏整个人苍老了不少,与最初相见的那个精神矍铄而又不怒自威的隐族族长判若两人。

前者鹤发童颜,带着与生俱来的高傲姿态,俯视众生;后者,颇有种经历风霜之后尽显老态的颓废感。

给人感觉老了十岁不止。

她站在两人面前,身旁跟着上官明雀和一位不认识的年轻男人。

“来了正好,也省得我过去找你们。”

上官凤敏持着手杖,对慕浅说道:“跟我过来,我有事儿跟你说。”

“抱歉,我不觉得有什么需要跟你商量的。我跟阿琛要去漪澜居,而不是来找你的。”

上一次在密室,她欲对墨景琛痛下狠手,这事儿慕浅绝对不会原谅,自然不会忘记。

“怎么跟族长说话呢?”

上官明雀上前一步,端着一副隐族右长老的身份,像是众人直视着他就是对他不恭一般。

颐指气使道:“别忘了,这里可是隐族。”

“是我智障,还是你脑子有问题?来这儿快一个月了,需要你来告诉我,这儿是隐族?”

慕浅没好气儿的怼了一句。

对于隐族的人,她着实没有一丁点的好感。

“你……”

上官明雀还想说些什么,却见上官凤敏抬了抬手,“行了,都少说两句。”

她看着慕浅,说道:“去了漪澜居之后,我再去找你。”

言罢,她转身就走。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慕浅脑子里定格的却是刚才上官凤敏看着她的那个冷隽而又带着几分内疚的眼神。

内疚?

慕浅暗自讽刺,她上官凤敏会对她觉得内疚?

真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这么想。

“阿琛,我们走。”

慕浅牵着墨景琛,两人朝着漪澜居走去。

墨景琛见着慕浅处处护着他,他虽没说什么,可内心却是感动的,暗喜的。

有妻如此,毕生之幸。

北苑有一个主院,两个侧院,上官凤敏就在主院,而墨云敬夫妇就在侧院的漪澜居。

进入漪澜居,佣人们见到她跟墨景琛两人进来,也没有阻拦,直接带着两人进去了。

院子里,上官云渺和墨云敬两人正在院子里修花剪草,好不惬意。

“先生、夫人,慕小姐和墨先生来了。”

进入漪澜居,穿过月牙拱门,走了进去,佣人向两人禀告了一声。

“浅浅来了?”

上官云渺放下浇花水壶,拿着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对墨云敬说道:“赶紧给孩子倒茶去。”

她吩咐着墨云敬。

尽管慕浅最初不太喜欢墨云敬夫妇,但现在不知为何,她竟然有点羡慕墨云敬和上官云渺之间的爱情。

总是隐隐透着些许不为人知的过往,带着浓重色彩的故事,令她有些好奇。

好奇的想知道墨云敬和上官云渺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让他对一个女人宠入骨子里。

“行,你们坐。”

墨云敬指了指那边的石桌,让他们先坐。

佣人从墨景琛手里接过了礼品,拎着进了屋子。

见到慕浅拎了的东西过来,上官云渺看了看她,而后偏着头望着墨云敬,一个眼神的交汇,两人心照不宣的明白了些许什么。

因为……

对她们一向很排斥的慕浅拎着东西过来,这就是对她们态度最大的改变。

作为父母,两人自然是最欣慰的。

“景琛,你最近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上官云渺一边说话,一边拿着毛巾又擦了擦石凳子,才让两人坐下。

在隐族这片鸟语花香的地方,气候宜人,风景如画,尤其是特色的阁楼建筑,加上晨间缥缈薄雾像是在大地上笼罩一层薄纱,充满了神秘感,置身其中沐浴着晨光,更觉得如临仙境,惬意舒适。

慕浅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觉得隐族很美了,有时候她甚至在想,会不会有一天迷恋上了隐族的美景,就不想走了。

“已经恢复了。”

墨景琛扶着慕浅坐下,他则坐在慕浅的身旁,态度平和的说道。

没有感谢的话。

因为墨景琛从不觉得自己欠着任何人,包括救他命的上官云渺。

毕竟,他落得今日这般境地,都是拜她所赐,何来理由去感谢她?

“那就好。”

上官云渺笑了笑,坐在两人对面,低眉垂首叹了一声,“其实……”

她欲言又止。

身为长辈,在他们眼中墨景琛和慕浅再大,那也是孩子。以至于很多话都难以启齿,尤其是道歉的话。

“我知道你们恨我,也知道逼你们回隐族的做法非常不错,我心中有愧。本以为我母亲只是想让浅浅回来继承隐族族长之位,拯救隐族千万百姓。可真的来了之后才发现事情在我预料之外,连我也被母亲算计。那种失落和失望,我深有体会,自然也明白浅浅的心情。”

有些事情真的是切身体会过之后才能知道是什么感觉。

对此,上官云渺最有话语权。

慕浅心情有些复杂。

感动的、伤心的、无奈的、沉重的……,集万般情绪于一身,像是五味瓶打翻了似的,混合一起,让她很不是滋味。

“有些事情一旦做错,不可挽回,道歉也没有任何意义。”

墨景琛沉声道。

他的女人他当然护着。

眼睁睁的看着慕浅一个人受了那么多苦和罪,又岂是三几句话就能解决的?

如果犯错后付出的代价和成本这么相抵,只会助长歪风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