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墨景琛,墨云敬眸光微沉,脸上是遮掩不住的沉重与痛心,“事情还有待确定,我待会亲自过去看看。”

事情过于突然,他如果不亲自去验证,就没法相信这一切。

“给你打电话的是……韩栋?”

上官云渺追问着。

如若是韩栋,那么事情必然是事实。

他是墨景琛的左膀右臂,最重用的亲信,怎么会有假。

上官云渺的问题问住了墨云敬。

打电话的确实是韩栋,可现在的消息无疑是噩耗,他担心上官云渺会过于担心此事而无法好好休息。

“既然醒了就好好躺着休息,我现在派人去查一查。”

“嗯,去吧,放心,我没事。”

“病房外我会加派人手,不会再让你身陷险境。”

车祸的事情完全失去掌控,是墨云敬始料未及的。

开车的司机是他跟上官云渺两人用了很久的人,谁知道他竟然会叛变,还能在叛变之前表现的镇静从容。

以至于轿车被他动了手脚,下山时直接坠下山崖。

上官云渺身体极度虚弱,轻轻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行,那我先过去一趟。”

心爱的女人车祸之后好不容易苏醒过来,他理应陪伴在侧,但现在竟说墨景琛死了!

兹事体大,他必须去看看。

眼见为实。

他跟上官云渺交代一番,下楼,开车离开医院。

妇幼保健院。

薄夜开车抵达医院,人早早地出现在慕浅病房外,却坐在走廊长椅上默默地抽着烟,迟迟不敢进去。

吱呀——

病房门突然打开,薄夜莫名的紧张了一瞬,抬头发现是宋米雪。

宋米雪在病房呆了很久,想出来透透气,谁知道就见到薄夜坐在外面。

正当她准备开口说话,眼尖的扫见薄夜身旁的垃圾桶上烟灰缸里全是烟头,他脚下则一堆烟灰。

直觉告诉她,情况有些不对。

她立马关上门,以免被病房里慕浅发现。

“过来。”

从薄夜面前走过,她小声的说了一句,便朝着走廊尽头的窗户前走去。

薄夜耷拉着脑袋,手肘撑在膝盖上,低头抽烟,吧嗒吧嗒几口,将烟头丢进烟灰缸,长吁一声,起身朝着宋米雪走去。

刚才她没怎么注意,现在才发现薄夜鼻青脸肿,眼睛里都沁着红血丝。

模样狼狈而疲倦不堪。

“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宋米雪满脸诧异。

与薄夜认识的时间并不短,他一向保持着干净整洁的形象,怎么就一天不见他像是落难似的。

薄夜:“……”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墨景琛从昨天离开到现在都杳无音讯,慕浅很担心他。”

宋米雪双手置于风衣口袋,倚靠在窗户旁,皱眉质问着薄夜。

薄夜沉默半晌没说话,她越发觉得事情不对,便试探性的问道:“墨景琛他,是不是……出事了?”

“墨景琛死了。”

“什么?死了?”

大惊失色的宋米雪止不住声线拔高,说完立马捂着嘴,觉得自己声音太大,会被慕浅听见。

她问着薄夜,奈何薄夜目视窗外,眼神深邃,心事重重。

宋米雪伸手推了推他,“到底怎么回事,墨景琛怎么可能会死?你开什么国际玩笑?他昨天不是好好地吗。”

“喂,到底什么情况?”

“薄夜,你聋了?不会说话?”

“我问你,听见没有?”

“薄夜!”

……

沉重的消息即让人惊讶又让人难以接受。

宋米雪跟墨景琛算是朋友,素日里关系也不错。

所以听见薄夜的话,她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可一个劲儿的追问,等来的却是他的沉默。

宋米雪还是忍不住追问道:“谁做的?”

“墨景琛不可能死的,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计划,或者他装死?”

“他那么精明的人,绝对不可能说死就死的。”

“薄夜,你说话!”

“混蛋,我再问你话,你聋了?”

薄夜的沉默气的宋米雪有些暴躁,推上了他一把,怒火滔天的吼道:“是哑巴了,不会说话?薄夜,你真是个混蛋,让人抓狂!”

她气的小脸通红。

但不管怎么质问,都得不到薄夜的回复。

无奈只好拿着手机准备给韩栋打电话,谁知电话没打出去,却听见一旁传来慕浅的声音,“薄夜来了?你们在干什么呢?”

身着病号服的慕浅经过一天的休息,身体状态已经恢复正常,就是有些虚弱。

两人一见她过来,顿时神经紧绷,双双紧张起来,就连眼神都有些心虚不安。

“薄夜,你知不知道阿琛做哪儿?他昨天夜里不是去找你了吗,怎么你在这,他还没回来?是不是受伤了?”

昨天的事情慕浅都知道,所以要是受伤了,也实属正常。

刀口舔血的人,怎么可能保证每日安然无恙。

“嗯,受伤了。”

薄夜不安的褐色瞳眸闪了闪,鬼使神差的回了一句。

“他现在在哪家医院?醒没醒过来?怎么都不接我电话?”

慕浅撇了撇嘴,有些气恼的嘟囔着,“就算受伤,至少要跟我说一声呀,真是的。”

她气呼呼的抱怨着,“我都担心他一夜。”

因为昨天做了手术,白天睡了很久,晚上都没什么睡意,所以晚上睡不着就给墨景琛打了电话。

结果无人接听。

她以为墨景琛在忙,就等到两个小时后又打了一个,直至早上五点多,她才禁不住困意睡着了。

一觉醒来,慕浅立马拿起手机,寻思着墨景琛应该给她回信息,可看着手机根本没有未接来电,她心还是沉了沉,不免有些小失望。

宋米雪看慕浅被蒙在鼓里,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她不敢直视慕浅,转身看着窗外,轻拧着眉心,没有只言片语。

同样不敢看她的还有薄夜。

心虚的掏出香烟,刁在嘴边,低头拿着打火机点香烟。

他买的是复古式的齿轮火机,拇指划了几下齿轮,只有嗤嗤嗤的声音,却好几下都没打着火。

站在两人对面,慕浅将宋米雪和薄夜两人的举止看在眼中,尤其是薄夜握着打火机,低着头点香烟,几下没有将打火机打着火,甚至他手都在隐隐颤抖着。

她蛾眉轻蹙,心脏骤然一缩,脑海里忽然闪过一种想法,惊得她背脊一凉。

“薄夜,阿琛他……他到底怎么了?他现在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