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山上的墓碑里虽然是有骨灰的,但却不是墨景琛的。

她笃定那些人迟早有一日会对骨灰下手,所以打一开始就没有放真的骨灰。

宋米雪拿了一块棉球捂着慕浅的手背,只是一声长叹,什么也没说。

等着慕浅手背不再出血的时候,她方才跟着韩栋一起离开卧室,给慕浅留下私人空间。

而与此同时,隐族书房。

“族长,刚刚得到消息,韩栋又悄悄地折返到火葬场,在殡仪馆里取走了一只骨灰盒。”

侍卫长对站在窗前的上官凤敏汇报着。

“又取走了一只骨灰盒?”

上官凤敏转身看着来人,一脸狐疑,“确有此事?”

“咱们安排在殡仪馆的人送来的消息。属下又去调看过监控,确有此事。只是不明白他们这么做的目的。”

“哈哈哈,哈哈哈……”

闻言,上官凤敏仰头笑了起来,笑声癫狂放肆,“好,好,好!非常好!”

她夸张的笑声引得侍卫长一脸蒙圈,“族长笑什么?”

“这就说明墨景琛是真的死了!”

“什么意思?”

“早在慕浅下葬墨景琛时我还在疑惑,她为什么把墨景琛葬在隐族,而没有运回去。现在想想,倒是合理了。”

上官凤敏不加掩饰的笑着,接着说道:“慕浅现在离不开隐族,自然不放心把墨景琛送回去,所以只能就地火化。但她虽然选了一块风水宝地给墨景琛安葬,但终究不合理。反倒是她葬了假的骨灰充当墨景琛,又把真的骨灰悄悄带走,才说明事情的真实性。我就说,她那么聪明的人,理应料定有人会对墨景琛骨灰下手,又怎么可能会将墨景琛下葬?”

只有她刻意葬了假的骨灰,吸引所有人注意力,又悄悄把真骨灰带回住处,日日守着,以防真骨灰被盗走作为威胁,才能说明此事的合理性。

毕竟墨景琛是她挚爱的男人,怎么会在这件事上疏忽大意?

一番解释听得侍卫长连连点头,“他们做的这么复杂,还处处行事小心翼翼,可见,墨景琛真的死了。不过,属下已经查到了骨灰在何处,要不要……动手?”

虽然对死人的骨灰下手过于卑劣,但只要能起到威胁作用,又有何妨?

“当然要!”

“好,那属下立马去安排。”

“不用了。这事儿我另有人选。”

上官凤敏言罢,挥了挥手,“你且退下,记得密切关注慕浅、上官东城和理查斯那边的动向。”

“是,族长。”

侍卫长点了点头,转身出去。

站在窗户前的上官凤敏冷哼一声,“敢对我的人动手,慕浅,别怪我这个做外婆的心狠手辣!”

她本就不喜欢慕浅,现在慕浅又害死了澹台宇,这笔账,上官凤敏一并记在慕浅的身上。

可她却忘记昨天带着澹台宇去祭拜墨景琛时,是她刻意吩咐澹台宇穿件暗红色的衣服,意在羞辱慕浅和死去的墨景琛。

事情因她而起,而她却不自知。

只是当澹台宇被人丢下山,伤口出血严重休克性死亡,最后抢救无效,她便愈发记恨慕浅。

到底陪在她身边数十年,哪怕养一只狗都会有感情。

上官凤敏转身走到办公桌,拿起手机拨通了一则电话。

手机响了几声,对方接听,“什么事?”

冷漠的声音,除了薄夜还能有谁?

“我想让你去帮我办件事。”

“说。”

“我要你帮我拿墨景琛的骨灰。”

上官凤敏大胆直接的说了她的目的,并没有因为她要求过分卑鄙而感到羞愧。

做事丧心病狂到令人发指,她居然能坦然至此,毫无下限可言。

她说完,电话那端薄夜沉默片刻,嗤笑一声,“人死了,连骨灰都不放过?上官凤敏,你这么做,不怕死后下地狱?”

成功人士的背后谁没有一点见不得人的手段?

但再怎么过分,人都有基本的底限和原则。

可她上官凤敏一丁点底限都没有!

“死了就是死了,哪儿有什么地狱?不过是哄哄小孩子的谎言而已。”

上官凤敏根本不信这些牛鬼蛇神的东西,哪会在乎下辈子有没有报应或死后下地狱的荒诞言论?

“恕难从命!”

薄夜直接拒绝。

“人都被你杀了,现在倒是装出一副坦荡君子?薄少,你未必比我清高多少。”

“随你怎么想,但,这事儿你另找他人。”

说完之后,薄夜便要挂电话。

上官凤敏似乎料到他的反应,立马说道:“等会!

“说。”

“帮我拿到墨景琛的骨灰,我就让慕浅心甘情愿做你的女人。”

上官凤敏擅长攻心。

她知道薄夜最想要的是什么,自然选择攻击他最薄弱之处。

果然,她说完,薄夜再度陷入沉默。

只要沉默,就说明他在犹豫,有心动的迹象。

“我知道在海城上官淼帮慕浅做过记忆转移,但他能力尚浅,不如我。如若你愿意帮我拿到骨灰,我就答应帮慕浅做记忆转移。从此,她脑子里便只有你,也只爱你。”

说完之后,她刻意停顿了几秒钟,给薄夜一个思考的空档,接着说道:“事成之后,金钱与美女双双可得,届时,你就是人生大赢家。”

她因势利导,给薄夜规划出未来的美好蓝图,一切都是他想要的。

上官凤敏就不信他薄夜会不动心。

作为一个金钱与势力双双拥有的人,便没有什么能引起他的兴致,而人生一大遗憾就是不能跟慕浅在一起。

如若能圆了他的梦,薄夜完全没理由拒绝。

“我薄夜从不是无所不用其极的人,这事没得商量!”

薄夜态度坚决,毫无任何商量的余地。

……

上官睿宅院。

半月来的休息,上官明雀已经能行动自如,只不过裆部空荡荡的,每每让他感受到身体一部分的缺失,便觉得怒火攻心。

他站在院子里看着树枝上泛黄树叶,微风轻拂,树枝摇曳,枯黄树叶随风而落,使人莫名惆怅。

“墨景琛人已死,你大仇得报,过去的事情该放下就放下吧。”上官睿见到站在院子里的上官明雀,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一句。

“大仇得报?”

上官明雀仰着头,似在发呆,又是在深思,好一会儿缓缓道了一句:“死一个墨景琛怎么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