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墨云敬在墨家排行老三,所以他下面的人一般都称呼他‘三爷’。

“查清楚多少人了?”

墨云敬一边开着车,一边询问着情况。

“人数不多,但都是高手。”

“既然如此,那就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三爷想怎么做?”

“当然是……”

墨云敬跟电话那头的人吩咐了下去,简单的部署了晚上的局,方才挂断电话。

……

与此同时,同在医院里的乔薇已经出院。

“医生说最近一段日子你需要静养,回去之后老老实实的休息,别再搞什么幺蛾子。”

接乔薇出院的人是威廉,他湛蓝色瞳眸睨着乔薇,沉声警告着。

与死神擦肩而过的乔薇点了点头,像是打了霜的茄子,蔫蔫的应下了。

离开医院,上车,直奔住处。

路上,她耐不住心中疑惑,问道:“墨景琛他……真的死了?”

“你该不会还对他恋恋不舍?”

开车的威廉冷眸扫了她一眼,眼底载满了不悦的情绪,浓稠得化不开。

“不,怎么会。”

乔薇因为伤到了脖颈,说话也不敢太用力,只是讪讪一笑道:“我恨他都来不及,怎么会恋恋不舍?”

她偏着头看向窗外,脑海中浮现出的是跟墨景琛过去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不免有些伤感。

甚至在得知墨景琛死亡的消息,她哭了很久,但不管心中是否放下墨景琛,她都不能让威廉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问你就是想确定一下。他如果真的死了,我就大仇得报,岂不快哉。”

她佯装开心的感慨着。

“理查斯王子确定过,人已经死了。所以,我们现在该启程回C国了。”

“现在就要走?”

“不走留在这儿做什么。”

“那个……理查斯王子的事情已经办完了吗?”

理查斯对隐族虎视眈眈,现在事情还没办妥,离开合适吗?

何况,乔薇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实在不想离开。

“我的目标就是墨景琛。现在墨景琛已经死了,我又何必蹚隐族这趟浑水。”

威廉一直都是聪明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慕浅呢,她不是没死?既然墨景琛已经死了,也该让慕浅跟着陪葬。”

‘陪葬’两个字几乎是从乔薇牙缝里挤出来的。

她恨慕浅,恨这个贱人命长。

墨景琛都死了,她居然还活着,凭什么墨景琛要因为她的事情被连累的死了?

“我跟墨景琛之间有深仇大恨,但祸不及妻儿。他人都死了,我没道理在动一个女人。”

威廉是心高气傲的人,但也是有原则的人。

他对墨景琛是嫉贤妒能,加之在FE积累下的那些矛盾不断升级,才激化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但不管怎么说,慕浅都是无辜的,他着实没道理因为一个墨景琛去对慕浅下手。

“你这么想,别人可不会这么想。威廉,你应该知道什么叫做‘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现在上官东城、上官凤敏、理查斯都处处针对慕浅,可迟迟没有干掉她,足以说明她的能力。如若你现在放虎归山,将来对你来说就是最大的隐患。”

她因势利导,谆谆善诱,“别忘了,你跟理查斯王子是盟友,如果你现在弃他而去,岂不是平白的让你两人之间生了嫌隙?到时候你若遇到什么问题,确定理查斯王子还会想现在这样跟你称兄道弟吗。”

乔薇自知自己能力不足,无法除掉慕浅,所以只能假借他人之手来除掉这跟刺。

“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威廉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利用。”

男人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目视前方专心致志的开车,但那一句话语气虽平淡,可却在暗暗警告乔薇,让她收起那些不必要的小心思,最好不要利用他。

寄人篱下,乔薇已经学会察言观色。

发现理查斯对她态度有些冷淡,她立马笑着说道:“威廉,我也只是在关心你。如果你想离开隐族,那么咱们就离开这是非之地,回去过我们清净的日子也挺好。”

她说着说着,身子微微倾斜,朝着威廉靠了过去,纤长玉指不老实的搭在他的裤子上,而后朝着某一处的位置慢慢探了过去,嗲里嗲气道:“人家真的好想你~”

刚才那一番话既然让威廉不爽,那边说明他有认真听了。

乔薇知道目的已经达到,便不再继续说下去。

女人投怀送抱,威廉早将刚才的不满抛之脑后,侧目瞟了她一眼,“小贱人,这么快就想做了?住院这阵子憋坏了吧。”

“哎哟,你太坏了,干嘛要说出来嘛。”

“待会儿回去后,我一定玩的让你哭。”

“不要嘛,人家的伤还没痊愈呢。”

“没事,我轻点,轻点。”

“哼~”

……

如今的乔薇已然不是当初乔氏集团的千金名媛,而是沦落成交际花,为了稳住自己当下的‘地位’,她只能使尽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哪怕出卖自己廉价的身体又何妨。

莫兰郊区,莫兰公寓。

“刚才得到消息,乔薇已经出院;上官明雀联合人要对你动手;上官凤敏去见了上官东城,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在他家里呆了没多一会儿就离开了。”

卧室里,韩栋将刚才的得到的消息如数回报给慕浅。

现在墨景琛已经不在了,那么慕浅就是他的主子。

不过他说的消息,早在墨云敬离开之后,薄夜就已经打电话告诉了她。

此刻,身着黑色掐腰西装的慕浅坐在化妆镜前,将一头长发盘起,对着镜子上妆、画眉、腮红,最后涂了暗红色口红,复古的血红唇色,冷艳十足。

突然口红,慕浅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轻抿了红唇,缓缓合上了口红,放在化妆盒里。

起身,将西装的腰扣扣上,然后看着桌子上放着的黑色袖章,上面用白线绣着类似于八卦图的样式,中间写着‘奠’字,图纹上方这些‘沉痛哀悼’四个字。

慕浅葱白玉指拿起黑色袖章戴在左手臂上,别上别针,而后手指在袖章上轻抚了几下,眼底是无限悲痛。

而后,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眸,转身后睁开那双澄澈明亮的星眸,眼底已然没了刚才的颓败伤感,只有极致的冷漠与生人勿进的冷艳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