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跳如雷的上官睿怒指着上官东城,拔高声音呵斥着,“赶紧把族长放了,不然你走不出这里的!”

上官东城与上官淼、锦甜甜带着上官凤敏刚刚从密室里走出来,结果就被门口的侍卫发现。

原本他在门口也安排了几名守卫,就是为了安全护送他们离开。

结果那些人不知道哪儿去了,就让他四个人被抓了个正着。

“是你,是你!”

上官东城持枪指着昏迷在地的上官凤敏,可他抬眸就看见封启延站在上官睿的身旁。

视频上,他亲眼见到封启延与墨景琛两人一起出入,关系甚密。

他现在被抓了,事情与封启延脱不开干系。

“封启延,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是隐族大理寺卿,居然伙同墨景琛来算计隐族的人。墨景琛与上官凤敏不共戴天,你却隐瞒真相,说来也是上官睿这个老东西愚蠢,居然连你都信,真是讽刺!”

上官东城怒目圆睁,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句,最后自嘲的笑了起来。

一副成熟性感的大叔风格,墨景琛无论何时出镜都自带高贵气质。

反倒是此刻毫无退路,刺激了自诩清高的他,言行举止都有些一反常态。

平白了失了几分气质,更显得狼狈可怜。

“呵呵呵。”

闻言,封启延淡然一笑,不紧不慢的抽出一支香烟,点燃,抽了一口,唇瓣喷薄出淡淡轻烟,他道:“知道自己马上要死了,就想诬陷我,转移视线?上官东城,你杀了上官明雀,罪该万死。现在被层层包围,你插翅难逃。”

“虽然你罪不可恕,但如果你把族长交出来,我可以保你不死。”

上官明雀的死,是上官睿心中最大的痛。

最近发生一系列的事情,重重打击,令上官睿不的不振作起来,现如今只希望上官凤敏能活着就好。

无论从亲情方面的考虑,还是其他方面的顾虑,这个人,都必须活着。

上官睿眸光微撇之间,看向站在上官东城身旁的锦甜甜,“你要考虑清楚了,现在不只是你一个人,还有她。如果你不放了族长,你心爱的女人也要跟着你一起陪葬。”

上官东城下意识的回头看向锦甜甜。

哪怕面对当下局面,锦甜甜脸上也不露怯,反而目光坚定的注视着上官东城。

不等男人说话,锦甜甜便已经开口,“垣,只要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死,你也不怕?”

上官东城看着她纯真而又充满幸福的脸颊,忽然觉得那笑容有些刺眼。

生死之际,锦甜甜竟然还能面露幸福笑容,像是在说:只要能与你在一起,死,也值得。

他脑海中忽然想起曾经死在他面前的未婚妻,以及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子。

痛,在他心底涌动着,如刀扎一般。

锦甜甜朝着他靠近一步, 红唇微勾,“我曾说过,没机会与你同年同月同日生,但一定愿意与你同年同月同日死。当时你一笑而过,觉得我只是天真而已,现在,我想告诉你,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情深意切的话,亦是肺腑之言,临死之际的深情告白,锦甜甜无视了 站在周围的那些侍卫,眼中只有上官东城。

哪怕知道她面临着死亡,心中有恐惧,可还是故作坚强的露出微笑,只是那红润的眼眶,氤氲着泪光。

在她清晰的从上官东城眼中洞穿出一丝痛楚时,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

“闭嘴,我不会让你死的!”

上官东城握着枪的手隐隐颤抖着,侧目扫了一眼上官睿和封启延,最后又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上官凤敏,然后对上官睿说道:“事情因我而起,我一个人死足矣。如果想要让我放过上官凤敏这个老东西,那就立马备车,送锦甜甜和上官淼离开。”

“不行,我怎么会留下你一个人孤军奋战!”

“垣,我不走。”

忠心耿耿的上官淼和深爱着他的锦甜甜同时开口拒绝。

“费什么话?我一个人死就够了,何必要拖累你们!”他冷眸瞪了一眼上官淼,然后又看向锦甜甜,就连目光都变得温柔似水。

铮铮铁骨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此时上官东城眼中泛泪,粗粝的手覆在锦甜甜的脸上,轻抚着她的面庞,“傻丫头,跟着我让你受苦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想要杀了上官凤敏吗?那我现在告诉你。”

“不。”

锦甜甜摇了摇头,“垣,我不想知道,不想知道。”

她青葱玉指握住上官东城覆在她脸上的手上,摇头似拨浪鼓,“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想知道……”

说着说着,泪水似断了线的珠子,淌个不停。

“二十年前,机缘巧合之下,我有机会离开隐族,去了C国。在C国,我认识了我的未婚妻简妮诗,一见钟情,很快坠入爱河,并私定终生。

但隐族有陈规陋俗,隐族内的人不许与外族人结亲,一旦背叛隐族,下场便只有一条,那就是死。

为了不与简妮诗过着颠沛流离的逃亡生活,我选择带着她回来找上官凤敏求情,希望她能看在简妮诗腹中孩子的份上给我们一个机会,让我们在一起。

简妮诗甚至愿意永远留在隐族,不再回C国。但……”

痛苦的回忆像是结了痂的伤疤,再次翻出来,无异于撕开血痂,露出血淋淋的伤口。

上官东城语速缓,饱含痛苦的目光在低头看向上官凤敏的那一刻,陡然变得狠戾。

甚至攥着枪的手抖动的厉害,但枪口近距离的指向昏迷的上官凤敏,以至于周围所有的侍卫都不敢轻举妄动。

“都是她,都是这个老东西!她表面上答应让简妮诗留下来,可私底下却让上官云渺给简妮诗送了堕胎·药,最终导致简妮诗和腹中孩子双双离去。她该死,罪该万死!为了隐族的陈规陋俗,不知道手染了多少条性命!”

说到这儿,上官东城情绪稍显的有些激动,他抬脚狠狠地对着昏迷的上官凤敏踹了几脚。

“上官东城,你疯了?”

“给我住手!”

上官睿气的头疼,当即呵斥一声,“ 再不住手,别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