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微只感觉血涌上了大脑。

当年,她在酒吧里喝醉了,被人送去房间以后就完全昏死过去,可第二天醒来,她看到的便是一脸铁青的杜晏。

白微甚至来不及解释,便眼睁睁的看着杜晏拉开门,被一群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团团围住。

“白微,你真让我恶心。”

杜晏眼神里的厌恶和憎恨,白微始终忘不掉,午夜梦回,丝丝缠绕着她,几近窒息。

“白冉冉!”看着里面那个女人那得意的笑容,白微狠狠地捏紧了拳头,顾不得所谓理智冲了进去,抓着那洁白的桌布猛地一扯,精致的菜品和昂贵的红酒便应声落地。

一地狼藉,白微努力平复着呼吸,拿起旁边放着的红酒,还未来得及一气呵成的泼过去,手已经被杜晏牢牢地牵制住。

“白微,你来发什么疯?”杜晏的眸里,有着深深地怒火。

白微却笑了,“发什么疯?杜晏,我们还没拿到离婚证呢,你这样大摇大摆的和我妹妹偷—情,还要脸吗?”

偷—情两个字一出,白冉冉的脸色瞬间变了。

她满心的扭曲和嫉妒几乎要满溢出来,却还是深呼吸着压抑着,“姐夫,我没事的,我真的没事了,今天是情—人节,你应该和姐姐好好在家过节的,我不应该打扰你们,我先走了。”

说着,白冉冉急匆匆地迈步,却一脚踩在了刚才白微打翻的玻璃杯子上,身体一个踉跄,眼看着就要摔倒。

杜晏下意识的一把推开白微,冲上前,惊险地把白冉冉抱在怀里,他的语气里,满是不可忽视的担忧和关切,“你没事吧,冉冉?”

白微被他推得站不稳,坐倒在地上一地玻璃渣子上,可是那人的目光,却没有停在她身上一刹那,哪怕是一秒。

白微低下头,借着阴影掩饰住她眼底的狼狈,独自爬起来,碎玻璃深深地刺入了她的手心,明明痛的要命,可她竟然没有半点知觉。

身上再怎么疼,也不及心里的疼。

“姐夫,你放开我,我已经是个废人,不要再管我了。”白冉冉小声地抗议,但与其说是拒绝,不如说是欲拒还迎的挽留。

“我先送你回家,这里被疯狗弄脏了。”杜晏温柔的笑了笑,在白冉冉的头上轻轻揉了揉,就好似没有白微这个人一样,转身离开。

白微捏紧了拳头,血滴的更加欢快,“就这么走了?杜晏,你到底是不是瞎子,我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你一点也不想知道吗?”

白微的声音,绝望,凄厉,已经破了音,有些刺耳。

“我没兴趣。”杜晏看着白微的眼睛,看着她眼底深深地痛苦迟疑了片刻,然后开口,干净利落。

“杜晏,你知不知道白冉冉以前就有偷窃癖,我要送她出国是为了给她治病!你知不知道她早就和你对家的公司有勾结,如果她真的那么干干净净,为什么杜叔叔死前怎么也不同意她进门!”

白微的话艰难的说完,杜晏回过头,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杜晏眯起眼睛,“白微,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我只相信我自己的眼睛。”

他只记得,那天在杜家的书房里,是白微惊慌失措的在那里,而他的父亲,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样的眼见为实,怎么会错,怎么可能错。

“记住了,再让我听见这种荒谬的笑话,我一定让你后悔活在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