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一下子的愣神后,林言臻的嘴角弯起了一抹弧度。
上扬着嘴角,林言臻伸手过去要触碰她,却抓了个空。
本能的躲闪了一下,她现在还是处于受惊吓的状态,估计以后会形成一种阴影也说不定“去哪?”
她现在还不能完全信任他,毕竟这说不定只是在哄她,骗到什么阴暗的角落再让人手起刀落杀了她也不是不可能的。
看着她眼神中透露出来的防备,林言臻按抚了一下太阳穴的位置,这女人真的很有气死人的本领。
咬牙切齿的,“领证!”
“现在?”大晚上的民政局哪有开着的道理。
林言臻已经率先一步走出了巷子,坐进了劳斯莱斯里,顾小小还愣在原地。
手揉了揉眉心,不耐烦的提醒,“上车。”
顾小小踌躇了几秒钟,大步的走向了过去,打开车门,上车,动作一气呵成。
一路静默,车子在公路上驰骋,坐在副驾驶里,顾小小紧抿着唇瓣小心打量着林言臻。
她到现在都有点恍惚,分不大清虚实了。
还是不明白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的,虽说她确实需要个男人闪婚,但是如果对象是林言臻的话还是很惊悚的。
“怎么?想要反悔?”挑了挑眉,察觉到顾小小投射过来的视线,方向盘打了个转,视线缓慢的半落在她的脸上。
言语中的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瑟缩了一下脖子,被他盯住的地方一阵寒凉,顾小小脸上堆起讪笑,假假地回答道。
偏过头,不再搭理他,半摇开车窗,眼眸飘向外头,夜凉如许,皮肤处传来清凉的感觉。
车子不知何时停在了民政局门口,大门紧闭着,周围连灯光也没有。
顾小小刚想说明天再来,也能让她缓缓,只见男人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很快,就有人来了。
“林先生,您有什么吩咐?”来者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对林言臻唯唯诺诺的。
“登记。”
寂静的民政局只有鞋子在地上噔噔的声音,回荡在走廊,让人背脊发凉。
顾小小迷茫的被带着走了一遍程序,整个过程都是晕头转向的。
吹着凉风,顾小小一下子清醒,手中赫然是红色的小本本,一人一本。
打开先入眼的是俩人刚刚拍的证件照,并排在一起。
她笑的倒是蛮明亮的,他虽然僵硬了点,不过剩在他颜值高,将整个别扭的气氛拉低了一些。
此时,已经天亮了。
“我去公司,有事打电话。”递过来了一张名片。
淡然的声音在身侧响起,林言臻脸上倒看不出什么情绪,顾小小心情复杂的点了点头,男人消失在视野。
看着今天领证对象就那么丢下她扬长而去了,顾小小顿时生出一种悲凉又可笑的思绪。
他们这算什么,从今天起就是受法律保护的合法夫妻了,但实际上却是心各一方。
俩人的世界有着一道巨大的鸿沟,偏偏上天开玩笑似的架起了一座不怎么稳固的桥梁。
看也没看一眼,便把名片放进了自己的包里。
轻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头部,将乱七八糟的想法晃出去,顾小小自言自语道。
眼前的红本本赤果果裸的彻底将她拉回了现实,她结婚了,而且这不是梦。
虽然没有喜悦的心情,但却是舒了一口气,至少能够让母亲放心。
正念想着,手机突然在背包里面响起,发出诡异的声响像是催命似的。
从包里掏出手机,指尖滑动在黑色的屏幕上,接通了视频。
“喂,妈。”顾小小努力的微笑,眸子飘向虚空,湛蓝的天际之上一片晴朗,心情却不知怎么的有些灰蒙。
那头顾晴咳了几下,脸色苍白,声音听上去也很虚弱,“小小啊,妈妈时日不多了,你……”
顾小小回神,声音不自觉上扬,待反应过来后,反倒有些局促了,挠了挠头,结结巴巴地说道,“啊,唔……就是,那个结婚……”
随即心一横,闭眼喊道,“就是我已经结婚了!”
迟早都要说的,现在不说更待何时。
被她的喊声眩晕了一下,手机那头顾晴楞住了。
见迟迟没有传出声音,顾小小睁眸,入眼的是自家妈妈静止的画面。
“妈?”纳闷地喊了一声。
视频那头,顾晴直接从床上坐起来了,恨不得从视频里爬出来一般,脸色也很是红润,双眼有神,“真结婚了?”
顾小小点头,不过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是她看错了吗?
“那什么时候带我女婿过来我看看?”顾晴猴急的问到。
“呃,抽空吧。”含糊的应着,莫名有些心虚。
也不知道林言臻肯不肯配合,毕竟他们这婚结得很莫名其妙啊。
没有看出自家女儿的心虚,沉浸在有女婿了的喜悦中无法自拔,顾晴旁若无人地碎碎念着。
“你现在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脾气也该收敛收敛,要好好过日子,也算是没白费我这些天的努力,装病装得我累……”
一时兴奋,顾晴不小心说漏了嘴,回过神时已经来不及了。
捂住自己的嘴巴,紧张的看向顾小小,眼神中满是慌乱和心虚。
“装?累?”一个音比一个高,耳尖的顾小小自然没有放过这些字眼,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话语在脑海中转了一圈,组织出了始末。
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终于发现这其中的不对劲。
一向健康的人怎么说得癌就得了,还一个劲的催促她结婚。
上一秒病恹恹的下一秒却跟个没事人一样的。
原来是在装病给她下套么。
气不打一处来,发觉被骗之后各种复杂的心情涌上心头,几欲将她覆灭。
“顾晴女士解释一下什么叫装病,你一直都在骗我是么?”沉着脸色,顾小小阴阳怪气地说道,声音中带上了恼怒。
她抓狂的揪扯住自己的头发,很是无语,想要发火又在极力克制着,胸口像被压了一块巨石,喘不上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