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门庶女:皇叔,请下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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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月高挂,繁星破碎的缀于夜空。

珩王府东厢主屋内,龙凤花烛的烛光映着阮溪偌惨白到毫无血色的脸,她跌坐在地,双目空洞无神的望着刚才司寇珩消失的地方。果然,他连碰都不愿意碰她!

这是在怪罪她强行嫁入珩王府,占据了他留给琼华的王妃之位吗?

“呦,新婚之夜师妹怎么坐在地上呢?来人呐,还不快把珩王妃扶起来!”正当她失神的时候,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再接着便是女子猖狂的大笑。

阮溪偌闻声一颤,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已经被人扯了起来。

“琼华公主!”阮溪偌死死的盯着莲步轻移朝她走来的女子,怒道:“你这是做什么,擅闯王府可是死罪。”

阮溪偌被人制住不得动弹,心下异常焦急,琼华占有欲极强,性格偏执狠厉,残暴扭曲。她落在琼华的手中,怕是要脱一层皮。

“哦?”琼华娇媚的脸上浮现一抹笑容,“你还真拿自己当珩王妃了,你觉得没有阿珩的允许,我和这些人能进来吗?”

阮溪偌脸色一变,这不可能,王爷明明知道琼华恨不能杀了她,怎么可能会……

她笑着点了点身侧的侍卫,有些怜悯的看着她,“你以为为何他会突然离开,又为何今夜没有影卫守在此处?你不过就是他用来对付司寇华的棋子,司寇华已经和赫里结成了死仇,你唯一的作用也没有了!”

“不,你骗我,这婚事是王爷亲自答应的。”阮溪偌拼命的抬起头来,想要从琼华的脸上看到心虚,闪避等情绪,然而看到的却是她不屑的勾着嘴角,仿佛是嘲笑她不自量力。

“本宫是什么身份用的着骗你?”

琼华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如针芒在背,她慌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紧紧的包裹着她,心开始急剧下沉。

确实,她已经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了。琼华今晚出现在此处,司寇珩却适时的离开,这么大的动静没有影卫出现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看着火烧的多漂亮。”琼华突然话音一转,嘴角噙着笑,绕过阮溪偌走到桌前,拿起一旁的剪子转身剪去了龙凤花烛的芯子,烛火一瞬间又亮了许多,琼华的背影看起来更加的妖娆诡异。

阮溪偌看着她,却见琼华拿着剪刀在对着蜡烛比划着,似乎犹豫着从哪里下手。

“你别碰它!”阮溪偌眼见凤烛就要被折断,忍不住怒道。

“那是王爷亲自为大婚挑选的!”这是她唯一的念想了,即便只是他不经意的扔到她怀中,却也让她欣喜万分。

琼华转过身微微一笑,在她有些暴戾的注视下缓缓地,缓缓地将凤烛折断。阮溪偌见此眼眶一红,只觉得心中一根线突然‘崩’的一声就断了!

琼华看着阮溪偌眼中的希望如夕阳最后一抹暖光缓缓沉入黑暗,永寂无光,更是开心,“师妹不是该谢谢本宫吗?这里的火还能灭掉,丞相府的火已经烧红了半边天,恐怕是没有谁会好心的帮上师妹一把了。”

丞相府失火了?阮溪偌抬头,冷笑道:“是你做的吧?你不会天真的想要用这些事情来打击我吧?那帮子人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堂堂的丞相府,当年偏偏容不下她一个小女子,不是他们步步紧逼,她何至于落到现在的地步?

“你还真是冷血啊,也难怪,阮晟延那个老东西做什么都不会告诉你。本宫就好心的给你说说。你以为十二皇子死了那次是谁保住了你,是谁在神医的门外跪了三个日夜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又是谁在你输给了九州赌坊一只手替你赔上的?”

琼华每说出一句话,阮溪偌的心便是狠狠的一抽,难不成这些年在背后一直守着她的人,是父亲?

不,不会的,他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都摘给那对母女,怎么会记得她这个早该死掉的女儿?

可是琼华的话却让她在脑海中将这些事情一件件的串联了起来,那些被她误会的,刻意躲避的事实逐渐的在心头清晰浮现。最终得出一个让她心魂俱裂的事实,是她错了!

“是你们在背后捣鬼!”阮溪偌红着眼狠戾的说道,离间他们父女使她成为眼线,成为他们手中最锋利的匕首,用来剪除太子的左膀右臂。

“你还不算太蠢,从头到尾,你不过都是阿珩手里的一个棋子罢了。”

琼华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仿佛是在嘲笑她的愚蠢和不自量力。

棋子,棋子!她甘愿成为那个男人的棋子,却不是以这样侮辱卑贱的原因。

瞬间,在阮溪偌胸腔中积压许久的怒火被她这尖锐的话语狠狠的撕裂了一个口子,挣扎着想要爬起身,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她手脚没了任何力气!分明是中毒了!

从晨间到现在她粒米未进,唯一喝过……阮溪偌的视线缓缓的落在桌上空空的酒盏,心完全沉入了谷底!

司寇珩亲手递给她的合卺酒,以他的功力真要是被人下药怎会不知?

阮溪偌闭眼,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他要杀她!

琼华轻笑,莲步轻移走至她的面前,阮溪偌戒备的瞥了她一眼别过头去,琼华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强迫阮溪偌与她对视,“老天到底是可怜你的,给了这么悲惨的人生,却也给了你一张不俗的容貌。你说,要是没有了这张脸,可还会有人爱你?”

“啊——”阮溪偌一声痛呼捂住脸,鲜红的血液顺着指缝流出,滴落在地,晕出一朵血色桃花。

阮溪偌眼前此刻已经血色模糊,她看不到琼华的表情该有多嚣张,刺耳的声音却不停的在耳畔回荡。

她的脸,毁了!

似乎觉得不过瘾,琼华腥红着眼,咬牙举起手中的长剑往阮溪偌的身上刺去,似乎是想要将她捅成筛子一般,边刺边疯狂说道:“这一剑,笑你异想天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长剑入骨,双脚筋脉尽断。

阮溪偌抽搐了两下,剧痛吞噬着她的理智,喉咙已经沙哑的连惨叫的声音都发不出。

“这一剑,是你对本宫不敬。”

又是一阵抽搐,手筋被挑出。

“贱人,贱人,你去死吧,去死……”

说到最后,琼华发疯似的举剑一阵乱捅,阮溪偌艰难的呼吸着,已经出气多进气少。

琼华得意勾唇,看着再无生意的阮溪偌,眼底划过一抹厉芒。不能再玩了,那些人拖不了阿珩多久,必须要在阿珩回来之前做完这一切!

琼华当下再不犹豫,手起剑落,一剑封喉!

阮溪偌缓缓闭上眼,任凭意识渐渐的衰弱,双眼沉重的似乎再也睁不开,甚至连他们什么时候离开,什么时候着火也不清楚。只是嘴里怨毒的念叨着:“司寇珩,司寇珩……”

朦胧中她似乎听到了外面乱成一团,哭喊声不绝于耳,她却是再也没有力气,彻底陷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