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这个人,是天生的演员。

第一次见他,和流芒没两样,打牌赌输了,就耍赖皮,掀了赌桌跑了。

第二次见他,当起了小偷,偷了别人钱,转身就去买烟抽。

第三次,她被赵强国毒打了一顿,是他救了她。

她一直以为,像这样的人,没多大出息。

谁能想到,他是个警察。

爱上他,是错误,遇见他,也是错误。

为他报仇,是痴心妄想。

“我要救她,别给我废话!”

“你疯了,你救了她,郑菁荷会怎么想?你真的为了她愿意冒这个险?还是说……你喜欢她?”

“……”

沈心睡了很久。

她以为自己死了。

但并没有。

醒来时,就在许燕斐的房间里。

他坐在窗前,旁边的烟头摆满了烟灰缸。

他光着背,背上全是痕迹。

有刀疤、有枪伤,最长的刀疤十几厘米。

再次面对李怀,沈心不知道该说什么。

曾经想过很多话,但是他真正站在眼前,却是无言。

“我没死吗?”她沙哑的说着,摸着自己脖子上缠绕的纱布。

许燕斐慢慢转身,强劲的腹肌上依然刀疤纵横。

但沈心却看见了他胸口的枪伤。

林誉寒说过,许燕斐为邱静贞挨过一枪,就在胸口。

“你很想死吗?”

他抽着烟,走到沈心跟前,抓着她的脖子:“谁给你的权利?”

沈心看着他。

不知不觉,流下眼泪。

李怀从不会这么对她。

即便站在她眼前的人,就是李怀。

她也明白,他不是以前的李怀。

“燕斐,我都说这种女人一定要弄死,今晚带他去江北酒店,有桌客人需要她伺候。”

“好。”许燕斐松开手,推开沈心:“看着她,别让她自杀。”

看着许燕斐离去的背影,沈心彻底意识到,自己在他的心里,没有任何位置。

他明明知道她是谁。

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将她卷进来。

晚上,沈心被带到了酒店。

她所谓服侍的客人,其实就是他们的下线。

而这场宴席,不过是他们集团利益的‘功勋会’和‘交易会’罢了。

在谈论到用人体运输时,郑菁荷指了指沈心:“待会你们玩够了,就可以把这个女人杀了,用她的身体运输,保证没人看得出。”

“活体运输,成本很高,而且风险也很高,你凭什么能够保证这事能够顺利完成。”

“一定可以,别忘记,里头有我们的人。”郑菁荷笑着,那笑容可怕的令人打颤。

沈心早已没有了生存意志。

就在许燕斐对她说‘滚’的那瞬间。

闭上双眼,等待死亡。

他们拿出了钱财,进行交易。

耳边充斥着他们的笑声。

在他们的眼里,沈心只不过是一个工具。

郑菁荷拿着一把刀,走到了沈心跟前,冲着许燕斐说:“现在,我想要她一块肉,可以吗?”

她睁开眼,看着许燕斐。

他就像一个政客,默默的坐着,抽着烟。

淡然的扫了一眼沈心,吐出两个字:“随意。”

郑菁荷大笑,拿着刀,硬生生的剜下沈心的手指。

而这根手指,就是曾经沈心自己砍下的手指。

再次被砍断,痛苦可想而知。

但是沈心没吭,就连哼都没哼。

“这根手指,我要看着她吃下去,我才满意。”

郑菁荷走到沈心身旁,将手指塞到她的唇边:“吃啊!我让你吃自己的手指!吃!”

鼻子间有股腥味。

沈心咬着牙,就是不张口。

郑菁荷愤怒至极,一把刀插进了沈心的锁骨。

但也就是在那瞬间,许燕斐叼着烟,拿着枪指着郑菁荷脑门:“你这癖好,我不喜欢,玩刺激的,你就吃手指,不然,我就开枪。”

淡淡的言语,并没有很激烈,可不知道为什么,许燕斐浑身上下充斥的气场,无人能及。

全场安静,郑菁荷脸色煞白。

她心里清楚,许燕斐是个怎样的人,他狠心毒辣,从不手下留情,却为了沈心,次次破规矩。

“你……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许燕斐眉头都不抬,用脚踢了一下地上的刀,右手快速的接过,一把割下郑菁荷的手指。

郑菁荷惨叫一声,许燕斐就将手指塞到她的嘴里:“给我吃下去,吃不下,老子就开枪毙了你。”

郑菁荷痛苦难堪,害怕的浑身颤抖。

这个人,是许燕斐啊。

独一无二的枭雄。

她不敢违抗,吃下了自己的手指。

也就是在那瞬间,门被踹开,一群警察拿着枪冲了进来。

许燕斐几乎是想都没想,一把抱住沈心,在她耳边轻语:“怕就抱着我。”

沈心愣住。

她似乎听见许燕斐一声叹息,将她抱在怀中:“这么傻,连抱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