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满满的疑惑，她想问，却看到白连川对着她浅浅一笑。
但是那表情再明显不过，这些事儿不该她知道，什么也别问。
“你如果能将他手腕上的伤治好，那就是大功一件，王爷的实力，用左手只能发挥十之一二！”
顾灵芝默不作声的听着。
十之一二就能将司徒铭击退，那如果全盛时期的墨九霄，该有多厉害。
司徒铭战败，将手中的长剑丢在地上：“佩服归佩服，但是命令末将还是要执行，还请王爷通融，那人乃是叛臣之女，如今三皇子妃重新找到了一些证据，想要将她带回去好好审问，现在还是私下里的，如果等皇子妃娘娘禀报皇上，这件事就不会这样简单了！”
听了司徒铭说了半天，墨九霄这才幽幽的回了一句：“和本王有何关系？”
顾灵芝看着司徒铭的脸，突然又想起自己在墨九霄面前吃的瘪，不小心笑了。
“你们王爷平常都这样吗？”
白连川疑惑：“怎样？”
“气死人不偿命！”
顾灵芝看着墨九霄，心情却突然舒畅了许多，虽然被墨九霄怼的时候不舒服，但是看着墨九霄怼别人，还是敌人，她莫名的畅快。
白连川摸了摸下巴，琢磨了一下：“王爷没气人，他只是在陈述事实，而且王爷不喜欢和人废话！”
顾灵芝懂。
她在外围看了一圈热闹，如今也看够了，转身就要离开，却见到司徒铭脸色变了变之后，忽然举起手。
刹那间，双方将士抽出腰间兵器。
墨九霄眼底多了几分不耐和杀机，他缓缓将长刀举起来，暗紫色的眼瞳在阳光下闪烁着幽幽光芒：“滚！”
“滚出去！”
“滚！”
随着墨九霄的一声厉喝，边关的三军将士瞬间爆炸，那高昂的，震耳欲聋的符合声刺穿耳膜，传出很远。
蓝天白云，清风万里，一切都像是被那呐喊声洗涤了一遍。
顾灵芝感觉听着那声音，就连自己的心血都在沸腾着，眼神出现一瞬间的茫然，她想回去了。
白连川语气傲然：“怎么样，被定南军的士气镇住了吗？”
顾灵芝不可置否的点点头。
墨九霄治军有方，那书中更是将他形容的有些传神，毕竟一个强而有力的反派，也要有资本的。
司徒铭带来的军队足足有千人之多。
但是和边关几十万人马比起来，那就犹如螳臂当车。
白军师终于不站在后面和顾灵芝聊天了，而是直接穿透人群站了出来。
他依旧好似笑面虎一样，但是谁也不敢小瞧这位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军师大人。
“司徒将军切莫动怒，有些事情你该清楚，来我定南军要人，必须要有圣上的亲笔圣旨才行！”
司徒铭眼神闪了闪。
“末将鲁莽，但是这是三皇子妃的命令，也是末将的职责，如果王爷要怪，尽管将责任推在末将身上，只求王爷能将人交出来。”
白军师冷笑：“司徒将军，按照辈分，你们三皇子，都要叫王爷一声王叔！”所以，三皇子妃又是哪根葱？
然而这人也是一根筋的：“三皇子妃一心为皇上着想，想要重审反贼，希望九王爷能理解娘娘的一番心意。”
司徒铭忠心外加死心眼的人设她是知道的，却没想到对方强硬到这种地步。
看情况，今天要是墨九霄不将她交出来，这场内战必不可免了。
顾灵芝一边想着，一边敬佩顾茯苓的能耐，能让上辈子为她身死的重情男配再为她死一遍，也是棒棒的。
只可惜，她才不会重新落到顾茯苓的手心里。
声音逐渐安静下来，一道声音突然从墨九霄身后响起：“王爷，为了一个奴婢和三皇子交恶，多少有些不好，三皇子妃不过是讨要一个女奴而已，不要为了她伤害了和气，如果因为此事，有将士丧命的话，不值得。”
不值得？
顾灵芝眯了眯眸子，低头看了一眼脚尖。
她只觉得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值不值得，她说了算。
顾灵芝抬起头，眼神一片清明。
三军将士因为赵乾坤的一句话沉默下来。
甚至有人从心里开始赞同的看着自家王爷的背影。
白连川摇了摇头：“赵将军此言差矣，如果谁来要人，为了不打架就给，那么下次对方要的人是你们其中之一吗，难道看着王爷将你们无缘无故的交出去，你们心里会好受？”
白军师不愧是白军师，一句话就说的其他人面露羞愧。
赵乾坤咬牙：“军师，那不一样，顾灵芝只是一个被发配充军，本就已经是死罪的奴婢，而其他人都是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将士！”
这么一说，许多人的眼神亮了亮，甚至有人开始大喊：“对啊军师，如果是要普通将士当然不能交，可她只是奴才！”
一句奴才，让顾灵芝眼底划过一道深深寒意。
奴才怎么了，奴才就没有人权，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了？
那他们又算是什么东西！
为何就在这些人眼里，她是戴罪之身，就和他们不一样，就可以随便欺凌。
她突然怀念起她所在的那个时代，即便是罪犯也是有人权的，更何况她只是被牵连被冤枉的。
北翌国的法律实行的全部都是连坐，一人犯法全家受难，若是细算起来，顾灵芝本身无罪。
白军师摇了摇扇子，叹了口气：“你们真的这么想？”
“军师，赵将军说的不错，怎么能因为一个女奴造成将士伤亡，将她交出去吧！”
“但是这个奴婢，刚刚立下了一个大功！”
“大功？”
所有人面面相觑，一脸迷茫。
白连川接着道：“她抓住了来自南淮的奸细，甚至还质问出了关于南淮的计划，更何况，王爷受到的暗伤还要仰仗着她来治好，你们觉得，王爷重要吗？”
“当然重要！”
掷地有声，整整齐齐的回答。
顾灵芝没想到白连川居然会如此维护她。
说不感动是假的，不过对方话语之中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还有待考量。
“既然王爷很重要，而王爷的伤又只有她能治好，你们还要把她交出去吗？”
“这……”
所有人都为难了。
不过墨九霄一点儿也不想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这也证明了白军师的重要性。
如果没有白军师的三寸不烂之舌，怕是墨九霄底下的人早就造反了。
不过顾灵芝想，墨九霄没准从来没想过这么多。
司徒铭见到原本有些波动的队伍又重新坚定起来，眼睛微微眯了眯。
他不是有勇无谋的傻子，知道今日是做不到将顾灵芝带走了。
“既然如此，末将等人告辞，会将这一切全部复命完毕，走！”
司徒铭一声令下，一千多人呼啦啦的全部撤了出去，原本偌大的场地一瞬间就空了一半。
不少人松了口气。
毕竟死在战场上那是为国捐躯，死在这里算是什么事儿。
她此时已经从军帐之中走出来躲在人群后面，等到周围的人散了以后，她才发现墨九霄现早就离开了。
顾灵芝趁着没人，在外面找了个位置观察了一会儿地形。
然而等她重新返回军帐，一掀开帘子，却看到了让她震惊的一幕。
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木桶旁边，木桶之中孕育着一片雾气。
只是那身影……
一丝未挂。
顾灵芝眼睛疼。
该看的不该看的，她这一眼全都看到了。
她下意识的想要出去，却被人一把抓住领子。
“你要去哪儿？”
冷沉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顾灵芝不敢回头，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看。
“我不知道王爷沐浴，我出去。”
“出去干什么？”
墨九霄的声音之中带着几分疑惑。
顾灵芝的后背贴在对方的胸口上，对方的肌肉十分有力坚硬，顾灵芝浑身轻颤，寒毛直竖。
“男女有别，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顾灵芝隐约听到从脖颈出传来一声轻笑。
“再亲近的事情都做过了，看看又算什么？”
顾灵芝感觉从脖子开始在火烧火燎。
即便她在这种事上很开明，可是如此直接的去观察一个男人的身体，还是有点无法自控。
“王爷能不能快点儿把衣服穿上？”
顾灵芝只要一闭上眼睛，仿佛就能看到刚才的画面。
男人身材极好，从肩膀到脚趾都没有一处不完美。
只是身上有很多疤痕，有的甚至有些年头了。
在战场上，这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顾灵芝知道不算什么。
一想到那时候，自己被折磨了一整夜，顾灵芝的脸色就有些发白。
她被拎到了床边坐下。
力气大真好，抓她就跟小鸡一样。
她这次正面对着墨九霄的背影，男人站在柜子前面在翻找衣服。
他一点儿也没有害羞，甚至想要掩藏的意思，看的顾灵芝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也有些忍不住好奇。
墨九霄的腰线很好看。
宽肩窄腰，某个部位也很翘。
她揉了揉额头，她可能被军队里那些人带坏了，脑子里竟然都是一些去污粉都去不掉的东西。
顾灵芝看着墨九霄将亵裤穿好，露出精壮的上身。
他侧头眯了眯眼，一头墨发披肩，夹杂在其中的一缕雪白，因为被水浸透，好像带着几分透明的色彩。
他跨步向着顾灵芝走了过来，伸手开始扒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