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叶瑶心思开始剧烈动摇,她见这设计图应该有些久了,但被随意的扔在厕所的洗漱柜里,大概是平时来慕容家拜访老师的年轻女子设计的吧,也许因为什么原因被丢弃在这里。

白叶瑶想到目前她下个月就要参加世界珠宝设计比赛,有了这些设计图加上她的精修绝对能拿奖。

“一张···就一张。”

白叶瑶慌张的抽取里面画的最好的一张设计图,折叠好放进包包,呼吸了几次,才从厕所出来。

慕容成又上楼去忙,慕容兰直接摆手赶她走。

白叶瑶笑着离开,上了车脸色瞬间阴翳,大骂一声:“什么贱人?趾高气昂的做给谁看?”

二楼的慕容成坐在堆满图纸的书桌前,他神情非常难看,盯着手里有些泛黄的图纸:“就算是我想尽办法画了这么多图,可没有一张像你让我满意。”

慕容成不得不承认,四年前不自量力来家里拜访他的那位残疾少女,设计的图纸真的是业内少有的,在概念和基本功十分新颖和扎实的。

他就算是想要在原先初稿上加些或是删减什么,总是会变的不伦不类。

慕容成不止一次后悔,当年就应该收了那人当徒弟。

可让他去求人回来,慕容成拉不下脸。

“真是见鬼。”清雅气质的慕容成骂了句脏话,不知道骂谁。

同一时刻的医院,等护士给她检查了下就把门关上,白樱急忙跑去厕所小解。

她如今能够走了,白樱还是像个小孩子兴奋,第一次下床走路的时候,白樱边哭边笑,然后没力气的摔在地上。

护士进来以为白樱是伤心想不开,还好一阵安慰。

但白樱在心底默默庆祝。

这几天白樱逮住机会就下床走走,加上系统温馨提供的一些康复运动,白樱倒是适应的很快。

到底是怕被发现,白樱就算是激动也不得不适时躺床上。

月色幽幽,门外的路灯不及月光明亮,关了灯的病房里白樱望着窗外许久。

多年来白樱养成了独自发呆的习惯。

她长着一副巴掌大的小脸,五官精致完美,微翘的眼尾配上她总是懵懵的目光,清纯中带着夺人的艳丽,但因为她浑身的清冷气质,让从窗外溜进来的光线洒在她脸上,神情格外清晰。

她看起来目含哀愁,极淡却让人容易怜悯,微微闭上的红唇向下压,看起来有些委屈。

系统看不下去了:“宿主,闭眼睡吧。”

白樱继续“生无可恋”:“你让我多练练,明天好对付白叶瑶。”

“······行吧。”系统莫名叹口气,旋即又问,“我怎么觉得你像是认识刚刚那老头?”

系统虽然从白樱完美的表情看不出什么,但是他能从白樱的情绪波动进行数据化的处理分析,得出白樱绝对隐瞒什么。

白樱皱眉,语气有些嫌弃:“你才猜出来啊,我还以为你们系统很厉害呢。”

老头是珠宝设计圈的大师,不过已经退圈十几年,没有太多人知道,反而是他的儿子慕容成最近火势正旺,网上甚至有人说慕容成有朝一日会超过其父慕容阳的成就。

当年白樱就是从她妈妈遗留下来的画像中,发现了一副慕容阳的真迹,才知道慕容阳原来那么厉害。

只是没想到慕容成没有其父丝毫的宽容肚量。

白樱原本很感激自己拥有重生系统,奈何金手指的副作用太大,大到她此时面无表情的咬着被子流泪。

又饿了······

所以白樱平时和系统说话都是绵里含针。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在白樱以为系统下线的时候,听见他明明毫无感情听起来却有些惨的话。

“我是重新出厂的,程序反应有些慢。”

白樱恍悟:“哦!也就是你被格式化了!”

系统急了,企图辩解:“不是格式化······唉算了,是我之前的任务失败,正好遇上程序升级,但新程序有bug,我以前的数据也丢失了。”

并且它对白樱有些莫名熟悉的感觉,总是忍不住想要怼她。

但这话系统憋住没说。

白樱啧了一声,擦下眼泪:“啊?我可不收破烂。”

系统:“······哦。”

白樱翻了个身,咬着被子继续和系统聊:“但是我目前似乎得罪了谢家那位少爷,好像还轻薄了他。”

系统提醒她:“去掉好像。”

白樱擤了擤鼻涕装可怜:“行,你有没有特异功能可以让人失去记忆的?”

系统:“没有,除非我自爆。”

白樱:“真的?”

系统:“假的,但我不帮。”

得,直接谈崩。

五楼最里面的病房,门口两位壮硕的保镖宛如石雕严肃冷漠,就连护士都是轻手轻脚,生怕惹怒里面病人。

“嘭!”

换药的护士脸色一变,急忙转身去找医生,奇怪的是她并没有一点声张。

“嘭——嘭!”

保镖听见里面的重物摔倒地上的沉闷声音,立马冲进去。

平时连头发丝都梳严谨的李秘书被揍得摔倒在地,他金丝眼眶摔破了,嘴角流血,语气催促:“发什么呆?还不把少爷按住!”

堆满礼物的病房瞬间成为废墟一般狼狈,被打坏的灯一闪一闪,让谢闻神情看起来格外的阴沉。

他碎发快要遮住墨色瞳仁里的痛苦和挣扎,站在病床边扶住栏杆,艰难的弯腰,一手用力的揪住胸口的衣服,低沉的声音细碎好似痛楚的呻吟,让李秘书只能听见只言片语。

“······废物,废物······你要保护······她,对,她还活着······”

保镖上前将谢闻双手负身后,上半身压在床上,医生很快就来,熟练的给谢闻注射镇定剂,然后谢闻被放在洁白的床上躺着。

李秘书站起来,踉跄了一下又很快站稳。

他蹙着眉盯着神色不安闭着眼睛的谢闻,忽然想到刚刚保镖按住他的时候,谢闻没有如以前那样挣扎。

······像是在隐忍!

李秘书有些不敢相信,但他记忆不会有错,谢闻第一次学会了去控制他的情绪。

李秘书顾不上自己伤口处理,连忙给京城的老爷子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