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樱觉得那笑声挺好听的,闻声看去,对上一位儒雅年轻男子,见白樱看他,儒雅男子回了一个淡淡笑容。

陆青青已经气的脸都红了,她还想说,可有人拉住她的手,轻声说:“青青别说了,你说不过她的,这里这么多人,别被人当笑话谈论。”

陆青青就算是愚蠢纨绔,可她身份尊贵,依附陆家的人自然是会出面制止。

陆青青被人提醒,立马理智许多,她咬牙切齿的瞪着白樱:“白樱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陆青青喜欢谢闻,是京城不是秘密的秘密,而这件单恋竟然因为小小白家女子打断。

众人看向白樱的目光多了些打量和探究。

白樱笑了笑,“我们走,门口人多,进去吃点东西。”早上起来的有点迟,白樱还没吃饱呢。

纯狗咧嘴憨憨一笑,他穿的黑色卫衣和灰色运动裤,在人群中格外突兀。

可纯狗就这么一笑,硬是让人挪不开视线。

司家后院,白樱没有来过,或许是她曾经跟林婉说过要来,可是林婉总是推三阻四的打马虎眼。

白樱明白,林婉表面对她仁慈,可心里早就想要退婚。

果不其然,等白叶瑶一成年,司家的人就上门退婚,以及重新订亲。

“哎呀,是小樱来了!”

白樱涣散的瞳孔渐渐凝聚在远处走来的优雅中年妇女,她嘴角立马上扬,等着林婉走到她面前,才轻笑:“司太太,好久不见,自上回被退婚后,好像三年没见到司太太了。”

林婉笑盈盈的脸一下子就顿住,她浑身有一股书香气息,说话温声细语,有人看过来,林婉立马悦笑:“是啊,家里太忙,不过这位难道是小樱的男朋友?哎呦,看着真是一表人才啊!”

林婉状似才注意白樱身后的一米八年轻男子,长的一张小白脸,穿的廉价,林婉了然的露出笑容,心想白樱和她那个妈一样,喜欢的都是这种穷小子。

纯狗耳朵立马竖起,单眼皮都瞪大了,可他憋着没说话。

白樱掩嘴笑出声:“司太太,你眼神还是和以前不大好,喜欢乱认人。”

林婉眼睛笑眯眯,只是眼底没有了一丝笑意。

“小樱见外了,怎么不喊我阿姨了?”

今天阳光很好,旷阔的草坪绿油油,白樱一身米白色长裙,上面厚厚的黑色大衣,面上没有一点妆容,清冷的和温暖的春天有些格格不入。

可她笑容依旧:“阿姨?要是我妈知道我喊了阿姨,可得晚上托梦骂我,怎么别人没皮没脸的套近乎,而我却还要应。”

纯狗从背后看见白樱的侧脸,她优越的下颚线紧绷,笑起来长翘的睫毛轻颤,可纯狗却听着白樱的声音多少喊着怒气。

林婉终于绷不住了,她摆出长辈的严肃:“小樱,你妈要是知道你这样目无尊长,该有多伤心!不要让人别人说你有娘生没娘养!”

风扬起白樱耳边的碎发,随着她眸中一闪而过的冷意渐落。

白樱粉嫩唇角一勾,眸底如坠冰窖冷漠:“司太太,在你把我妈的画拿出去卖的时候,你就没有资格说这些话!”

话落,林婉身子一僵,双手紧握手中的帕子:“你···你在胡说什么?”

她心里暗藏许久的惧怕,因为白樱在阳光下笑着说出来,竟然生出更多的恐惧。

她为什么知道?

白樱很满意的看着林婉惨白的脸,她脸上那怡然自得的笑容再也没有,白樱转着轮椅往树下饮食区走。

临走前给林婉留下一句:“司太太,《月》能给你如今的荣耀,我也能让《月》毁了你。”

佣人扶着踉跄几步的林婉,林婉勉强的站好,慌张的往别墅里走。

白樱怎么会知道《月》是魏风晴的画?那可是魏风晴刚刚拜师时画的,魏风晴死后白樱才刚出生,林婉趁着白明森收拾魏风晴的遗物,将《月》偷偷拿走,当然还有其他画。

正是因为《月》这张画被展出,林婉瞬间挤入画界中大师辈分,得到的名誉更是数不胜数,林婉更是借着魏风晴的其他画走向了世界。

可以说司家因为林婉,就连十大家族都会给些面子。

林婉突然站定,自言自语的低声喃喃:“她肯定是心生怨恨,所以胡言乱语,是为了污蔑我,对!一定是怨恨我退婚!”

林婉心中的不安总算是消散了。

纯狗推着白樱走到人少的地方,给白樱递了一份点心,看她脸上没有刚刚面对林婉的冷意,歪头啧了一声。

白樱抬头,纯狗顺势蹲下,双手抓住轮椅扶手,像是乖顺的大狗狗,“大哥,既然你知道司太太拿了魏阿姨的画,你为什么不报警?”

白樱一顿,笑了:“我怎么报警,我没有证据啊!”

那批画稿是魏风晴平时练习用的,没有做记号也没有写名字,说是魏风晴的别人也不信。

纯狗却替白樱觉得委屈:“可是他们对你一点也不好。”

偷了魏风晴的东西,对白樱也是虚情假意,纯狗认为白樱在这里笑的一点温度都没有。

白樱咬了一小口点心,清甜味道填满了她整个口腔,白樱笑眯了眼:“没事,以后不会的。”

只是没一会儿新郎司丰昊竟然气冲冲的直奔白樱。

此时周围进来不少宾客,一脸八卦的看过来。

白樱赶紧把点心吃完,一会儿可就吃不到了。

“白樱!你来参加我婚礼那是瑶瑶心善,不然你以为我会让你来?但你为什么胡言乱语污蔑我妈?我妈的画是她呕心沥血的作品,大家有目共睹,你凭什么随意诬陷我妈!”

“说我妈是拿的魏阿姨的画,你有本事拿出证据啊!”

司丰昊解了西装两颗扣子,双手愤怒的插在腰侧,他俊朗的五官因为化了淡妆更加立体,可在白樱眼里就变成滑稽。

她讥讽地对纯狗说:“看见没,这就是小偷的底气。”

司丰昊注意到纯狗,嘲讽笑道:“原来是养了小白脸,不知道这位先生是什么工作?哪家的少爷?”

纯狗眨眨眼睛,扬起下巴骄傲:“网管!”

这可是老大给他安排的身份!

司丰昊:“······”

什么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