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朗架锅炒菜,锅里倒上许多花生油,等油烧热放上葱姜蒜八角等大料炒出香味,鸡肉入锅翻炒,刺啦的声音响彻整个院子。

没多会儿的功夫鸡肉的香味飘了出来,李小红摊完煎饼满头大汗,笑着说,“从月你?可真有夫妻,有个这么会做饭的男人。”

李小红看了眼还在劈柴的徐大军说,“那你让徐大军跟着谢明朗学学。”

李小红又不肯了,“算了,他每天得下地干活太累了,我放了学做也就成了。”

陆从月忍不住笑了,“那你还羡慕别人什么,我对做饭就一窍不通这也没法子的事儿,你?这有机会让徐大军学你自己不舍得就别羡慕我了。”

“谁羡慕你?了。”李小红嘴角翘了起来,“我就随口说说。”

陆从月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李小红见她还笑过来打她,“还笑。”

“不笑了。”

陆从月把洗好的黄瓜摆在簸箕上晾着水分,又把茄子和油菜顺便洗了,“现在上课觉得轻松了?”

“还成?。”李小红说,“比刚开学的时候能坐的住了。”

乡下的小孩子打小漫山遍野的跑来跑去,乍坐着学习的时候肯定坐不住,现在李小红当老师当?的也有点经验了,对付这些小兔崽子也算有了经验了。

李小红抬头看看天说,“天阴沉沉的,怕是要下雨。”

“下雨也好凉快一些,明天要是晴天了说不定能去捡蘑菇。”陆从月说着也跟着看了眼天,满是期待的说,“快下雨吧。”

说来也惭愧,过年的时候她还和于丽娟说等春夏的时候她去采蘑菇给他们寄过去,后来虽然让李小红给捎了却不是她自己捡的。

春天的时候也下雨了,夏天的时候也下雨了,但有时候李小红没空,她自己也懒得出门就真的没去采过。

现在谢明朗回来了,若是今晚下了雨,明天兴许就能去采蘑菇了,想想还是挺兴奋的。

一旁的孙丽萍笑着说,“就算下也得等咱吃完饭再下。”

可惜天不遂人愿,天黑沉的特别快,院子里桌子上的蜡烛被风吹灭了,眼瞅着要下雨了。

无奈之下桌子只能搬回堂屋重?新点了蜡烛,李小红喊徐大军让他回家关窗户,这边陆从月也把住的屋子窗户都关严实了,只留了堂屋的门开着。

谢明朗把辣子鸡盛到陶瓷盆子里,又赶紧着把几个青菜野菜也都炒了,还未端完菜瓢泼的大雨就落下来了。

徐大军披着雨衣打着一把破伞给谢明朗遮着端进屋里,笑着说,“看这样子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了。”

“停不了你?俩今晚就先睡这儿吧,这炕上也干净。”陆从月说着把煎饼拿过来一人一卷,再配上一碗小米粥这晚饭实在太丰盛了。

青菜野菜不稀罕,辣子鸡的香味儿实在太诱人,几双筷子纷纷炒辣子鸡夹了过去。

裴演并不是很能吃辣,今晚也难得多吃了几块辣子鸡。

孙丽萍笑道,“以前只知道明朗学习好,没想到做饭的手艺也这么好,简直比京市国营饭店的大师傅手艺都好了。”

谢明朗笑着说,“等回头我就去考个厨师证去,您说到时候我去国营饭店当?大厨怎么样。”

“行,你?去了肯定把人都比下去了。”孙丽萍并没有多想,当?真笑着回答了。

谢明朗却看了眼陆从月,其实他自己也没真的打定主意,去京市必然得有工作,不然不赚钱怎么养他们的孩子啊。

一顿饭几人吃的都非常满足,外头的雨下的很大,又刮起了大风,李小红和徐大军便决定今晚就睡在这儿了。

可这时候还早,陆从月下午又睡的多,还真不想睡。于是谢明朗找出过年时做的纸牌交着徐大军夫妻还有裴演夫妻打牌打发时间。

裴演夫妻以前没玩过这样的纸牌还觉得挺有意思,于是四个新手打了起来,陆从月和谢明朗一人一边指挥战场。

打到近十点,孙丽萍夫妻率先顶不住了,去睡觉了,陆从月和谢明朗也出去不玩了。

外头风大雨大,关上门屋里很闷热,陆从月睡不着,身上汗津津的难受,谢明朗拿了一个大蒲扇给她扇着,这才慢慢睡去。

半夜的时候打雷了,轰隆隆的声音震耳欲聋。

陆从月睁了睁眼又闭上了,闭眼的瞬间她似乎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炕前面。

她猛地睁开眼,眼前的模糊的身影似乎还在那里,而且还朝着她的方向动了一下。

陆从月吓得浑身冰凉,手指头碰到谢明朗才稍微稳定了一下心神,谢明朗睡的很熟,陆从月拉了拉他的手指也没动弹。

“你?过的很好……”

沙哑的声音在这样的雨夜实在令人惊恐至极。

陆从月看着眼前的黑影,从声音里根本无法分?辨出眼前的人是谁,她呼了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你?是谁?”

“我是谁?”

黑影重复了一下她的话,然后又开口道,“我就是你啊。”

陆从月瞪大眼睛,刚要开口突然觉得身子被摇了一下,“从月,从月。”

“怎么了?”陆从月大汗淋漓,看着眼前焦急的谢明朗,这才明白刚才她是做梦了。

她抬眼看向刚才黑影的位置,什么都没有,她松了口气,抹了把脸上的汗说,“没事,做梦了。”

“别怕。”谢明朗拿出帕子将她脸擦拭干净又拿了蒲扇给她扇着,“睡吧,我保护你。”

他虽然不知道陆从月做了什么噩梦,可看她刚才苍白的脸和惊恐的模样,就知道她吓坏了。

陆从月的确吓坏了,闭上眼睛之后脑子里还不停的回响那道沙哑的声音:我就是你啊!

不知什么时候,陆从月才迷迷糊糊睡去,这次倒是没再做噩梦,反而一觉到了天亮。

外头风雨停了,阳光出来了,院子里传来孙丽萍夫妻的声音,陆从月这才从恍惚中回神。

谢明朗从外头进来笑着说,“昨晚风雨太大,村里有些老房子塌了,这两天估计得帮着他们修房子了。明天带你去采蘑菇好不好?”

陆从月点头,“行,今天山上估计也不好走,那就不去了。”

吃了早饭谢明朗就出门去了,今天生产队的人都不上工,着重?集中处理?生产队社员房屋倒塌的事情?。

昨晚的大雨实在太大,生产队的房子大多又都是土坯墙,长年累月的雨水冲刷不光屋顶漏雨问题,有些墙直接倒塌了。

像院墙倒了也就倒了自家抽空打泥胚垒起来就好了,但房屋主体倒塌就比较麻烦了。

毕竟现打泥胚来不及,少不得要去买砖头,或者去找谁家有之前剩余的泥胚来垒墙了。

孙菊花母子俩住的屋子本来就是废弃的老屋,昨晚大雨的时候里面就下小雨,天快亮时孙菊花觉得不对劲,抱着儿子就冲出去了,否则这会儿母子俩非得被砸在屋里头不可。

谢明朗和徐大军一商量,直接把徐大军之前盖房子剩下的泥胚拉了过来准备重?新给收拾一下。

几个人正准备动手,突然孙菊花的几个哥来了,显然也是考虑到安全问题过来帮忙了。

孙菊花她娘说,“这房子收拾出来也得个几天,这几天你们娘俩就先回家住去吧。”

孙菊花没拒绝,反正长时间住肯定不行,像今天这情?况回去是没问题的。

陆从月和李小红在家收拾了一番也过去了,和其他人一起将屋里砸了的东西收捡出来。

菊花娘看着李小红眼神复杂道,“这孩子倒是有心,比老李家其他人都强。”

“小红可以说是李家对我最好的人了。”孙菊花说,“她自己有工资自己舍不得花,知道小宝没奶粉了就去给买奶粉,娘,我很感激她,以后小宝长大了也不能忘了他姑。”

“你?啊,哎。”菊花娘还是想劝孙菊花回家去再找个好人家,可孙菊花根本就不乐意,这期间她的几个嫂子也来劝过几回,李家本家的人也来劝过,都被她挡了回去。

她看的透彻,这世上的男人的确有好人,但是她不敢保证小宝送回李家就能安安稳稳长大,她宁愿自己单着也不敢冒险。

孙菊花的屋子本来就少,倒了一面墙一天也就垒起来了,房顶是茅草屋,放上去年的高粱杆子再糊上泥巴,也就这样住了。

第二天谢明朗还记得自己的承诺,一大早吃了饭就背上竹篓又拿了一个袋子和镰刀和陆从月上山去了。

陆从月看着袋子说,“用得着这么大的袋子吗。昨天我们没去,生产队有人去了,说不定今天都没多少了。”

“这你?就错了。”谢明朗把雨靴递给她让她穿上,继续说,“昨天可能都没长出来,今天才是采摘的最好时候。而且山上有些地方大家不敢去,到时候咱过去可不就能摘到更多了?咱摘的多了要是没提前拿工具可咋拿回来,等咱都弄回来晒干了,到时候回京市还能卖上一笔。”

陆从月听他这么说顿时笑了起来,“那可得多下几场雨才行。”

雨水在夏季的时候并不稀缺,只要人有空闲总能找到机会去采摘的。平时劳动力都要下地挣工分?,能上山采摘的除了老人就是孩子,像他们这种年轻力壮的人还真是不多。

不过陆从月向来不怎么在意别人怎么看她,别人说她懒不上工也没什么感觉。不然让她为了一点名声下地干活,想想都觉得可怕。

两人上山的时候比较早,又从东边上去,所以路上也没碰见什么人。

七月天原本就炎热,哪怕前天晚上才下了大雨,这地上还湿着,这天气也热的厉害。

陆从月脚上踩着谢明朗之前买回来的雨靴踩在地上除了觉得脚闷的慌可比穿草鞋好的多了。

她看了眼谢明朗脚上穿的胶鞋,“你?怎么不多买一双雨靴。”

“我穿这个就成?,脏了再刷刷。”谢明朗说着小心翼翼的用镰刀割开前头的草,朝陆从月伸出手来,“这条上山的路不大好走,你?小心着些。”

其实带着她出来谢明朗也觉得战战兢兢的,毕竟陆从月是可能怀了孕的,这万一摔一下可了不得。

所以谢明朗带着她往山上走的时候格外的小心,陆从月自己还觉得身轻如?燕,并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妥。

进了山里,树木茂盛,也比山下凉快许多,陆从月笑着说,“夏天还是山里凉快,要是能住山里就好了。”

谢明朗忍不住笑了一声,“山里是凉快,但是蛇鼠虫蚁也多,闹不好再有野兽,你?就不害怕?”

“不是说靠近外头没事儿?”陆从月有些惊讶,“这些东西都有?”

谢明朗张了张嘴,想想陆从月这两辈子的事儿便理?解了,他解释道,“当?然,哪怕最外围的地方也有蛇鼠虫蚁,不过野兽一般在深山,但偶尔有跑到外围的也说不准,你?忘了过年时候我们打的野猪了,当?时就是靠近外围的地方打的。碰见这些东西一个壮汉都不敢随意动手,要是女人孩子能跑的了?”

他这么一说陆从月吓得脸都白了,赶紧说,“那还是在山下住好了。”

谢明朗知道她也就是说说,陆从月突然说,“这边有蘑菇。”

谢明朗顺着她指的地方看了眼顿时看到一片五颜六色的蘑菇,他赶紧拉住她,“那些都有毒,不能碰。”

陆从月上辈子是个只会宅斗的大家闺秀,原主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姑娘,压根儿就没上山来过,所以更不认识这些蘑菇和平时吃的蘑菇有什么区别了,甚至还以为这些鲜艳的蘑菇晒干了就是那些黑黢黢的样子呢。

陆从月有些讪讪,“那哪些能吃?”

谢明朗没回答,站在原地四处寻找,然后指着一个方向说,“那一片的可以吃。”

陆从月跟着他过去,是一片灰突突长的也不好看的蘑菇,偶尔还有一些发黄的蘑菇,“这些能吃?”

说着她兴致勃勃的开始采了起来,还非常上道的把黄色的那些闪出来了。

谢明朗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把黄色那些也摘了,“这些是鸡枞菌,味道鲜美而且没有毒。”

陆从月受教,“那等回去你得好好挑拣,不然我不小心采到不能吃的就不好了。”

谢明朗没说其他全都答应下来。

这一片来的人比较少,所以蘑菇也没人摘,两人忙活一会儿篮子里就铺了厚厚一层的蘑菇。

谢明朗又带着她往里走,他似乎对这山上很熟悉,总能在一些不起眼的地方采到更多的蘑菇。

篮子早就满了,谢明朗把袋子放到隐蔽处,篮子满了就回来倒上,到了太阳最烈的时候袋子也有了大半袋子了,谢明朗找了块能晒到太阳的空地,将蘑菇全都晒上,然后从篮子里拿出早上带的煎饼和一壶水,俩人吃了起来。

煎饼里头卷的辣椒炒肉沫,吃起来不费劲也管饱,吃完再喝上几口凉茶午饭也就凑活过去了。

两人歇了会儿,下午又继续往更远的地方去,到了一处地方陆从月突然站着不走了,谢明朗问她,“累了?累了就休息会儿……”

他话没说完顺着陆从月的眼睛看过去顿时哭笑不得,“看上这野草莓了?”

陆从月眼睛晶亮的点点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到了这儿别说野草莓,啥东西咱吃过啊。”

上辈子生活的地方虽然封建,但是作为大户人家的孩子哪怕是不受宠的庶子庶女,吃的穿的也比现在强很多啊,每年春天的时候总有庄子送一些水果进府,多少都能尝尝鲜,现在看见这野草莓,陆从月别提多馋拉了。

谢明朗笑道,“走,过去摘了。”

陆从月腰不酸腿不疼了,麻溜的跟了上去,到了跟前赶紧摘了一颗放到嘴里顿时觉得好吃,“太好吃了!”

谢明朗也吃了一颗,眉头都皱了起来,“太酸了,牙都要倒了。”

陆从月不觉得,兴致勃勃的摘着吃了起来,谢明朗看的牙酸,“你?不觉得酸?”

“不酸,好吃。”陆从月手上不停,觉得这一趟来的非常值得。

谢明朗见她爱吃便开始多摘了一些,陆从月说,“太多了也吃不了。”

“吃不完给你?做草莓酱吃。”谢明朗说着并不停下,飞快的摘了好多草莓,“而且这种做罐头应该也不错。”

两人来时背了一个背篓,提了一个篮子,另外一个袋子。这会儿草莓全放篮子里了,就红彤彤的看着就招人稀罕。

草莓摘了大半篮子,俩人又继续找蘑菇。

蘑菇和木耳采了不少,到太阳西斜的时候那个袋子也差不多满了,背篓里也满满当?当?。

陆从月有心帮忙可哪一样她也拿不动,唯一能做的就是提这草莓篮子跟在谢明朗身边儿照顾好自己。

谢明朗背上背着背篓,手上提着袋子,步履轻松……

陆从月忍不住说,“你?上辈子的力气和本事也都带过来了?”

谢明朗嗯了一声,上辈子他打小作为陪衬跟家里的嫡子一起习武身体结实,本事过人,力气自然也是极大。这一袋子的蘑菇看着虽然多但也没觉得多沉。所以他出门的时候才敢拿这么多东西出来。

俩人很快到了下山的地方,天也昏暗下来,路上行人也少了。

陆家本来住在后头又靠着东边,回家的路上除了在门口碰见回来的李小红并没有碰到其他人。

李小红惊讶道,“你?们采蘑菇去了?呀,野草莓,给我吃一颗。”

陆从月让她自己拿,李小红也不含糊,拿了一颗就往嘴里塞,顿时酸的眉头皱起来,“太酸了。”

陆从月忍不住笑了起来,“野草莓好像都挺酸的。\\\"

李小红顿时没了兴趣,把剩下的又放了回去,“不要吃了,给我一把蘑菇熬汤喝。”

“一会儿过去拿去。”陆从月说话的时候谢明朗已经进了门,她对李小红说,“明朗说可以用草莓做草莓酱还能做罐头,到时候给你?吃。”

李小红顿时乐了,“还是你好。等会儿,我回去拿个筐子装蘑菇。”

说着李小红回家去了,陆从月也准备进家门去,刚到门口就看见张曼丽朝这边过来,陆从月现在的心情?只能用三个字形容:日了狗。

张曼丽简直算阴魂不散,天都快黑了居然又跑来了。

陆从月没想搭理她直接进门,张曼丽却一把抓住她,“陆从月,你?这么纠缠下去,会害了谢明朗的。谢明朗三十岁的时候有一道生死劫,除了我没人能救他,你?要是为了他好就放手好不好?我昨晚梦见了,他会病的很重?,求你?了好不好?”

张曼丽的眼中带着惊恐和悲伤,甚至还带着哀求。

但这一切看在陆从月眼中只觉得恶心,她静静的看着张曼丽,真的一句话都不想跟她说了。以前或许她还有一点忐忑,觉得对方毕竟是这本书的女主,可随着张曼丽的一系列行为,她只觉得作呕。

若是她没和谢明朗结婚只是恋爱的阶段,张曼丽想如何她不会干涉只会当?成?两个人的竞争,可如今她和谢明朗结了婚感情?又好,她还是搬着她自以为是的记忆来纠缠。

陆从月冷冷道,“你?不是原来的那个你?,我不是原来的那个我。谢明朗也不是原来的谢明朗,所以你所认为的会发生的灾难和生死劫,都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陆从月用力撕开张曼丽的手,提着篮子进门啪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张曼丽在门外喃喃:“你?不是原来的你?,我不是原来的我,谢明朗不是原来的谢明朗?呵,怎么可能呢。”

陆从月面露讽刺,转身拿了篮子进去收拾东西了。

“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熬草莓酱。”谢明朗把蘑菇倒出来,看了看天,觉得应该不会下雨,就在地上铺了一层稻草然后把蘑菇摊在上头晾着,草莓则放在篮子里没动。

没一会儿李小红拿着筐子过来装了一点蘑菇,她小声说,“我看见张曼丽了,她过来了?”

谢明朗抬头看过来,“她怎么来了?又说什么了?”

陆从月不在意的说,“就胡说八道了一通,不管她了。”

“嗯。”谢明朗应了一声,等李小红走了才说,“过两天我们去趟县里给爸打个电话,咱们尽早回京市吧。”

陆从月看了他一眼,半晌应了一声,“好。”

两人都不想因为张曼丽闹的心情?不好,所以晚饭的时候谁也没提这个。

晚饭用的蘑菇炖的咸猪肉,还有一盘子炒黄瓜。

四人吃的都很饱。

孙丽萍喝完汤感慨道,“等回去京市想吃这么新鲜的蘑菇都没有了。”

陆从月笑着说,“那这几天我们多晒一点,到时候提前邮寄回去。”

“好。”孙丽萍看着小夫妻俩,突然问陆从月,“那野草莓那么酸,我看你?吃饭前还吃了不好,没觉得难受?”

陆从月眨眨眼,“没有,我觉得特别好吃,特别开胃。”

孙丽萍想到什么,突然就笑了起来。

或许他们想的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