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撞见了
王述一窒,竟然想不出反驳的话。他顶着众人怀疑的目光,气愤不已,不由得跳脚,“看什么看,说了不是我就不是我!”
陈夫子问道:“那你如何解释你身上的伤痕?”
“这是昨天我不小心弄到的,和今天的事情没有关系。”王述的脸胀得通红,只是在众人看来却是因为心虚才会如此的。
“何人能够证明?”
王述立马就看向了秦生,“秦生,你来说,我是不是昨天不小心弄到的?”
秦生被王述一喊,眼神闪烁不敢对上王述的目光,“是……是的,的确是王述昨日不小心弄伤的。”只是他这个言辞闪烁的样子就好像是被人给打怕了一般,不敢说实话。
陈夫子皱眉说道:“王述,既然事情都已经败露了,怎的敢做不敢认,还威胁自己的同窗?”
“说了不是我!”王述满脸的戾气,“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胆敢就这样随意诬陷我的话,我太原王家一定不会饶了你们的,一定!”
只是他的话却没有能够叫大家害怕,太原王氏再是厉害,那也有不怕的人。山长出自琅琊王氏,自然是对太原王氏无所畏惧。他皱着眉说道:“王述,你冷静些。”
马文才走下来台阶,一步一步地走向了王述。
王述的眼睛被恐惧充满了,他不由得倒退了好几步,“马文才,你你你……你不能动我,不然的话,我太原王家……”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马文才伸了手出来。“啊!”他惨叫了一声,整个人跌坐在地上,瞧着十分狼狈。
可是,马文才伸手抓的人却不是王述,而是在王述旁边的秦生。他一手抓住了他的头发,手按在了他的头上,“你告诉我,你头发里面的伤,哪里来的?”
秦生眼中那些被按住了伤口的疼痛立刻就变成恐惧,他瞪大了双眼看着马文才,“我我我……什么伤口,我……我没有。”
“没有?”马文才冷笑,他伸手从靴子里面掏出了一把匕首,“我只要把你的头发剃光了,就可以看到到底有没有伤口了。”他刚才就瞧见了,秦生的动作总是有些怪异,一直都在下意识地想要摸自己的头。
现在一瞧,果然有问题。
秦生满面惊恐,“不要!”
“马文才!”王山长三两步冲了过来按住了马文才的手,“莫要对自己的同窗动手。”
“大哥!”卢英担心地喊了一声。
马文才看了卢英一眼,收起了手上的匕首,可是却没有放开秦生。“山长,秦生的头上是有伤口的。比起王述那个看着像是被什么划伤的上口,这个才是被箭支伤到的。”
秦生想要反抗,却被马文才一脚踢了过去,他半跪在地上,整个人疼的动弹不了。马文才扒开了秦生的头发给王山长看。
王山长不是什么文弱书生,六艺也是娴熟的,两相对比,自然也看得出来哪个伤口才更像是被箭支伤到的。“马文才,你先放开他。”
“是,山长。”马文才这下倒是听话了,放开了秦生,人也站在了王山长的背后。只是他看着秦生的目光带着杀意,阴森恐怖,吓得那些看到他目光的学子们都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王山长看着秦生,眼底带着可惜,“为何要对卢英动手?若说王述,他和卢英尚有过节,那么你呢?”他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会是他呢?
秦生低着头不说话,也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此时王述冲了过来,一脚踢倒了秦生。“你居然还敢陷害我?我不弄死你我就不是王家的人!”说着他还要继续踢秦生,可是却被马文才踢了一脚,大腿上的疼痛让王述冷汗直流,再也不敢乱来了。
王山长看了一眼已经装作安静乖巧的马文才,心中不由得叹气。这也是一个让人头疼的孩子啊。他又看向了秦生,“秦生,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秦生突然抬起头来,脸上满是癫狂之色,“因为不管是卢英还是王述,我都想要他们死!马文才那么在乎卢英,只要我杀了她嫁祸给王述,他就一定会弄死王述的。”
卢英此时也走了过来,她满脸不解,“若说你想要对王述动手倒是情有可原,因为他一直欺负你。可是我和你毫无交集,也从未得罪过你,为何要杀了我呢?”
“为何?为何?”秦生笑得更加癫狂,整个人似乎已经疯了一般,“凭什么你就有人护着?凭什么我就要一直被王述欺负?我和他同一个卧房,每天都过得像是一条狗一样。你呢,马文才护着,祝英台也护着,破了皮都有人嘘寒问暖。凭什么?”
卢英只觉得荒谬,她看着秦生,就像是看一个疯子一样。“你自己每天跟在王述身后,到底是他欺负你欺负得像狗还是你根本也不把自己当人?你过得不好居然看别人不顺眼?我过得好你就要杀我,天底下的道理都从你家门口出来的吗?”
看着秦生眼中不以为然的神色,卢英就明白,这个人的心理已经失衡了,说什么都没有用的。
王山长叹气,“将秦生暂且关在柴房,不得让人跑了,我和夫子们好好商议一下如何处理此事。”他也不想再在秦生为何要杀人的理由之上纠缠了,未免得事态扩大,暂且先将人关起来吧。
“山长,我来。”马文才往前站了一步,“我可以用绳子绑着他,保证没有人解开绳子他就跑不了。”
王山长想了想,“山伯,英台,你们和文才一起去。”若是就只有马文才一个人的话,恐怕秦生还是要被打的。
梁山伯和祝英台出声说道:“是,山长。”
马文才撇开了目光,他看向了卢英,“卢英,你先回去休息,我等一下就回来了。”
卢英点点头,“知道了,大哥。”
众人一一散去,可是却都是议论不休。大家怎么也没有想到,放冷箭的人居然是看起来一向都很胆小的秦生,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卢英朝着卧房走去,走到一半觉得身上粘粘的,这才反应过来她今天出了一身的冷汗,自然不太舒服。虽然不方便洗澡,但是擦擦身子还是可以的。她右手也没有伤,就自己去提了一小桶水回房。
反正不是什么大事,就不用喊马统帮忙了。
“大哥?”卢英进了房间,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马文才,然后反手就锁上了门。她伸手将自己身上的衣裳一件件脱下,包括背心,最后才伸手,准备将自己胸上裹着的布解开。
只是卢英没有想到的是,其实马文才早就回来了,而且还躺在了房梁之上。他本是不想理人,但是又想要看看卢英,所以才会上了房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