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伤害它,拿进来。”侯婵月制止了青梅的动作,偏过头对环儿道:“去准备个笼子。”
顿了顿,侯婵月又道:“再去看看看看厨房里有没有什么炸鱼之类的海鲜,一并端了过来。”
“啊?小姐您饿了吗?”环儿愣了一下,摸了摸头道:“可是您现在不能吃这些呀,这些是发物。”
轻轻一笑,侯婵月道:“我不吃,你去拿吧,我自有用处。”
青梅已经将手中的鸟儿毫不怜惜的丢进了笼子里,粗暴的动作引得笼子里的小东西不住的瞪她。
“小姐,您怎么起来了呀?”随手将笼子放在了桌子上,青梅有些嗔怪的看了一眼侯婵月,随即又从自己口袋中摸出了一个精致小巧的白玉圆瓶递到了侯婵月的面前。
献宝似的道:“小姐,这就是奴婢跟您说的那个养颜美容的去疤膏,奴婢好不容易才从驻颜坊求到了这么一点儿呢。”
侯婵月看了笼子那充满灵性的小家伙一眼,复又收回了视线看向了青梅手中的小瓶子。
上面那淡淡的玉痕倒是真的能看出是驻颜坊的防伪标识,只是……
似笑非笑的觑了青梅一眼,侯婵月没去接那瓶子,反而道:“青梅,你可真是忠心耿耿啊。”
青梅闻言顿时得意洋洋,笑着道:“那当然,奴婢对小姐您的忠心那可是日月可鉴!”
感受着白玉瓶冰凉的触感,侯婵月压低了眸,挡住了其中的情绪——忠心是忠心,只是是不是对她,倒不好说了……
前世,在自己这两个丫鬟中,侯婵月向来对会讨自己关心,性子又比较活泼的青梅更为亲近。
对性子有些木讷,做事一板一眼的环儿始终是淡淡的。
可是一想到自己临死之前青梅那毫不犹豫的一推,侯婵月眸光就忍不住深了深。
“小姐,您快用啊。”青梅紧紧的盯着侯婵月的手,见她只是接过却不打开,忍不住催促道。
只这一动,却是露出了被青丝遮挡住的眉头。
就见那眉青如远山,黛如墨沉,衬得青梅整张脸格外的妩媚动人。
眉峰一挑,侯婵月却是将那白玉瓶收到了妆匣内,似是随意般的道:“青梅,眼看着也快到年关了,我捉摸着想给芳菲庭的一等和二等丫鬟们涨些月钱……你觉得涨多少合适呢?”
青梅闻言,也不再去纠结那玉瓶的事,反倒是掰着手指颇为认真的嘟囔道:“普通的一等丫鬟是一月一两银子,而奴婢与环儿这种贴身的每月还会有二钱的补贴,小姐要是想涨工钱的话,不若给她们发一钱的补贴吧。”
“唔。”故作有些头疼的点了点头,侯婵月眨巴了两下眼睛,咂舌道:“这么多呀,我以前跟着那户人家做工一年也不过就一两银子罢了。”
青梅眼底闪过一抹鄙夷,不屑的道:“咱们是正经侯府的丫鬟,怎么能与那些粗鄙的乡下人做比?”
说完,青梅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但看到侯婵月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自己,青梅眼底露出一抹松意,福身道:“小姐要是自己拿不定主意,可以与夫人商量一下,奴婢就先告退了。”
侯婵月点了点头,见青梅退下后,这才转身似笑非笑的盯着那笼子里百无聊赖的小家伙道:“喂,你叫什么?”
飞鹰下意识想要回答,转瞬却是想起了开之前主子交代的话,于是移开了一节的视线,一副——我听不懂,你不要跟我说话,我只是一只普通的小小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