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清水走了,侯婵月这才将那包裹的完整的紫芋酥随手丢到了秽物桶中。
防人之心不可无,先前她装作不会的模样,也不过是想让侯似锦先吃一块,自己跟着去拿,至于这些剩下的,侯婵月自然断不会再动。
偏头看向桌子上,却见飞流正一蹦一跳地想要冲出笼子,去拿那摆在桌子上的小鱼干,一副外物于它如浮云,我的眼里只有吃的可爱模样。
眼中有兴许的笑意流露,侯婵月上前,拾起了一条小鱼干放进了笼子里,可巧这时候青梅进来,瞧见了便有些惊奇:“哇,小姐,这鸟儿还吃鱼呢?倒是稀奇得很。”
眼神闪了闪,侯婵月的目光落在飞流身上到底藏了一抹探究。
偏过头,侯婵月看着青梅——她的额发被雨水打湿,唯独那额间的秀眉显得愈发清丽。
收回了视线,侯婵月状似无意:“怎么这会儿来了?”
“哦,小姐,周嬷嬷让奴婢给小姐您送明日早学时要穿的衣服。”说着,青梅便从防水的油布中掏出了一见干衣递了过去,口中还嘀咕道:“眼瞧着这雨下得愈发大了,也不知明日女先生还来不来。”
景明侯府人少,是以倒也没有请专门的女学究住进府上,都是日日请了先生来,到点了在将人给送走。
拿了衣物摸了摸,侯婵月忽然问道:“环儿呢?”
青梅撇了撇嘴,脸上有些不以为意:“不知道呢,怎么了小姐,您有事儿吗?”
“哦,刚才我骂了她两句,现在想起来觉得是我话说的过了。”侯婵月随意道。
哪知青梅闻言眼睛却是滴溜溜的一转,神神秘秘的接口道:“怪不得呢,奴婢刚才就瞧见环儿眼眶有些红,正跟二小姐说着什么,奴婢过去,环儿瞬间又不说了。”
顿了顿,青梅笃定的下定论道:“小姐,环儿定是在背后说您坏话呢!像这种吃里扒外的丫头,您可一定要防着她些。”
斜睨了说的煞有其事的青梅一眼,侯婵月似笑非笑道:“你不是说没见过环儿吗?”
“呃……”青梅噎了一下,复又道:“之后就没再见了,奴婢也是刚听您说了才想起来。”
“行了,以后这种闲话不要乱说。”侯婵月收回自己的视线,继续道:“再说姐姐她对我很好,便是环儿真的与她说了什么,我相信姐姐也会替我开导环儿的。”
青梅闻言却是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道:“小姐您要睡了吗?奴婢替您守夜。”
“不用了,今儿个露大,让环儿来吧,你先回去休息。”侯婵月偏了偏头,一脸关切地看着青梅道。
守夜的丫头要睡在房门外,虽说主屋里烧有地龙,但总不比睡在自己的床上舒服。
是以青梅闻言眼中有惊喜浮现,对着侯婵月福了一礼,忙是欢天喜地的下去找环儿去了。
看着青梅欢天喜地离去的背影,侯婵月有一搭没一搭的拿着小鱼干投喂着飞流。
不知过去了多久,侯婵月忽然没头没脑的开口唤了一句:“飞鹰?”
那正在哼哧哼哧叨着小鱼干的小家伙身子一僵,下意识地抬头,却是忽然意识到——完了,自己中计了!
若无其事的打了个饱嗝,飞鹰眨了眨眼,继续埋头在吃鱼干的第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