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娴宁显然没注意到一旁盯着自己猛看的侯似锦,描了艳红口脂的红唇开合,张口闭口继续朝着侯婵月开炮。
跟在她身边的孟堂氏没有说话,脸上扯出了一抹笑意,一脸慈爱的看着孟娴宁,像是对这个女儿颇为纵容的样子。
落在旁人眼中,倒不会怪孟堂氏慈母,只会叫人瞧着咋咋呼呼,一点礼仪都不讲的孟娴宁心生厌恶。
嘴角噙了一抹,侯婵月忍不住侧目又看了孟堂氏一眼。
——倒真是个好手段的女人。
似乎是察觉到了侯婵月的目光,孟堂氏的目光含带了一丝歉意与无奈,遥遥的向着这边福了福身,像是无声的告罪。
柳氏蹙眉本想是开口训斥口无遮拦的孟娴宁,但是看到孟堂氏的动作又将将止住了口。
毕竟人家都已经这般低伏做小了,若是柳氏再开口的话,倒未免显得景明侯府太斤斤计较了。
然柳氏有这般诸多的顾忌,侯婵月却是没有,三两步上前,侯婵月抬了手,作势就要打下去。
孟娴宁只是听说侯婵月是从乡下被寻回来了,哪里想过她会这么彪悍,上来就动手的。
一时不由吓白了脸,闭着眼睛,缩着脖子就想往孟堂氏身边躲。
孟堂氏慌忙去拦,谁知侯婵月却是那高扬的手却是轻轻的落下,只是捻起了孟娴宁头上一瓣浅粉色的花瓣:“孟小姐这是怕什么呢?看来也知道自己长了张欠打的嘴啊……”
这辈子侯婵月虽是无意与孟娴宁再次结怨,但是这人却三翻四次的欺压到她头上,若是不反击一二,怕不是真的让她觉得自己好欺负了去?
孟娴宁脸色涨红,自然是听出了侯婵月话中明显的嘲讽。
胸腔微微起伏,孟娴宁指着侯婵月道:“你,你!”
侯婵月淡淡的伸手拉住了孟娴宁的手,复又道:“孟小姐也知这里是宫宴啊?如此在宫门口失仪,怕是一会儿传到陛下的耳中,将军今夜有不能回府了吧?”
孟堂氏闻言眉眼微动,抿了抿唇便又退了回去——左右今日孟成轩回家也不该宿在她的房中,她管他那么多做甚?
更何况…眼中有轻笑闪过,孟堂氏觑了一眼怒气冲冲的孟娴宁,巴不得她更生气些才好呢!
今儿个是孟娴宁的生母,也就是孟成轩的正妻孟赫氏侍寝的日子,若是让孟赫氏知道自己眼巴巴的盼来的侍寝日子被自己的亲生女儿给搅合了,那……
嘴边的笑意忍不住的上扬,孟堂氏走了过来,小声的劝道:“宁宁,别说了,侯大小姐说的对,咱们还是先忍了这一次吧。”
孟堂氏话音未落,原本想到自己爹爹黝黑的脸色已经将将收住了自己的脾气的孟娴宁双眉一皱,顿时不悦了——忍?她为什么要忍?不过就是一个乡野村妇,真以为自己能搭上景明侯府就是个人物了?她还就不信,今日侯婵月当真敢打她!
这般想着,孟娴宁忍不住又扬起了一抹冷笑,道:“是啊,一看见你我倒是忘了这事宫宴门口,不知道还以为是谁家的菜场门口呢,竟是连你这样的乡野粗鄙之人也能放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