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怪苏绾琴会如此的生气。
整个京都谁不知道她素来以美貌和才学著名。
单说这首《予歌》便是她费了好大的功夫，她爹花了重金聘请了一位隐世的名姬到了府中给她培训的。
然而现在，长公主却不止一次的拿她和一个刚从乡下接回来的废物作比，还几次直言她根本比不上这个乡下的土包子！
这让她怎么不恨？
不过苏绾琴这接连的怒气却像是重拳砸在了棉花上，因为长公主根本就连正眼都没有看她一眼，反倒是向着那边将将要起身的侯婵月道：“侯大小姐，不知可否让大家见是一下真正的《予歌》该是怎样的呢？”
侯婵月皱眉，下意识拒绝：“公主玩笑了，民女哪会跳《予歌》这种上古之曲。”
“说起来孤倒是想起来了，上次在汀兰宴上，大小姐的《予歌》跳的确实倾国倾城。”武长安督了侯婵月一眼，笑道。
——上次？
侯婵月回忆着却是一惊。
她是当真不知道，原来古延霆上辈子教自己的那支曲子，竟然就是失传已久的上古舞曲《予歌》。
“《予歌》失传已久，大概大家都已经忘了传说的内容。”长公主低头抿了一口杯中的清酒，缓缓道：“经过前朝之后，《予歌》被看做是称赞贵族的赞歌，用于大型祭奠时所跳祭舞，但其实没人知道《予歌》其实是一首战歌。”
顿了顿，长公主像是陷入了什么怀念之中，沉默良久方道：“上古的时候，八荒水患降临，无数百姓生灵涂炭，有传言下界的灾难皆是因为一只在天上犯了罪，被天帝贬谪下来的黑龙所致。”
长公主的声音轻轻的，在大殿上回荡着，无一人打断。
大家都屏气凝神，像是沉浸在了这个故事之中。
“黑龙不祥，民间派出战神迎战，但是黑龙却是狡诈无比，几次趁乱偷袭战神的部队，还时不时召下大水，天地之间皆是一片悲歌。”
随着长公主的声音，众人的呼吸都忍不住一窒，像是真的看到了那幅满目疮痍的画面，一时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侯婵月皱眉，她也以为《予歌》是用来称赞皇帝功德的舞曲，却没想到背后竟然还有这样一个悲伤的故事。
“这时候，许是天帝终于想起了这些信仰着他的，尊敬着他的臣民，于是天帝大发慈悲，派下了神女下凡帮助战神。第一次，战神在得到神女的帮助之后，却是大败黑龙，将兴风作浪许久的黑龙镇压。”
长公主说着，忽然看了侯婵月一眼，像是意有所指一般，勾唇缓缓道：“只是没想到造物弄人，重伤离去的黑龙失去了记忆，竟是被神女所救。在神女的悉心照料下，黑龙很快便养好了身体，化形成了一个俊美的少年……”
长公主说到这里忽然轻笑一声，复又道：“接下来的故事便很俗套，黑龙与神女相爱了，但是神女不知道，原来战神也一直爱着神女，看到神女和黑龙的感情越来越好后，战神心生嫉妒，于是诬陷黑龙是灾祸，是当年黑龙的分身，并且将神女囚禁了起来，谎称神女受到了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