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想说什么？”侯婵月冷眼扫了过去，一时竟是有些想笑。
眼神含带了些许的失望之色，侯婵月道：“嬷嬷，我给过你机会。”
“大小姐，您这是…这是什么意思？”周嬷嬷的声音有些发颤，心没来由就有些虚。
不敢去看侯婵月的眼神，周嬷嬷讷讷的道：“奴婢，奴婢是关心夫人……”
然这话还没说完，侯婵月却是遏制不住怒气，将手中的杯子摔倒了周嬷嬷的脸上：“放肆！”
现在侯婵月身后的环儿被她身上突如其来的怒气给下了一跳，瑟缩了一下肩膀，道：“大小姐别气，嬷嬷她这也是好心……”
“好心？”侯婵月冷笑一声直接打断了环儿的话，偏头看向周嬷嬷道：“侯似锦给了您什么样的好处？竟是值得让你背叛母亲？”
刚才侯似锦忽然在那里发疯，一开始她并未在意，但是后来却是越想越不对。
她们走到的时候，侯似锦像是已经在那里呆了许久，冻得鼻头都已经微红了。
若说侯似锦是在等他们的话，侯婵月却是觉得不像。
——若说是在等他们的话，侯婵月却是分明看到了侯似锦在看到他们时眼底的惊讶。
那里并不算是必经之路，若非是侯圣京提了一句要带着赵清歌四处转转，她们大概也不会走那里。
于是侯婵月便逼着自己仔细想了一下，果然是想起了在他们倒是，斜侧里有一抹黑影一闪而逝。
原先她不知道是谁，可是今儿个在周嬷嬷忽然到她的房中的时候，侯婵月却是忽然有一抹笃定。
——方才那人就是周嬷嬷。
所以她明知周嬷嬷来肯定不是为了只送一份红枣甜茶，但是她也没说。
抱着一丝希望，希望是自己猜错了。
可是周嬷嬷的做法却着实叫她失望的很。
周嬷嬷脸色灰白，身子颓然一软跪倒在了地上，道：“您，您是怎么知道的？”
冷笑一声，侯婵月看向周嬷嬷，道：“周嬷嬷，你跟在母亲身边多少年了。”
周嬷嬷不说话，看着依旧是脸色惨白的模样。
深吸一口气，侯婵月尽量稳定下了自己的情绪，道：“我只想知道，为什么，到底她侯似锦有多好，才能让你背叛旧主？”
周嬷嬷先是沉默，而后却是呜咽着哭了起来。
然侯婵月却只是冷眼看着，心中没有一丝同情。
室内一片寂静，环儿现在侯婵月的背后连大气都不敢出。
周围只余下周嬷嬷的哭声，在静谧的夜色下显得尤为刺耳。
周嬷嬷哭够了，好容易止住了声音，脸上只剩下一片的冷静：“大小姐，您预备怎么处理老奴？老奴毫无怨言。”
侯婵月盯着周嬷嬷半晌，忽然开口道：“嬷嬷去向母亲辞行吧，您老了，该回家颐养天年了。”
环儿看着周嬷嬷一瞬间煞白的脸色，又看了看侯婵月，道：“小姐，您这也太严重了吧？周嬷嬷不是还没有做什么吗？”
侯婵月回头觑了环儿一眼，缓缓道：“她不出手，是因为被我提前发现了，而不是良心发现让她收手的…环儿，难道真的要等着别人算计到你头上之后，你才想着要惩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