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说吗？”柳氏放下了手中一直端着的茶盏，一双常年温和的眸子此刻也终是严厉了起来。
其中透出的锋芒竟是一时让侯似锦不敢与之对视！
“母亲，女儿，女儿只是想替您出一口气。”
双腿已然跪的有些僵硬麻木，侯似锦却是丝毫不敢放松，声音近乎带着哭腔道。
“呵。”
柳氏闻言却是不置可否的冷笑一声道：“倒是打的一手的好算盘…怎么？你要用你妹妹的清白来给我出一口气是吗？”
侯似锦听到柳氏的呵声，头顿时低的更低了，抿唇申辩道：“母亲，女儿绝对没有这样说过…女儿只是想让姑母在父亲面前吃个落挂，可女儿绝没有想到姑母，姑母竟然会那样想……”
柳氏没有说话，目光却像刀子似的，生生从侯似锦身上剜过了一遍。
死寂一般的沉默之后，柳氏方才开口道：“听说你跟你哥哥抱怨，不满自己的二小姐之位？”
侯似锦眨巴了一下眼睛，在眼眶中酝酿了已久的泪水终于凝结而出，笔直的落在地上，碎成一片。
啪嗒——
泪珠破碎的声音在静谧的屋子中恍若惊雷。
“唉。”柳氏叹了口气，像是十分疲惫似的，抬眸望向侯似锦的方向，道：“似锦，当初你妹妹回来的时候，母亲是否曾问过你……”
声音微顿，柳氏眼底浮现出一抹失望，复又道：“当时我曾说，按照年岁来讲，婵月比你小些…若是你想保留大小姐的位置，母亲自然不会逼你相让。”
说话间，柳氏眼底的失望之色不由更是浓郁：“而你当时是怎么说的？”
“女儿说…妹妹是侯府嫡女，合该予其侯府大小姐的位置，女儿不过是侯府养女，如何能既知妹妹回来，还强行装作看不见，硬是要霸着原本属于妹妹的位置呢？”
没等柳氏将话说完，侯似锦声音轻轻的道。
但是话音未落，侯似锦却是忽然抬眸，道：“可是母亲，女儿没想到自己的步步退让，全心全意的为了妹妹好，竟不仅没能得到妹妹的善待，反而，反而她还想尽办法的针对于我！”
这声音带着凄苦。
侯似锦像是气极，又带着十二万分的无奈：“若非如此女儿又如何不想与妹妹好好相处？如何不想家宅安宁呢？”
柳氏闻言，眼中的怒气稍减，像是有些疲惫一般，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回自己的屋子禁足，等想明白了再来告诉我。”
说完，柳氏便示意侯似锦出去。
待到侯似锦的身影消失，一直立在柳氏身后的周嬷嬷却是横出一步站到了柳氏的身前，道：“夫人此举，是否有失偏颇？”
柳氏懒懒的抬眉看了一眼周嬷嬷，道“嬷嬷也觉得我应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这件事，二小姐也许真的是无心。”周嬷嬷斟酌了片刻，道：“也许真就像二小姐所说，她只是想让姑奶奶在侯爷面前丢个丑，并没有想过要将二小姐牵扯其中呢？”
“呵。”柳氏轻笑了一下，摇了摇头，道：“你呀，看问题还是太片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