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也跟着众人愣了一下，随即却是反应了过来，直接将自己手中的长剑驾到了柳老爷子的脖颈之上，双目赤红，却是没有直接落下。
“外祖！”
侯婵月被眼前突变的景象给吓了一跳，近乎是魂不附体，想要冲过去却是被武长安给拉了下来。
看到阿虎的剑锋始终没有落下之后，侯婵月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随即却是不满的瞪了武长安一眼，像是在责怪他为什么要拉自己一般。
武长安没有说话，直接微微挑眉是以侯婵月看向柳老爷子的方向。
这时候便是听见柳老爷子缓缓开口，声音低沉的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柳孟臣，杀了我，全了你一人的忠，毁的却是这个国家！”
虽然柳老爷子这话说的霸气而友张狂，但是却没有人敢于反驳——因为他说的，确实是铁一般的事实！
天医族闻名于世，靠的就是那让世人惊艳的医术。
并且当年那场近乎让大周所有子民覆灭的鼠疫，便是天医族出世，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
所以所有的大周子民都很尊重天医族的人。
更别提柳孟臣还是这一届的天医族族长，别说是阿虎，就是当今陛下站在这里，业的对其礼让三分。
阿虎双目通红，逐渐又大滴大滴的眼泪滚落——他不能动他，他对不起大人！
思及此，剑锋声掠过，阿虎却是将剑尖微转，对准了自己脖子的位置。
眼看着就要落下。
然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柳老爷子却是动了，就见他手掌向上，那不知何时藏在他手心处的细小金针便是破空而出。
阿虎只觉得手腕处一阵的酸麻，咣当一声手中的长剑便是掉落在地。
“为将尽忠不错，但是尽的…却不能是愚忠！”柳老爷子说着，看向阿虎复又道：“你觉得你现在尽忠的这个主子，还是你心里的那个主子吗？”
阿虎愣了愣——从跟着李承瑞到现在，他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因为阿虎的心中，李承瑞还是曾经那个会在万人之中问他一句有没有吃饱的大人。
阿虎在军中多年，只有李承瑞一个人是真正的对他好的，所以他的心中，哪怕是发生了刚才那样的事情，他也已然相信李承瑞是有苦衷的，他还是自己记忆中那个好大人。
柳老爷子觑了阿虎一眼，一眼便望穿了他心中的真实想法，轻哼一声道：“呵，便是他真的有苦衷又能怎样？血虫一出，伏尸万里…你觉得又有什么样的理由，能让他不顾一切屠进万人？”
阿虎沉默了，半晌忽然跪了下来，声音低沉的道：“小的…认罪。”
柳老爷子偏头看了武长安一眼，便不再说话。
因为剩下来的对于阿虎的处决与否便不再于他了，端看武长安的抉择。
侯婵月也偏头，因为她也想听一听武长安到底会怎么做。
在众人的瞩目之下，武长安信步走到了阿虎的面前，想了想道：“孤便罚你坐这里的新一任知县，护这里的百姓安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