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婵月下意识的摇头，随即却像是又想到了什么般。
目光不敢置信的投射到吴铭的脸上，声音中带着些许的颤抖痕迹，道：“难道……”
没等侯婵月将那个可怕的可能性给说出来，吴铭反倒率先点了点头，道：“青铜门，归于了扶桑神树之下。”
声音微顿，吴铭复又道：“扶桑神树以青铜门中所散化之‘气’作为自己的养分……”
说到这里，吴铭却是罕见的抬眸，目光望向侯婵月的方向，道：“而青铜门之中的‘气’以尸族所散发的尸气为养分…所以，你现在觉得，扶桑神树，是善是恶呢？”
侯婵月双眸有一瞬的失神，随即却是听到脑海的神识之中忽然传出了一声不屑一顾的嗤笑之音。
侯婵月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才恍然想起来——那只白狐眼下还寄居在自己的身体内呢！
——想来，这便是从它的口中发出的笑声。
不过，纵使现在侯婵月有满腔的疑惑想要将小七叫出来问一问，但时想到了小七在临消失之前向自己交代的事情，侯婵月还是忍住了。
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石年的声音：“夫人，侯爷听说大小姐醒了，派老奴来接您与大小姐回去呢……”
听见石年的声音，柳氏双眸明显一寒——显然是还对先前侯彦钧不停劝告，非要扬剑杀掉侯婵月的事情十分介怀。
正想要吩咐周嬷嬷将人给打发走，但是侯婵月却是抢在柳氏开口之前，向着外面喊道：“石管家是吗？能否请管家稍微在外面等一会儿？我们这就回去。”
柳氏有些诧异呃看了侯婵月一眼，抿了抿唇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碍于吴铭在场，柳氏到底还是忍住了与侯婵月交谈的心思。
——倒不是因为不信任吴铭，只是有些话算是家话，是不好当着外人的面说的。
好在吴铭虽是生了张不近人情的冷面，然本身却还算得上是一个知情识趣儿的人。
见柳氏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要对侯婵月说，但是又顾忌着自己在场不好开口，吴铭便随便寻了个由头，转身出了房间。
等到吴铭一走，柳氏便是凑到了侯婵月的身边，止住了她想要更衣的动作，压低了声音问道：“月儿，你…你当真不恨你父亲吗？”
侯婵月拉着衣服的动作一顿，眉眼微垂，纤长的羽睫微微垂下，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
半晌，侯婵月却是忽然幽幽的叹息了一声，目光转向柳氏的方向苦笑一声道：“娘亲，若是我说不恨，您信吗？”
柳氏闻言，双眸之中滕升起的希望顿时消散的一干二净。
不由自主的松开了自己覆在侯婵月手上的大掌，柳氏抿唇沉默了一下，在抬起头时，双眸中却是涌上了几分决然的神色，道：“那咱们便不回去了！”
侯婵月闻言，倒是有些讶然——在她的记忆中，柳氏一直是一个“唯夫命是从”的柔弱女人。
至少上辈子大的时候，无论柳氏与侯彦钧之间闹得有多么难看，柳氏都不曾忤逆过侯彦钧的意思。
更别提是提出离开侯彦钧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