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武德闻言，倒是饶有兴致的斜眸看了一眼武长安的方向，道：“为何不妥？”
说着，武德的声音微顿，复又道：“难不成，将军也喜欢上了楚四小姐不成？”
“臣并非这个意思。”
侯婵月反应极快，近乎是在武德话音刚落下之后，便是立刻接了上去。
——哪怕是知道武长安现在只是被人控制着忘记了他们的曾经，可是听到这样的诛心之言一字一句的从他的口中说出，侯婵月还是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刀割一般的难受。
深吸了一口气，侯婵月微微停顿了片刻方才道：“只是因为微臣走得时候，不小心惊动了楚相大人…所以，若是这时候楚四小姐莫名其妙的死亡了，恐怕楚相大人不会善罢甘休……”
“怎么？”武德闻言却是拍了拍自己的手，将手心掌纹中的那些碎饵给拍了下去，似笑非笑的轻嘲道：“难道左爱卿的意思是，朕想要处死谁，还需要经过楚相大人的同意才是？”
侯婵月闻声，忙是将头低了下去：“陛下恕罪，臣绝对没有此意！”
说着，侯婵月声音微顿，沉默良久方才道：“只是楚相乃是朝中肱骨，而且上次陛下想要楚四小姐的命的时候，楚相已经向我们表过态…如果这次楚四小姐在皇宫中遇刺，臣只恐楚相大人会与陛下您离心啊……”
武德闻言，倒是罕见的米诶有再开口反驳。
沉默良久，武德却是忽然幽幽的开口说了一句：“难道我清越朝堂，出了一个楚天城，还无人了不成？”
不过很显然，这只是武德一句自言自语般的感叹罢了。
他其实并不需要任何人来回答。
所以便是武长安没有开口提醒，侯婵月也极为聪明的选择了沉默。
斜睨了跪在地上的“武长安”一眼，武德冷哼一声转过了身去：“朕不管别人怎么样…只是左将军，朕希望你一直清楚，自己应该站在谁的那一边……”
说着，武德便是向着不远处那只一直在附近徘徊的画舫招了招手，道：“楚四小姐活的时间已经太长了，朕不想再听到关于她的任何消息……”
说完，武德便是微微抬脚，踏上了那个飘摇的画舫。
等到武德的身影跟着画舫走远之后，侯婵月这才慢慢拖着已经有些僵硬的双腿从地上站了起来。
——其实这时候她有些委屈，更有些想哭。
但奈何这是武长安的身体，现在他的身体甚至连简单的释放情绪都做不到……
“陛下的旨意，将军听到了。”说着，侯婵月却是忽然自嘲般的一笑：“将军其实早就知道陛下会这么说了，对吗？”
说着，侯婵月的哦声音微微一顿：“只是，将军会怎么做呢？”
说到这里，侯婵月却是忽然吸溜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复又自嘲般的轻笑道：“罢了，我何必问将军这种傻不拉几的问题呢？从将军说要跟我一起来的时候，我便是应该已经想到了…将军您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