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冕裹着被子坐在床上,某处的不适感?不断提醒着?他,面前这?个混账小子昨晚动作有多猛。

内心压着?火,秦冕深吸两口气,不断告诫着自己,要?保持人设,千万不能暴走,动手揍小屁孩儿是很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行为。

秦冕挪了挪屁股,考虑着?要?不要?报警把面前这?个混账东西抓去拘留。

但先主动的是他,给钱的是他,警察要?是一来,他也得完蛋。

好歹活了三十年,秦冕对这种事儿门清,保持着?镇定,没一时冲动做出同归于尽的事来。

但他好不容易维持的淡定,在瞥见床头柜上那盒连包装都没拆的套套时,瞬间碎成了渣滓。

秦冕骤然暴走,像被点燃的炮仗,猛地弹起来骑到一脸漫不经心,没有一点儿悔改之意的楚子阔身上,拽住他的衣领,愤怒地抵着后槽牙道:“你没带套?”

楚子阔摇摇头,疏懒地倚在床上,不挣扎也不反抗,一副任君采撷的散漫样,话语间还有些许无辜,“我?没病。”

“我?管你有没有病!做都得带套!”秦冕简直气成了火·药桶,一碰就炸。一想到昨晚什么措施都没做,脑袋就嗡嗡嗡直响,恨不得把那盒套套全塞到这混账嘴巴里。

秦冕在这方面有洁癖,如果没套,他宁愿自己解决,哪怕憋着?禁欲,都不会直接做。

可老天不开眼,让他第一次被人睡,就他妈内……日!

“你他妈和别人做的时候,也不戴套?”秦冕越想越怒,气急败坏地收紧了揪住衣领的手指,打?算勒死这混蛋。

楚子阔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能够呼吸到的空气正在逐渐减少,却一点儿没慌,不疾不徐地抬手拍了拍秦冕的后背,耐心地轻哄道:“我?以前没和别人发生过?关系。”

秦冕瞬间僵住了,脸上的闪过震惊、诧异,又转为懊悔、羞恼。

这?样一比较,好像他才是占便宜那个混账玩意儿,根本就没立场再去指责什么。

秦冕魂不守舍的沉默了,发现自己从前引以为傲的身经百战,此刻竟完全羞于启齿。

趁着?他怔忪的空档,楚子阔一根根掰开男人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声音沉缓而温柔,“别生气。”

气个屁!老子有什么好气的,老子睡过的人比你吃过?的盐还多!

秦冕好歹活了三十年,好面子的性格告诉他不能露怯。

翻身下床,秦冕手忙脚乱地捡起浴袍往身上套,背对着楚子阔,恼羞成怒地警告道:“下次不准不戴套!”

下次……

楚子阔咀嚼着这?两个字,嘴角往下陷了陷,牵出一抹宠溺的弧度,“好。”

秦冕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踩着拖鞋就往外走,还故意把门关得震天响。

直到在走廊里往前走了一段距离,他才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劲。房间是自己开的,就算要?走,也是那个混账小子走,自己跑个什么劲儿。

但出都出来了,秦冕没那个脸再返回去,索性憋着?一肚子火,打?电话给前台重新开了个房间。

毕竟是浪惯了,身为一个合格的情?场浪子,秦冕在家里休养了几天,待身体的不适感?完全消失,便把之前的事抛诸脑后了。

憋了几天,他酒瘾犯的厉害。从公司出来,就直接驱车去了“金爵”。

方凛和他好几年的朋友了,一见他那身慵懒劲儿,就知道这?位爷今天是专门来找乐子的。

很快就将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孩儿送到了他房里。

秦冕洗了澡,单手枕着?脑袋,骨节分明的修长指间夹着?根烟,痞气劲儿从他眯起的桃花眼间散发出来,看得刘岸直吞口水。

他今天来之前,还专门去群里炫耀了一番今晚要?去伺候秦少,收到不少的羡慕嫉妒。

刚一进屋,看清秦少那张俊脸,刘岸瞬间就腿软了。

来之前,他已经做过?清理,扭着腰肢就往床上爬。

一股劣质香水味儿冲进鼻腔,秦冕嫌恶地皱起眉头,猛地起身直接将爬上床的人掀翻了。

刘岸猝不及防滚落在地板上,塌下腰翘起屁股,眼泪汪汪地望着?床上的男人,“秦少……”

以往,秦冕很喜欢这种细皮嫩肉还骚出水的,甚至觉得他们身上的香水味儿也无?伤大雅,可今天却只感觉烦燥。那不断冲进鼻腔的味道也难闻极了,令人提不起任何兴趣。

秦冕将手里的半截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开了张支票扔给地上的人,“我?今天没兴趣,拿着钱滚出去。”

刘岸本来就是来賺钱的,一点儿也没觉得伤自尊。把支票捡起来仔细看了看上面的数额,心里感?叹秦少真大方。

没能和秦少睡觉,他有些遗憾。但天大地大钱最大,刘岸点点脑袋,很快离开了房间。

房门闭合的声音消散在风里,秦冕一个人坐在床上抽完了一整包烟,才堪堪把那股厌烦情绪压下去。

房间的窗户大开着?,夜晚的凉风不断灌入,他像是感觉不到冷似的,还故意对着窗口吹。

心中的无?名火却怎么也吹不灭,而且燃烧的越来越旺。

烦燥得很,连烟里的焦油和尼古丁都压不下去。

深更半夜,方凛才刚睡下,就被秦冕的电话吵醒了。

他一个字的废话都没说,开口就道:“上次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把联系方式给我?。”

方凛睡得迷迷糊糊,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谁,心说这位大少爷现在不应该在床上颠龙倒凤吗,大半夜发什么疯。

“你等着?,我?找人问问。”

方凛挂掉电话,五分钟后给秦冕发了信息。

把前几天那个服务生的名字,年龄和联系方式,罗列的清清楚楚。

周末的锦城大学校门口,人流量很大,不少三五成群地约在一起出门逛街。

秦冕开了辆骚包的红色法拉利跑车,停在校门口的路边,吸引了不少人的关注。

他昨晚失眠没睡好,戴着墨镜靠在车座上补眠,听见快门的咔嚓声也懒得理,眼皮都没掀一下。

秦冕一向不喜欢等人,才等十分钟不到就开始不耐烦了。他掏出手机准备催催,听见由远及近从风里飘来的,青春肆意的谈笑声,有些怀念地抬头看去。

刚好看见楚子阔从校门口出来,他今天穿了件白衬衫,外形实在太过?出色,肩阔腿长,一头黑色短发,剑眉星目,五官俊朗,直鼻薄唇,身上还带了点儿冷淡又漫不经心的气场。

楚子阔被一群女生围着,有说有笑地往外走,两条被黑色休闲裤包裹着的大长腿,不断在秦冕的视线里交叉晃过?。衣袖被挽起来,露出半截小臂,线条流畅,隐隐透着性感。

心里从昨晚就没压下去的躁动因子,又猛然变得活跃起来,秦冕急急忙忙从车里翻出一包烟,动作太过慌乱,还没撕掉包装,打?火机就掉在了脚边。

秦冕正弯着?腰背在车座地下找打火机,突然听见传来车门打开的声音,连忙坐直了身体,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淡定地偏头睨过去,凉飕飕道:“你还挺受欢迎。”

连他都没觉察到自己说话的语气有多么不正常,像极了前来捉奸的正房。

楚子阔翘了翘唇角,丝毫没掩饰嘴边的笑意,坐进副驾驶,神色淡漠的与秦冕对视两秒后,突然探身过去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普通朋友而已,我?性取向单一。”

突然被偷亲的秦冕整个人都僵住了,那双勾人的桃花眼里满是惊愣和错愕,表情与十七八的半大小伙子还不如,哪里还有半分平常的成熟稳重。

楚子阔很满意他的反应,冷峭的眉捎微挑,漫不经意地说:“秦总今天来找我,应该不是来确定我?性取向的吧。”

“呵……”秦冕发出一声轻嗤,视线从楚子阔明显起了反应的身体掠过?,冷笑道:“管不住自己的公狗。”

公狗两个字被他说的咬牙切齿,楚子阔挑了挑唇,觉得他实在是可爱。

尤其是红着?耳朵还嘴硬的模样,简直要命。

楚子阔倾身过?去,在秦冕做出反抗前,将他圈在自己和椅背间,深如潭水的黑眸专注地看着?他,声音醇厚而沉缓,一字一句道:“因为你太可爱了,所以我忍不住。”

如果秦冕是只气球的话,一定瞬间就爆炸了。

气的。

他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竟然被人用可爱这个词语来称呼,根本就不是夸赞,是羞辱!而且还是奇耻大辱!

秦冕毫不犹豫地抬起手臂,一巴掌朝着?楚子阔欠揍的狗脸拍过?去。

楚子阔也不躲,准备奉献出自己供他发泄。

啪……

巴掌声在车内狭窄的空间里回荡着,格外响亮。

只不过?,秦冕的巴掌并没有落在楚子阔的脸上,而是落在了肩膀上。下一秒,他还恼羞成怒地踹了楚子阔一脚,震怒低吼道:“滚开!”

楚子阔滚了,滚得利落干脆,毫不拖泥带水。重新坐回副驾驶,还厚脸皮地把安全带自己系上了,“我?想秦总找我应该是有要?事,谈要?事得换个地方,学校门口不太适合。”

忍着?想把人踹下车的冲动,秦冕一脚踩下油门儿,红色法拉利像一柄利箭般飚了出去。

白天的“金爵”歇业,酒吧不开,附带的酒店也不营业。

但秦冕是酒吧的股东,一天二十四小时畅通无?阻。

又是那栋酒店,又是楼上那间套房。

但这?次不一样的是,秦冕没喝酒。

他将外套往床上一扔,单手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释放出荤身猫一样的懒劲儿,在床边坐下,凌厉的视线从楚子阔身上扫过,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发出不容置喙的命令。

“把衣服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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