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玫瑰精[穿书]

作者:地生花

透明的高脚花瓶里,一只新鲜的玫瑰花修剪之后落入,水波微动慢慢归于平静,叶一曼放下剪刀,转动着花瓶,玫瑰花是小筠那边寄过来的,含苞待放,放一夜估计就全开了,她抱起花瓶把花瓶搁在窗口的架子上。

窗外乌黑一片,雨下的沥沥淅淅,潮湿的空气卷起一层冷气,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去倒了杯红酒倚在窗边慢慢的喝,红酒快见底的时候,小茉进来了。

“大小姐,那边生?了。”

叶一曼神色平静,“男的?”

小茉小小的嗯了一声,叶一曼只不过随口一问,毕竟舒婷肚子里?的孩子没出生大夫就看过是男是女,意料之中的事?情。

“让吴妈把大门锁了,今晚他不会过来了。”叶一曼放下杯子,她没搬回陆家,依旧住在小筠的宅子里?,“明天我?想去寺里上香,早点下去休息吧。”

小茉替她铺好被褥离开,叶一曼却披着毯子躺到了靠窗的小榻上,雨天的湿气让她昏沉又清醒,半梦半醒间她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搂紧在她身上的手臂带着微湿的潮气,她缓缓睁开眼。

“想着下雨你贪凉会随便找处地方歇下,果然是。”陆宁和?把人放到床上,闻到微熏的酒气,“喝酒了?”酒量不好,一沾就醉,看样子是喝迷糊了。

“宁和??”叶一曼看着他,眼神朦胧,似是要认清抱着她的人是谁,她头发未挽散开着,和?没嫁人时的模样一模一样,陆宁和?看的些失神,忽的叶一曼笑了,挂在陆宁和?脖子上的手臂收紧,把人整个拉到自己身上,小声嘟囔,“你去哪了,我?等了你一晚上,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陆宁和?愣了下,也?只有醉了一曼才会说这些话,他眉目溢满了温柔,柔声道:“不会的,我?没有不要你。”他过来的急,身上的衣裳湿了不半,于是拉过被子给一曼盖上,坐在床边脱湿的衣裳,但喝了酒的人有些迷糊了,纤细的手臂环绕着他的背,一声声的喊他。

陆宁和?没找干净的衣裳换上,他脱了湿漉漉的衣裳上了床。

小茉一早就起来准备要去寺里?的东西,然后到厨房帮吴妈做早饭,忙完这些不见小姐出门,她端着热水正要过去,被叶青云喊住,“昨晚陆宁和?过来了,他能伺候好我大姐,你不用去,该吃早饭吃早饭。”工厂的事?情多,他昨天忙到很晚才回来,正好碰上了陆宁和?,陆宁和?是坐黄包车过来的,他现在的生?意不说是个大富商,但也?能算得?上是个小富商,但出门不喜欢开汽车,吃穿用度上很多东西都是从简。

昨儿晚上舒婷那边可是生了个大胖小子,小茉还?以为人不会过来,没想到竟然来了,还?过夜了,自从大小姐从陆家搬出来后,陆宁和?虽然日日都会过来,但大小姐没一次让他过夜的,小茉把热水端回厨房,看着冒热气的水想:也?不知道小姐今天还去不去寺里?。

陆宁和?快中午的时候才离开,小茉进屋的时候叶一曼坐在镜子前描眉,她神色和往日并未不同,只是吩咐让小茉记得把陆宁和?留下的衣裳浆洗了,随后带着小茉去了城南的寺庙,她知道现在外面那些太太是怎么议论她的,她被姐妹钻了空子,一个做大房的住外面,做小的却住在陆家,来来去去都是这些,也?讲不出什么花来。

陆夫人什么态度她已经不放心上了,至于陆家那个地方她不稀罕,舒婷喜欢住就让她住,想做小也随便。

陆宁和?会因为碰了舒婷一次而为她负责,那他就更舍不下自己,只要陆宁和?每天过来把她这里?当做家,那个所谓的陆家会慢慢变成一幅空壳。

“啊!哪来的疯女人。”叶一曼在里面上香,外面的小茉吵吵嚷嚷,叶一曼从蒲团上站起,她这次过来时求子,求到了上上签,是个好兆头,等出去就看到小茉正一脸嫌弃的拍衣脚。

“怎么了?”

“刚刚来了个女人,上来就抓着我?,问我是不是叫小茉,说她是二小姐叶雅姝,疯疯癫癫的,幸好她丈夫来把她带走了。”小茉手里?的篮子放着一会要分发给寺庙底下小乞丐们的烧饼,差点被弄脏,真是倒霉。

叶一曼顿了下,“你看清那个女人的样子没?”

“这我?没注意看,她披头散发的,身上的衣料倒是挺好的……大小姐,你不会是想刚刚那个真的是二小姐?!”小茉有些慌了,“要不我?赶紧追去看看,我?看他们往那边走了。”

“不用了,应该是看错了,警察局的人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叶一曼接过她手里?的篮子,把刚刚的事?情轻轻揭过,“走吧。”那女人就算是真的雅姝她也不打算管,因果报应,一报还一报,都是她自己的运道,就像她那个爹,从二娘进警察局就没去看过她,到现在恐怕都不知道他攒的家业到他死后根本无人继承,青云是不稀罕,怀瑾为了能救二娘早早签了字据放弃。

死了都是一场空。

而小茉口里的疯女人确实是叶雅姝,李义在外闯荡也挣下了份家业,他对叶雅姝很好,这次也是听说她母亲出了事?才带她回来的,没想到半道上叶雅姝就跑了,一路躲在送棉麻的车里进了西北城,还?差点闹到叶一曼面前去,李义回到歇脚的地方,二话没说第一次动手扇了她。

“我?对你还?不够好?你就是在叶家有的珠宝首饰我哪件少你了?”李义才动完手就后悔了,他坐到床边,“你跟我?好好过日子,我?们抓紧要个孩子。”

一听这话,叶雅姝立马闹了起来,她哭着摇头,李义直接把她捆了,沉着脸把人扔进汽车后座,连夜就离开了西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