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叶青筠也只敢心里想想,毕竟张柏年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她一个叶家不?受宠的小姐,而人家权势滔天才华横溢,要什么有什么,不?是她丢几个钱想养着玩就能养着玩的人。

“马半农以后不会为难你。”张柏年散漫的声音带着一点夜里凉薄的温度。

叶青筠绞着手指不?说话,虽然不知道张柏年和马半农说了什么,但?事情到这算是解决了,她斟酌着怎么朝人道谢,一方面觉得刚刚都已经说了谢谢,这会又说似乎没什么不?一样,还不?如做点实际的来的好。

“不?过,他?不?为难你有个前提。”

张柏年的这半截话让叶青筠愣住,她心里盘算着怎么报答人,这会一听他的话狐疑的看向人,“前提?”马半农喜欢她无非是看中了她的皮相,平心而论,要是她脸上的擦伤没好,真留下一个疤,这马半农肯定看都不会看她一眼,这人一向喜欢漂亮的女人,叶青筠的这张皮囊只不过是刚好对了他?的胃口,挂念到现在其实就是求而不?得,心里辗转反侧罢了。

“恩,这个前提是……你是我的人。”张柏年拨动念珠的手指一停,没有任何征兆的抓住叶青筠放在膝盖上如柔荑的左手,念珠轻轻一扯一滑。

“嗒”的一声,像是用镣铐把人铐住一样。

念珠戴在了叶青筠细白的手腕上,叶青筠手腕像是被烫了一下,那一串的念珠透着一股佛龛上的香火味,仿佛正透过她的皮肤在往里钻,她最怕这种东西,下意识要把念珠褪下来,但?五指被张柏年执拗又不?失温和的扣住,抓紧,随后两人的手掌亲密的五指相扣。

男人身上的气?息仿佛丝丝缕缕的刺激着她全身的皮肤,叶青筠那只手掌心上出了一层汗,和张柏年干燥微凉的手形成强烈的反差。

“我从不勉强人,你总会需要一个男人的。”张柏年空出的那只手轻轻的拂过叶青筠的脸蛋,他?微微低头,两人几乎鼻尖相碰,他?墨玉般的一对眼珠带着摄人的气?息,薄唇轻启,“我等。”最后的两个字声音沉沉的,透着磁性,好听的仿佛把她的每根骨头都弄的软了。

她鬼使神差轻轻抬起下颌,鼻尖和张柏年的碰上,轻轻的一下,触碰间,叶青筠忽的嘴角上扬,一张脸蛋艳丽无双,脸颊上透着一层淡淡的粉色,她咬了下唇,唇间还擦着未擦拭完全的口脂,引人遐想无限。

“大少,马半——”

打开驾驶位的副官看到后座的情况,声音嘎然而止,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惊奇的画面整个人彻底僵住,一双眼珠子看着两人,只见后座一男一女纠缠,一只手五指相扣,叶三小姐轻抬下颌,满面春色,欲亲他?们金贵寡欲的大少。

车里的气?息旖旎,副官反应过来,下意识抬手去拔腰里的.枪,嘴里风风火火不满道:“叶三小姐,你,这是做什么?!”说着就拔.枪.指向叶青筠,活像叶青筠是要对大少用强的浪.荡姑娘,完全忘记了若是大少不?愿意早就起开了身子,还会什么都不做的任由人轻薄。

乌黑的.枪.口,叶青筠立马把手松开,脸上挂着不?然的潮红,宛如云雨过后,她举起两只手做投降状,头也挪开,和张柏年保持距离,坐到一边去,“你,放松,别紧张,我就是看看你家大少的脸,没别的意思。”一副刚刚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你看我现在连你家大少的一片衣角都没碰到,绝对清清白白,干干净净。

副官这才半怀疑半信任的慢慢把枪放回腰间的枪套上,他?家大少招女人喜欢,但?也不?是什么女人都敢往大少身边凑的,因为那些个小姑娘没这个胆子,偏偏这个胆子大,还想用强。

张柏年的眸色变深了些,他?微不可见的呼了口气,睨眼看向副官,神色透着股冷意,淡淡道:“明天我准你一天假。”

副官:“?”

张柏年:“开车。”

***

汽车一路开了回去,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透,叶青筠打开车门下车,一句话都没说,宅子外?吴妈手里拎着个纸灯笼,看到人回来了,心里总算是踏实了,往常这个时候早就该回来,偏偏今天天黑透了,还不?见人,她刚笑着喊了声小姐,瞅见从车里跟下来的男人,吴妈愣住。

叶青筠没往后看,只管往宅子走,身后传来声音,“我明天过来接你。”

叶青筠脚下一顿,轻轻的“恩”了一声,那声音轻的仿佛她自己都没听到。

等人彻底进?了宅子,张柏年才坐回车上,他?闭上了眼睛,车里还残留着那股香甜的味道,驾驶位置上的副官紧张,半响,小心翼翼的开口,“大少,我明天没事,不?用请假。”他?这么多年跟在大少身边就没请过假,所?以一路上没明白大少怎么突然准他?假了。

“我为大少做事,不?辛苦!”

张柏年的思绪从那股香甜的味道中抽出,他?眼睛都没睁开,下意识要把玩手里的念珠,但?手心却空落落的,他?声音带着丝暗哑,“准你假,是让你去找大夫看眼睛。”

副官:“???”他?揉了揉自己眼睛,顿了几秒,终是反应了过来,一时脸红赤白的,大少这是说他?没眼力见啊。

这,往大少身边凑的女人不?少,他?,以为这个也和那些没什么区别。

叶青筠回了宅子,看到衣架上挂着的衣裳,她心里的躁动消散了些,用手揉了揉脸,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嘴角是上扬的,她嗓子里的声音闷闷的,“叶青云过来了?”

“恩,在后院,说是掉东西了,现在还在找,我让他明天天亮找,他?偏不听,说是要紧的东西。”吴妈把早温好的花蜜水递给叶青筠,想提刚刚车里男人的事情的,但?到底没开口多问。

叶青筠喝了两口把杯子放下,余光看到手腕上的念珠,念珠的尺寸很?大,只在男人手腕缠戴一圈,到她这缠了两圈,她立马移开视线,心不?在焉的问:“掉东西?”

“恩,少爷天刚黑过来的,见你不?在想呆一会就走,但?转头说自己东西丢了,现在还在后院找。”

什么东西掉了,到现在都在找,叶青筠取了吴妈刚刚拎在手里的灯笼去院子。

院子里叶青云一坨的蹲在地上,快把土都翻了。

“你找什么?”自从上次换老师的事过了,叶青云已经不?怎么来她这里,终日就是跟着老师学习,那老师也认真,对他的管教十分严格,这会叶青云整个在地上找东西,没一点少爷样子,叶青筠笑着用脚踢了踢他,“瞅你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掉金子了。”

“就是掉金子了。”叶青云猛的从地上站起,他?手里拿着个小布兜,这是他平时用来放大洋的地方,他?把小布包攥的紧紧的,“我刚刚这兜里放了五条小黄鱼,到院子走一圈,眨眼就没了,你赶紧帮我找找。”他?最近课业太多,得空了终于能上这来一趟,谁知来院子看看,腰包就瘪了。

叶青筠愣住,“金,金条?”这大爷也太有钱了,随随便便就是金条掉地上,温凝秀还真是用心良苦,金条都大把大把的给他?胡乱挥霍,把人往纨绔子弟上养,就叶青云现在这样,还只是喝酒赌钱不闹出什么大事,这孩子秉性得纯良成什么样了。

“愣着干什么,我没诓你,这是我之前零花钱用剩的。”现在他的零花钱每个月就一百个大洋,多了一个子都没有,这五条小黄鱼是他最后的压箱存货了,也是奇了怪了,小布兜掉地上,他?明明听到哐啷的一声金条坠地声,但?把小兜再捡起来的时候,这小兜就瘪了,里面的金子也不?翼而飞,“来你这掉五条小黄鱼,你这有鬼啊?”

一听是五条金子,叶青筠来了精神,她拎着灯笼,弯腰帮叶青云一起找,院子这面积大,但?几乎都是平摊的草地,其他的地方有花有草,但?不?杂乱无章,叶青筠种的时候都种的整齐,要是有东西掉了,一眼就能看见,而且金条那东西颜色有别于花草,而且分量还不?小,又不?是针尖那些小东西,她半开玩笑半打趣道:“真掉我这了?别是你上一趟赌馆输了个精光还没回过神。”叶青云喜欢赌钱,经常是大把大把的钱撒出去,五条金子?别是来她这之前就输给了赌馆。

“嘿!上什么赌馆,我都一个月没进那地方,家里那老师严的很?,我哪有精力往赌馆跑。”叶青云趴在地上翻着草,随后喃喃自语道:“真是奇了怪了,我明明听到哐啷的声音,怎么砸到地上金条晃眼就不?见了。”

叶青筠回过神,她抬眼看向旁边那颗金灿灿的摇钱树,树叶活络,在黑夜里也金闪闪的,“……你别找了,肯定不?是在我这掉的,我这就这么大的地方,你来回走的地方都找过,五条金条那么扎眼,怎么可能看不?到,”

她一番话让叶青云自己都怀疑了,他?这金条该不?会是来的时候掉路上了吧,他?现在手头紧,没钱,日子过的紧巴巴的,赌馆酒楼这些地方一概是都不去了,他?烦躁的抓了抓脑袋,骂道:“见鬼!”

等叶青云从院子里离开,叶青筠走到树前,盯着摇钱树,摇钱树上的叶子仿佛镀着一层透亮的光泽,色泽圆润,叶子脉络丝丝分明,她蹙着眉,“吃金子?你这胃口可真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