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里的人也散得差不多了。
“我看你们,怕是不想活了?”无止狠狠地剜了这些人眼,可他们压根就没有吓住,几个大汉嘿嘿一笑,扛了无止就往屋子里面扔,声音雄厚地油腻:“今晚就可以出货了,价钱也好卖。”
“出货?出什么货!信不信我剁了你们的……”不等无止说完,旁边老鸨拿来纸团塞进了无止嘴里,笑道:“慢慢来,总会适应的。”
接着这些人忙前忙后,给无止换上了比李路听那件还要艳俗的衣服,不仅红地刺眼,肩膀上还有个性感的小口,那裙摆也不失所望地设计了几道的口子,依稀可见那双笔直长腿。
说实话,无止长得一点也不阴柔,这红衣穿在他身上可谓是怪异至极。
不过在老鸨看来这就是别有一番风味,她看着无止的眼里满是赞许,随后轻轻笑了笑:“麻溜点儿。”
话落,其中一个大汉摸出根粗绳来,这绳子足足有人手臂那么粗,无止个子与大汉一般高,可大概是因为大汉肉多粗壮,又加上这阵法,竟然可以直接将无止绑了起来。
紧接着,无止只觉眼前一黑,原来是眼上被人蒙了黑布,由于这降妖阵,无止的五感变得不太灵敏,这么一蒙,他更是什么都看不见了。
这将是他的人生中最耻辱的一笔!捆绑,蒙眼……这真的太……
不过……为什么他会觉得有些熟悉?
“好了,这下你跑不了了吧?”老鸨的笑声在房间里响起,她拍了拍手得意道:“走。”
老鸨走后,无止指尖闪过道黑光,轻轻割了割绳子,他心中暗暗想着,如果有人来买他,他倒是可以反扑,到时候看看是谁买谁!
奈何这绳子太过于粗,无止功力又被限制,割了半天也只割了个小口子。
他正割着,突然听见外面传来阵开门声,他循声望去,这么快就来人了?
他感觉到此人在向他逼近,可这人却不急不慢地停在了不远处,接着他听见倒茶的声音。
这么有闲情?
无止自顾自地割着绳子,屏住呼吸听着那边的动静,突然他感觉到一股气息压了上来。
被降妖阵压制着,他的五感也没有往常灵活,怎么也试探不出来此人是谁。
他愣了愣,指尖功力运地更快,突然他手上覆上层暖意,竟被此人抓住了手,轻轻磨挲着。
难道这人知道他在运功力?
他正想着着,嘴上突然一松,嘴上的纸团被人取了出来,接着他觉得唇上一疼,竟被此人狠狠地咬了一口,这人顿了顿,竟在他唇上狠咬了起来。
感受到这疼痛,无止不由骂道:“谁啊!滚开!”
这人闻言怔了怔,不过下一秒他伸手挑开无止的衣衫,手轻抚着无止身上的皮肤,这双手修长,滑嫩,在无止身上缓慢而温柔地游走着。
无止觉得耻辱极了,他喜欢戏弄别人,可是不喜欢自己被别人戏弄,也从没有谁摸过自己,他手腕一扭打开了此人覆着的手,狠狠骂道:“别碰我,行不行我剁了你的手?”
听了这话,这人惩罚意味地在无止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温热的呼吸喷在无止的脸上,竟想一路往下。
他的动作是如此炽热又渴望,像是抑制了许久,现在得说点什么让他冷静下来,然而从无止这样的人口中是说不出什么好话的,所以便成了调笑:“要不……你坐上来?”
这人闻言身子一僵,竟从无止身上挪开,他坐在了不远处桌子前,又倒起了茶来,似乎在冷静。
无止心中有些乐呵,看来这人也不是很拉得下面子来嘛,还有点青涩,刚才能做出那番行为怕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吧?
还未思索完,一阵开门声传入他耳里,看来是这人离开了。
无止脸皮本就厚,一下子把刚才的羞辱抛之脑后,又专心致志地割起绳子来。
就在他把绳子快割开的时候,突然门又来了,接着老鸨的声音传来,她喜悦笑道:“我就说你有爷儿喜欢吧?这不,有爷来给你赎身了!”
话落无止眼上黑布被老鸨取了下来,看清了老鸨脸上逗留的喜悦后,无止不屑地转移了视线:“行吧,是哪个小兔崽子啊?”
难不成是刚才那个人?
老鸨拿着扇子扇了扇,似乎在看金主般往门外看去,在无止的注视下,任沿行走了进来,不过对方一脸平静,也仅仅是扫了无止一眼。
无止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自己头发散乱,穿着件极其艳俗的红衣裳,嘴唇被人咬地肿胀,脖子上还有通红的咬痕,怎么看都像是个……
他觉得脸都丢大了。
任沿行居然知道他在这里,不仅如此,他还穿成这样,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样子。
想到这里他立马站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没什么。”话还未说完,任沿行就打断了他,眼里的炽热被平静而冷淡的眼神所掩盖,“我也给李路听赎了身,你俩把衣服换一下,回家吧。”
话落便有几个姑娘将他自己的衣服拿了上来,在看见他这副狼狈样时脸还红了红。
真是难堪极了。
零零散散收拾好了一切后,无止才踏出这该死的青楼,他回头望了一眼,什么破地方!
“无止,任公子,你们又救了我一次!”李路听开心极了,这对他来说似乎是九死一生,“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然而这边无止的心情却不是很好,他恶狠狠地剜了李路听一眼,要不是李路听,他今天会闹这一出?
“这几位公子,请留步。”说这话的是刚才的那位老鸨,她走向任沿行,“这位公子,你拿□□来糊弄你姐姐呢?”
其余两人纷纷愣住,拿□□?这不像是任沿行的作风啊……
再看任沿行,他面色依旧平静:“□□?你有证据?”
“证据?你来问老娘证据?哼……来人,把他们给我绑了扔后山喂狼去!”
说罢,又上来几个大汉,上来就扯住任沿行这个病秧子,竟然毫不怜惜,连李路听都看不下去了:“你们住手!这事情一定有蹊跷,他不可能给□□的!!”
“谁信你的?”
几个大汉二话不说,便把无止三人五花大绑后扔到了黑色的马车里。
马车里黑漆漆的,可是无止借着光仍然看得见任沿行的样子。
任沿行面色惨白,似乎马上就要吐血,无止于心不忍,毕竟他花了钱来救他和李路听,想到这里,被绑着的无止挪着身子凑过去看任沿行:“你怎么样?”
“没事。”任沿行支撑着坐起身来。
几个人被关在黑漆漆的小车厢里,任沿行的呼吸近在咫尺,无止低头一看,竟见两人挨得极近,那唇只有几毫米之隔。
小箱子里弥漫着梨花香,惹得无止心烦意乱,还有些热。
他能闻到味道了?
不过这种时候不该想这些,无止只好转移话题,看任沿行:“你怎么样?这里为怎么……这么热?”
“箱子里面积太小了,怎么能不热,哎,无止,你踢着我了!”李路听的话传了过来,立马打断了无止的心思。
无止转移视线,收回了脚,但贴着任沿行怎么也挪不开。
马车忽地猛抖了一下,任沿行一个不稳,竟倒在了无止身上。
由于没法挪开,任沿行的发丝落在了无止脸上,两人炽热的呼吸交替,无止的五感也随着离开雾都恢复了些,他猛地缓过神来,毫不避讳地看着任沿行:“你……是不是刚才在房间里对我动手动脚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