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香薰弥漫在房间里,萦绕在微亮的烛火旁。
任沿行的双手被无止摁在头顶上,双手因为被举起而露出了修长漂亮的手臂,无止低头打量着他,突然俯下身去咬他。
他脖间有着淡淡的梨花香,味道不腻而好闻,无止的虎牙嵌入他的脖子,弄地他被迫扬起头,无止伸手揽住他的腰:“别动。”
无止的力气很大,任沿行被他擒住动弹不得,整个人像只任人宰割的羔羊,随时等待被眼前的人拆入腹中。
任沿行面色泛起潮红,无止将他整个人抱进怀里,虎牙在他脖子上留下一个个刺眼的痕迹,感受着怀里的人颤动的频率。
无止看着他这样,心中升起胜负欲。
这个人居然敢玩弄他。
他心中的恨无法浇灭,他恨任沿行。
可这越是恨,便越是要折磨。
怀里的人似乎已经放弃挣扎,整个人乖乖地被无止抱在怀里,无止见任他听话了些,手上动作轻了点,也松懈了下来。
谁知无止一松手,任沿行便抬起腿来重重地踹了他一脚。
无止吃痛一声,好在他反应快,伸手便摁住了任沿行的腿,他逼近任沿行:“别逼我。”
任沿行看着他,毫不避讳地看着他:“我没逼你,是你让自己陷入这个地步的。”
无止饶有趣味地扬起丝笑,他低头看着任沿行的眼睛:“看你的样子,是不打算把位子让给我了?”
任沿行抬眸:“这个位子没有意义。”
无止笑得更加肆意,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他打量着任沿行:“你认为没有意义的东西,或许别人认为有意义。”
他突然收了笑,贴近任沿行耳廓,手指在任沿行红润的唇上轻轻滑过:“你不同意给我皇位也可以。”
“明日收拾收拾,好好嫁给我。”
任沿行眼里闪过几丝震惊,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无止。
“你可别想多了,如果你嫁给了我。那么这皇位,也理应是我的。”无止从任沿行身上挪开,他伸手理了理衣服,没有再看任沿行一眼。
“你这个想法也太卑鄙了。”任沿行突然冷嘲一声,“这样下作的手段……”
无止转身便掐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任沿后背撞上了墙:“下作?”
“那么明天被我这个下作的人碰了过后……”
“就变得和我一样下作吧。”
他的目光在任沿行身上肆意游走,他的眼里有着轻蔑,更多的是势在必得。
端详了任沿行会儿,他突然冷哼一声便松了手,转身便离开了这里。
还丢下一句话:
“给他好好收拾收拾。”
*
偌大的宫殿,一个人也没有。
只有桌上忽明忽暗的烛光。
任沿行在床上坐着,他身着件很单薄的白衣,他的手腕因为被发带捆着而有些发红,那双白皙光洁的脚垂在床边。
他垂眸坐着,低头想着什么,以至于他并未看见有个小宫女敲门走了进来,小宫女手有些不稳:“陛下……”
小宫女有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头上戴着一朵红艳艳的花,她的头发很短,看着分外俏丽。
她捧着一个盆子,里面放着一些管子。
有细的,粗的,大小不一。
这些管子做什么用的,任沿行一看便知道。
历代帝王不免有些好男风的,为了帝王在行欢时方便愉悦,所以宫殿里总会准备一些东西。
这些东西,便是男子侍寝前用来洗净的东西。
小宫女后面跟着走出一个太监:“陛下,这是止大人吩咐洒家来给你洗一洗的。”
说的倒好听。
朝中局势危机,这个太监虽还叫他一声陛下,可明显已经偏向了无止。
无止虽然还不是皇帝,但是足以证明,任沿行已经不算个皇帝了。
太监不怀好意地着看着任沿行,平日里这太监也是个好色的,碰见好看的宫女也会摸上两手。
他们陛下本就是个美人,平时碍于身份也不敢做什么,可如今这个大美人已经失了权势,正活生生坐在自己面前,怎么不想看上一看,摸两手?
太监俯身在一边,观察着任沿行的表情,任沿行平日里做皇帝做惯了,哪能忍受别人这样羞辱他,太监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如果任沿反抗,他就将任沿行擒住,然后再强行……
可是任沿行波澜不惊:“拿来罢。”
此话一出,太监有些愕然。
他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妥协了。
端盆子的丫头应了声,可对方明显是个胆子小的,她手一抖,盆子全倒在了地上。
里面的那些管子全部洒在了地上,有些已经脏了。
太监脸色一变:“陛下……这……实在是不好意思。”
这管子脏了,再怎么说也不能再用了。
任沿行看了那些管子一眼,背过身去便睡了。
太监瞪了丫头一眼,心中暗骂丫头坏了自己的好事,可是他怎么也不能在这里撒野,只能气冲冲地往外走:“你给我留在这好好收拾!”
太监走后,只剩下丫头一个人跪在地上收拾洒在地上的管子。
房间里安静极了,两人本没有什么多余的交集,谁知那丫头突然抬起头来,握住了任沿行的手:“陛下……”
感受到手上的温度,任沿行微微起身看向她:“怎么了?”
丫头看着他,那双杏眼里含着泪:“陛下,你忘了我了?我是小月啊……”
“小月……?”
任沿行突然想起来了。
几月前天降雪瑞,是几年难得一遇的大雪。
那日任沿行正赶去上朝,突然瞥见了宫路上跪着的宫女。
大雪洒在那宫女的身上,她身子十分柔弱,寒冷的冬天,她仅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衣。
她的嘴唇冻地发白,身子不停颤抖着。
突然她感到身上一热。
她看见她们的陛下,脱下身上那件狐裘披风,搭在了她瘦弱的身板上。
“这是谁家的宫女,罚人可不是这么罚的。”
“让她回去吧。”
她们的陛下从雪中走来,他并不像他们口中说的那样残暴,昏庸,相反他的眉眼很温和,连搭披风的动作也那么轻柔。
就像是冬日里的一束光。
自此,小月便在心里默默记住了他。
即使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宫女,她们的陛下这么厉害,可能根本不需要她报答什么。
但是她一直在等。
等一个报答的机会。
终于,刚才她路过走廊,听见了几个太监在商量给任沿行洗净,如何对那美人动手动脚,小月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心里一横,便自告奋勇来了。
她想,她一定要见上她们陛下一面。
决不让她们陛下受辱。
任沿行看着眼前小丫头哭红的眼睛,小丫头含着哭腔说:
“陛下当日恩情,小月永远记得,此后,陛下若有什么需要交代事。”
“小月必当赴汤蹈火。”
“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