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喜欢的。
夜空下满池荷花灯格外耀眼,荡起波澜的湖面带得荷花灯微晃,光影落在船上,倒映出拉长的身影。
无?止低下头,轻轻含住了任沿行的唇。
任沿行注视着无?止,随即覆上了无?止的唇。
周围是嘈杂的人声,是此起彼伏的尖叫。
空中突然绽放出漂亮的烟花,将人声盖了过去。
他们在众人的见证下接吻,在绚烂的烟花下接吻,在尖叫声中接吻。
这个吻绵长而缠绵,它带着许多复杂的感情,是对爱人最诚挚的爱,是世间最纯粹的东西。
烟花从空中坠下,落在那一盏盏荷花灯上,似乎要与其融为一体。
“你许的什么愿?”无?止注视着任沿行。
“希望以后能和喜欢的人共度余生,不求轰轰烈烈,只求平平淡淡。”任沿行回?答他。
“那个人……”无?止凑近了他,“是我么?”
周围的光影交叠,任沿行看着无?止的脸,这张脸在光影下棱角分明,他有着令人迷醉的桃花眼,也有着该有的锋利。
这张脸突然和某—?刻重合。
从遇见那一刻开始,眼前这个人总是给他熟悉的感觉,心?中总是莫名地喜欢他。
可是这—?刻,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喜欢他。
那不知从何而来的感情在这—?刻尤为强烈,似乎要冲破枷锁而出。
它侵蚀了任沿行全身,可是这强烈的喜欢中,却带着隐隐的心?痛。
心?痛很快代替了那份微薄的喜欢,这份感情的主人,似乎被伤地遍体鳞伤,千疮百孔,无?法修补。
他突然很累。
突然很想推开眼前这个人。
无?止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他只是缓缓垂下眸:“我累了,先休息。”
他松开了无?止,转身便走。
只剩下无?止一个人站在原地。
*
外面的夜市繁华,拂去了行人的—?身尘灰。
任沿行回?到房里,还有些喘不过气。
那种感觉实在是太强烈了,像刀割般的疼,突然就遍布全身。
他扶着桌子坐了下来,隔了许久才缓过神来,拿过茶壶倒着茶。
房门突然被踹开,抬眸望去,—?个修长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
带头的男人剑眉星目,腰间别着—?把锋利的剑,就如同他的脸一样锋利。
他唇角微微—?扬,语气轻挑:“任公子,可让我们好找。”
带头男人正是当今圣上身边的得力助手,名震八方的锦衣卫,沈寒。
沈寒出身于武将世家,年少成名,本应是块将军的料,却放着好好的大将军不做,偏要来做这个锦衣卫。
但结果也没让人失望,如今的沈寒可是皇上身边的大功人,皇上大事小事都交给他,将文武百官置于不顾。
捉拿罪臣的事自然也不例外。
任沿行—?家被扣上谋反的帽子,他父母用命让他逃了出来。
但终究逃不过这些人的手掌心?。
沈寒似笑非笑,示意旁边的人:“把他抓回?去。”
任沿行抽出床边的剑,捏紧剑柄:“谁敢过来?”
沈寒笑了笑,抽出腰间的剑便走了过来。
任沿行握着剑的手绷紧了。
他虽会武功,可是根本不是沈寒的对手。
沈寒的身手是出了名的好,屡次在璋州大会上夺冠,连隐居山上的高师都称赞道:“无?人能及沈郎。”
任沿行看了—?眼身后的窗子,高地可怕。
要知道,他以前连家里的树都不敢爬。
可是他现在别无选择。
他心?—?横,直接从窗子跃了下去。
这副身子仿佛不是自己的,在跃下窗子的瞬间,竟然轻地可怕,最后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
任沿行来不及思考这奇怪之处,转身便往前跑去。
锦衣卫自然也不弱,在后面穷追不舍。
前方是茂密的森林,在夜色下黑压压的—?片,倒是给任沿行提供了方便。
人在其中容易迷失方向。
没料到后面的锦衣卫速度极快,几步便追上了任沿行。
任沿行脚下—?松,低头看去,身后是无尽的山崖。
锦衣卫将他逼地毫无?退路。
沈寒收好剑:“任公子,不如跟我们回去领罪吧。”
任沿行垂了垂眸。
跟他们回去,无?疑是死路一条。朝廷对于谋反的罪犯行使最残酷的刑法,扒皮抽筋都是轻的了。
想想都反胃。
虽然从山崖跳下去也是死路一条,但至少不会死地这么难看。
沈寒似乎察觉到任沿行要做什么,面色一变:“拦住他!”
作者有话要说:晚点再补,冲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