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先生认真?的吗?”
“当然,我是?很认真?也?很期待地问这个问题的哦。”自称二十七的大人把面前的孩子放下,帮他拿走了那一大捧花,半蹲下来,与身高不够的孩子对视。
下巴垫在在一片娇艳的花朵上,就算不露出眼睛也?带着帅哥气场的人,自带闪耀背景似的,对镜说:“因为?,我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想要和镜酱一起探讨一下。”
“怎么样,要来吗?”
浅绿发色的孩子面无表情地看着颇有些卖弄风情的家伙,完全不吃这套,口吻官方?疏离地拒绝了:
“多?谢您的好意,但是?请恕我拒绝。先不说我的监护人是?否会同意之类的事情,您是?否意识到?,我不可能进入一个来历不明的奇怪中?学的事情?”
“哦对,忘记顺便说明了。”恍然大悟似的,五条悟用手?锤了一下掌心,“其实这是?一所稍微有点?特殊的高中?,会收一些具有特别?能力的孩子。”
他简单讲述了一遍咒灵咒力和咒术师之类的概念。
“......大概就是?这样了,在我看来,你很适合咒术高专哦。没?看错的话,之前那个银发孩子身上的咒灵,是?你用了什么办法赶走的吧?或者是?已经祓除了?”
白发青年微微偏头,看向某个方?向。
顺着他视线的镜一眼就看见了半个身子探出房门、偷偷摸摸看着他们的中?岛敦。
估计是?两人的对话声?,吵醒了睡着的中?岛敦。
“阿敦。”他喊了一声?看上去有点?慌张又有点?戒备的银发孩子,安抚他,“五条先生......只是?来送礼道歉的,为?了昨天的那些奇怪举动。不用怕,我没?事。”
镜勉勉强强压下了“他随便闯入我们家”之类的话,欺骗对他信任的人产生的愧疚还没?生出,就听见后面的人恬不知耻地应答:“没?错没?错,不要用那副可怕的模样看着我啦,我可是?客人。对吧,镜?”
“......对。”镜勉勉强强挤出了回答,意识到?自己惹了个从?某方?面说不亚于太宰治的难缠家伙了。
伴随着花香,某人的声?音在他身侧响起:“那么,接下来是?关于大人之间?的谈话了,小孩子应该回避了哦。”
他挥挥手?,驱赶中?岛敦。
银发孩子看着镜,身上还披着那件小斗篷,脸上出现了犹豫的神?情,想得到?可以留下来的回答,却得到?了镜迟疑后肯定的点?头。
镜酱这么做,一定有理由的。他得相信他。
但不管怎么说,镜酱还是?太好心了,这种家伙都能放进来。
无论如何,要把这件事告诉涩泽先生才行!
这么想着,中?岛敦才压下心里想要立刻报警的想法,退了两步,关上了房门,隔开?了他们的谈话。
好了,这样阿敦就暂时安全了,发生什么也?不会波及到?他。
看着中?岛敦回了房间?,镜松了口气,才转过身,皱着眉,看着五条悟:“没?什么需要谈的,我直接回答你,我不想去,也?不会去的。感谢你告诉我关于咒灵之类的事情,但有些事是?我的秘密,没?必要全部告诉一个才认识不久的人。请回吧。”
他冷淡地撇开?了关系,准备把耐心并?不足的五条悟气走。
就算很多?事变化了,但一个人身上某些特征应该是?不会变的。
五条悟果然安静了下来,放下了那束花,站起身,俯视着他,过了一会,轻笑了一声?:“这话听起来可真?无情。嗯......你好像真?的很坚决。不过没?关系吗?就算你不认识木之本歌绘,难道不想知道这个和你同姓氏的人身上发生了什么吗?”
“不用了,不过是?恰巧同姓氏而已。”浅绿发的孩子已经回答得不感兴趣的模样,整个人表现得就差把赶人两字写在脸上了。
“好吧,好吧,既然你说出了这样的话。我也?不该强迫你。”似乎被他的态度说服,五条悟耸了耸肩,提出了最?后的提议,“不过有一点?,我觉得你还是?可以去尝试一下,要和我一起看看咒术高专的样子吗?”
“既然你说不知道咒术高专,那么我带你去见一面,稍微做些了解怎么样?至少作为?我特地来见你一面的回报。”
按照目前镜的设定来说,他一定不能答应这个要求,而且已经说了对咒术高专不感兴趣的此刻,更不能随意说好。
但他却忍不住踌躇了起来。
到?目前为?止,镜真?的不知道除了五条悟以外,咒术高专的大家,情况如何了。【盾】的力量经过时间?的消磨,变得模糊不清,难以感知,除了明白它的确发挥了效用以外,很多?事他不能了解。
咒术师是?很危险的工作,早在以前,镜就知道了这件事。
很多?当时负责保护他的低级咒术师会在某次任务后,忽然不见,如果去问他们的去向,只会得到?一句轻飘飘的“出任务死了”的回答。
回答他的其他咒术师,谈起这种事,口吻总是?平静又淡漠,眼里带着看开?了的淡然和认命。
他们并?非不害怕,只是?成为?咒术师的那刻,就理解了自己的使命与终局。
这也?是?歌绘离开?那个世界前,坚持要把【盾】的力量留在他们身上的原因之一。
不希望他们就此死去,不希望他们再也?不见。
还想要一起看见明天,再次相会。
如今不能变成歌绘去亲自问出消息,镜原本也?只是?按捺下这样焦急又担忧的心情,静静等待的。
可是?五条悟却说可以去咒术高专看看,可以去见见已经不再认识他的故人,可以得知那些被挂念的人的近况,这实在是?个很难拒绝的诱惑。
“......”浅绿发色的孩子安静了一瞬,在白发青年似乎带有期待的眼光里,摇摇头,拒绝了,“不用了。”
见到?了,也?不能说话,也?不能表达自己的熟稔,甚至要装作陌生人。
无论怎么说,都太令人难过了些。
“镜酱可真?是?个别?扭的孩子。”五条悟并?不生气,看透了什么似的,“明明有一刹那心动了的,却能表现得这么冷酷。”
“我才没?有。”镜冷淡地回答,又开?始催他离开?,“我已经说过了能说的事,和你认识的人也?真?的没?有关系,只是?偶然而已。如果没?事的话,五条先生可以离开?了。”
这孩子为?什么会这么抗拒他呢?
难道说是?对歌绘和他的关系有所误解吗?明明他也?没?做什么,只是?想稍微靠近他一些嘛。
五条.自觉没?做什么可疑的事.跟踪到?别?人家里.悟叹了口气,掀开?了眼罩,露出十年如一日的帅气脸庞与璀璨的蓝眼睛:“你总是?在强调和木之本歌绘的相似之处只是?巧合呢......可我不觉得这件事仅仅是?巧合哦。”
他还是?笑着,对着这一瞬间?浑身有些僵硬的男孩说:“是?被我的帅气震惊到?了,还是?觉得我变得和善起来了?”
“......什么都没?有,不过是?有点?惊讶。”惊讶于五条悟几乎没?怎么改变的脸,还想起了曾经的时光而已。
想起了那个肆意张扬的五条悟,和那些仿佛被镀上金色光彩的岁月。
歌绘的记忆里,他如此鲜明,如此生动,宛如此刻。
白发青年“哈哈”了两声?,弯下腰,伸出手?,抚上了男孩柔软的脸颊,语气怀念:
“就像此刻你看见我的脸那一瞬间?的恍然,你的长相、身形,甚至气质都和那个人不一样,我却从?昨天看见你开?始,止不住的恍惚。但不知怎么的,从?你身上,我总是?觉得在看着另一个他。”
“他是?个比起你来说,更温和又美丽的家伙,不会说出那样无情又令人心疼的话,不过会唱很动听的歌,做还不错饭。”
“他是?在我面前死去的,我也?知道他大概是?去了我暂时无法接触的地方?,或许是?一时,或许是?永远。只是?过了这么久,他都没?有再出现,应该是?不小心忘记了,要不然,就是?回不来了。”
“对咒术师而言,这也?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我也?没?什么好遗憾的才对。直到?我在这个时刻,又看见了你。”
“那些明明不相似的表情、动作、神?态,我居然会由衷觉得你熟悉极了。”
“宛如他重新变成了另一个样子,活在了我面前。”
这不是?歌绘印象里五条悟的语气,不该这么带着悲伤,带着.....期盼。
他心里有些莫名的难受,听着白发男人继续说:“但你不是?他。无论我怎么觉得,这就是?事实。”
五条悟轻轻蹲下,抱住了眼里有隐约水花的男孩,在他耳边轻声?说:“因为?你不是?他,所以这个时候,说出这句话我才没?有负担了。”
“我很想你哦。”
“......对不起。”
几乎控制不住地,镜说出了这句话,对着等待了歌绘许久也?惦记了许久的这个人。
“哎?镜不用道歉的哦。”五条悟蹭了蹭他,语气温和,“也?不是?你做出这样的事的嘛,怎么说也?不该你来。嗯......不过如果你知道那个家伙在哪里,这就另当别?论了。”
......?
是?不是?错觉,为?什么觉得刚刚那些话像是?苦肉计,专门为?了套消息的?
还没?等他确定,五条悟又说了一句话,打破了原本还有几分温馨的场面:“说起来,镜真?的不愿意和我一起走吗?咒术高专很不错的哦。”
“不,真?的不用了。”镜推开?了别?有用心的大人,把他往门外推过去,恢复了冷淡的态度,“好了,话说完了,五条先生快点?走吧,不送。”
顺着他的力道,五条悟走到?了门外,嘴里还嚷嚷道:“明明刚刚还很乖的,为?什么忽然变了,我好伤心,镜好残忍。”
“没?错,所以五条先生不要再来了。”对于这样的污名,镜都懒得反驳,“因为?下次残忍的我,会直接叫警察叔叔的。”
说完就嘭咚关上了门,毫不留恋。
只留下白发的男人站在门口,孤零零看着紧闭的门窗,半晌却笑了:“残忍的镜酱,也?蛮可爱的。”
然后快快乐乐地走人了。
从?此之后,镜身边偶尔会随机掉落一个名为?五条悟的跟随物,出现在各种神?奇的场合,而且非常粘人,异常难缠,甚至掌握假哭、用脸骗人等可怕技能。
甚至发展到?涩泽龙彦回家之后,听中?岛敦说了什么,就立刻专门找了他一次,谈论了一下这件事:“镜,听说最?近你被一个奇怪的家伙缠上了,而且很难解决的样子?”
然后叹了口气:“果然世人不会放过我的珍宝,居然连这样的人都出现了。告诉我他的长相,我去消灭一下害虫。”
那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已经裁定了那人的生死,琢磨着尸体扔在哪里了。
“......这就不用了吧,龙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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