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楼的动静惊动了不少人,很快,天边飞过来一艘云舟。

云舟上刻着“白云府”三个字,是旸城城主派来的人。

舟上立着一个蓝衣修士,容貌颇为俊朗,一身悠然气质,在云舟上非常显眼。

此人……

不是本书的男二严决水吗?

旸城动乱,确实是该他出场。

只是云暨白打算寻个借口溜走,严决水一来,他就不方便走了。

严决水算起来可以说是他的发小,两人小时候在一起修习过,云暨白的爹和严决水的爹关系很好,云暨白要叫一声伯父的。

发小这番前来,估计是要请思无邪入府,他在一旁,也少不了要寒暄一番。

正想着,严决水就到了眼前。

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

“思兄,原来你在这里,既然已经进城,为何不和我说一下?让我好找。”

‘我本想通知城主,但是在城外看到了魔气的踪迹,为防城里的魔修察觉,才没有告知你们。’

“思兄果真明察秋毫。”

严决水点了点头。

这时,他才注意在另一边的云暨白,起初,他有些迷茫。

“这位兄台怎么看着有些眼熟……你不会是,阿暨?”

严决水惊喜道,“阿暨,你怎的也来了?多年未见,你变化不小,我竟一时没认出来!”

“哈哈,这个,说来话长,好久不见,你小子竟然已经到了金丹后阶,进步飞速啊。”

若是原主说出来这句话,那一定是酸中带讽,总之不会让人好受。

严决水是原主的二号情敌,地位只在思无邪之下,严决水心宽,看不出来原主对他的嫉恨,云暨白可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过,刚穿过来,云暨白也懒得苦大仇深,更不会为了面都还没见的女主而嫉恨谁了。

云暨白迅速的进入了状态,和严决水聊天侃地,发小的友情很快就死灰复燃了。

说着,几人也上了云舟,这云舟飞行速度很快,一乘上去,很快就到了几千米的高空,云暨白从高空俯瞰旸城全貌,旸城中一个个楼阁都缩小到芝麻粒大小,旸城虽然位于阖闾洲边陲,但是非常繁华,规模也很不小。

云海翻腾,雾气茫茫。

一只只长着翅膀的长颈巨兽在云层中飞舞。

这大概只有修□□才能看到的美景了。

云暨白感叹道。

很快,城主府到了,严决水是城主府少主,熟门熟路的把两人带到父亲所在的大殿。

只见一个穿着“壕气”中年男修快步走来,见了云暨白,同样是一脸亲和。

“云贤侄,思公子,你们两人过来,怎么都不提前说一声,思公子的师门倒是提了,可是阿暨,你是怎么回事?听说你还遇上了魔修?”

严城主拉住云暨白的手臂拍了拍,眼神中显而易见的慈爱。

云暨白哈哈笑了两声,含糊了两句,连忙把此事带过。

‘伯父,此前有事,不方便提前告诉你,不过柳盈盈她,不是魔修,不知为何中了魔毒,才变成了魔物的样子。’

“怎会有如此奇异的魔毒?”

严城主惊讶道。

思无邪,“其实那东西叫“魔种”,是魔界中魔气凝结而成,柳盈盈中魔种,是有人刻意散播。”

严城主注意到思无邪,察觉到他周身的剑意,暗中惊叹。

凌渊派来的修士,果然靠谱,年纪轻轻,修为之深,他都看不清这人的境界了。

听到思无邪的解释,严城主注意到了一个词。

“魔界?早在三百年前,魔界与修仙界的裂缝不就被补上了?难道是……”

严城主探询般的看向思无邪。

思无邪点了点头,“裂缝已开,旸城有魔修潜入。”

严城主哼了一声,“魔修宵小,三百年前落荒而逃,现在竟敢在旸城兴风作浪,没本事亮出身来光明正大的打,只会躲在暗处,耍些手段。”

“魔修藏匿之处难寻,此事还需要城主和我好好的商量。”

严城主思考了一会,却哈哈笑了出来,“无妨,有你凌渊的修士来,几个魔修而已,不过小菜一碟。”

说着,他又提点了下自己儿子。

“决水啊,你看看你思师兄,在凌渊修习数年,果真是见识广阔,你要好好向你思师兄学学,过些日子,你就去凌渊和你思师兄,云师兄一起学习。”

严决水笑了笑,“那是一定的。”

一番交谈后,氛围越来越轻松,几人间不时有笑声传出,过了一会,严城主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拍了拍手,道,“时候差不多了,我给你俩准备了宴席,给你们接风洗尘,阿暨,你可得好好吃,看你这身子骨瘦的,你来这里,伯父定不会亏待你!”

城主一示意,数位侍女仆童端了美酒珍馐,鱼贯而入,盘□□致,美酒醇香。

思无邪看到这一幕,暗暗皱眉。

魔修之事尚未柳暗花明,他本是没什么心情吃喝享受的。

可是严父做了百余年的城主,习惯与他们凌渊的剑修大不相同,在严父来看,这是平常事。

思无邪想拒绝,但是看严城主如此热情,刚要出口的话又收了回去。

他这次要在旸城呆不少时间,少不得要与严城主合作。

严城主安排坐席,思无邪坐在城主的左侧,云暨白和严决水坐在城主的右侧,云暨白和思无邪正好面对面。

思无邪常年修行,早已养成了食不言,寝不语,端坐如松的习惯。

对面的云暨白看着思无邪这幅样子,大感无趣。

他借着喝酒,打量了思无邪几眼,唔,看着看着,他觉得还是在月华楼的思无邪比较有意思。

现在冷着一张脸,开口魔修,闭口凌渊,十分正经,与月华楼的样子完全不同。

云暨白喝了几口酒,脸上浮了一层薄红,眼神也散漫起来,衣襟松松散散的,云暨白嫌热,又扯开了些。

云暨白身旁倒酒的侍女,眼神含羞的注视着云暨白,见他的酒杯已空,连忙替他倒满了酒。

察觉到身边一阵好闻的香气,云暨白眨了眨眼,只见一位绿衣美女站在他身边,眼似水横波,眉如远山黛,眉心一点朱砂痣,看起来非常赏心悦目。

哦,就是身量高了些。

不过也没什么大碍,不影响美人的气质。

云暨白欣赏完了,觉得十分养眼,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叫依依。”

云暨白点了点头,“挺好听。”

依依立在一旁,斟完了酒,蹲了下来,熟练的照着云暨白的腿上锤了几下。

云暨白扭了扭身子,觉得怪怪的,他骨子里还是一个蛮平等的人,让人跪在他身边,他觉得挺不舒服的。

“那个,依依,你给我夹菜吧。”

“公子,是奴家锤的不舒服吗?”

“不是不是,很舒服,就是……我想吃菜了。”

“那公子想吃什么?”

云暨白看了桌上,满是大鱼大肉,他也挑不出来哪样更想吃,“你都夹一点吧,别浪费。”

侍女依依似乎是觉得云暨白纠结的样子有趣,捂唇笑了起来,温柔答道,“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