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师弟常年看起来冷冷的,但是贴上身,居然像个暖宝宝似的,让云暨白暖和多了。

不久之前,他依稀记得在莲花窟地下的山洞里,师弟身上还是凉凉的,到了这天寒地冻的地方,师弟身上居然又变热乎了,他的师弟究竟是什么神奇体质???

这种又能制冷又能发热的体质,他真的好想抱住不撒手,不要离开了呜呜呜。

可是就这么抱上去,师弟肯定会把他扯开吧。

师弟是什么性格他又不是不知道。

就在云暨白脑海里想着和练剑毫无关系的东西时,思无邪一只手握住云暨白拿剑的手腕,声音冷冷道,“师兄,拿剑时需心神合一,灵气运转得宜,你灵气滞涩,是不是很长时间都没修炼过了?”

害。

要是按原主,至少以年为单位了吧。

他穿过来后倒是修炼过,不过修的是魔……

云暨白破天荒的有些不好意思,他扭捏了半晌,“师弟,你也知道我平时与爹一道学些门内事宜,挺忙的,而且我还是个法修,要不这个修剑咱们就省了吧?”

思无邪猛然放开他,一股寒气猝不及防的灌过来。

“忙着给女修治灵宠?”

“那……那个只是我的副业,我主要还是……”

“我每日要练剑一万次,你不是剑修,只要五千次即可,师兄,我会亲眼看着。”

最后几个字,思无邪一字一顿的说出来。

云暨白有苦难言。

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

其实他很想说,师弟,在这个时候,你真的不用这么尽责啊啊。

云暨白离开了他的暖宝宝,被风雪冻的直打颤,他上辈子加这辈子,都没这么冷过,思无邪说到做到,在一旁亲眼看着,对云暨白很不放心。

刚开始云暨白还能有意识的数次数,数到一千下以后,云暨白被冻的神志恍惚,完全忘了自己练了多少次。

可是他还有些不服气,自己也是个金丹修士,师弟每日一万次轻轻松松,他怎么一千次就感觉撑不住了?

过了一会,山洞外的风雪又大了些,有些霜花落到云暨白肩上,可是云暨白几乎已经感觉不到冷了。

他这身体,真的是个假金丹,也不知道怎么搞的。

云暨白突然的身体很沉重,忽然,他手一软,差点把剑丢到地上,迷迷糊糊的,他开口道,“师弟……我头好晕。”

思无邪一抬眼,云暨白半闭着眼睛,腰部软弱无力,晃了两下,居然朝地上摔去,瞬息之间,思无邪就到云暨白身边,环腰抱住了他。

被师弟抱住,云暨白才渐渐觉得暖和一点,他本能的往师弟怀里猛钻,脸贴在思无邪的胸口上,思无邪拿起云暨白的手腕,分出一缕灵气探查。

这一查,才发现,云暨白身体里的灵气枯竭到只剩一弯细流,丹田空空如也,实在不像一个金丹修士的状态。

思无邪皱着眉,忽然想起掌门的交待。

掌门说云暨白体质特殊,要修成元婴,必须要借助一种药材,每日不断,三十日后方可。

体质如何特殊?他虽疑心,眼下也没心思想太多,他紧紧攥住云暨白的手,把云暨白藏在他怀里的脸掰出来,“师兄?师兄,别怕,咱们先不练了。”

话说完,他放开了云暨白的脸,直接横抱起师兄回到山洞。

山洞门口的结界挡住了风雪,一回到这里,便暖和的多了,思无邪绕过石屏风,要把云暨白放到床上,谁知云暨白紧紧的抱住思无邪的脖子不肯撒手,思无邪要解开他的手,他反而又朝思无邪怀里拱了拱。

思无邪一时想用些力气,可是又想到曾经在山洞那一幕。

……

想了想,思无邪只能和云暨白一起躺在床上,云暨白的手环绕着思无邪的肩背,还是不撒手。

师兄平日里很是风流倜傥,此时却像一只小动物一样缩在他的怀里,看了会云暨白的脸,没一会,他又垂下眼睫。

思无邪单手放到云暨白的丹田上,一点一点给云暨白渡了些灵力。

过了一两个时辰,云暨白的灵力稍稍恢复了些,虽然在昏睡中,云暨白偶尔还是冷的打哆嗦,体温很凉,思无邪看师兄这样,又一把抱住云暨白,紧紧拢在自己怀里。

对于修士而言,时间过的很快,思无邪只觉的一晃,几个时辰就过去了,他瞅见云暨白的眼睫动了动,随即又紧紧合上。

思无邪拍了拍云暨白的脸,师兄却毫无动静。

思无邪一挑眉,问道,“师兄,你醒了吗?”

云暨白其实早已经醒了,可是他现在身上又酸又痛,好不容易暖和会,怎肯醒来,于是装死。

见云暨白没有反应,思无邪又道,“你现在不宜再练剑,等下我叫掌门师伯过来把结界解了,你就可以回碎月峰了。”

云暨白一听便绷不住了,马上睁开眼,松开了缠着师弟的手,“真的吗??师弟,你太好了!”

思无邪扫了眼云暨白,冷淡道,“假的。”

说完,思无邪就坐起身,他一身白衫全被揉乱了,领口也散了,露出一段脖颈,眼神幽怨的盯着云暨白。

这样子,像是被占了便宜的什么良家女子似的。

云暨白不知道思无邪什么时候发现自己装睡的,有一丢丢心虚,他避开了思无邪的眼神。

思无邪整了整自己的衣裳,重新系好了自己的腰带,下了床,“虽然放你回去是不可能的,今日之事,我待会便告诉掌门,你现在也不适合练功,这几日就不练了。”

云暨白心中窃喜。

他以前放寒假都没这么开心过。

虽然开心,面上还要保持淡定,不能让师弟看出来。

“练剑可免,掌门交待的药浴你还得泡,早上我已放下药材,这时候应该泡好了。”

云暨白翘起的嘴角瞬时僵住。

药浴???

不会是原主曾经泡过的那种吧?

原主在冲击金丹时候曾经泡过一种稀有药材做成的药浴,自从修成金丹后,他就再也没泡过,不为什么,就是因为那药浴实在折磨人,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

他爹看勉强不得,也就放弃了让他继续泡药浴冲击元婴的想法。

云暨白眼神巴巴的望向思无邪,脸色颇为可怜。

谁知思无邪看见了只当做没看见,铁面无私道,“师兄,起来了。”

云暨白此时万分后悔,他刚才要是绷住不要说话多好。

他头一缩,把自己闷在被子里,死活不愿意下床。

“师兄,你泡了药浴,很快便能突破元婴,到时候想玩多久就玩多久,掌门和我都不会再催促你。”

云暨白哀嚎。

我突破个鬼元婴啊,我是阴魔体啊,明明修魔才是坦途大道,干嘛要走道修这座独木桥?

“师兄,你若起床,七日后我便让掌门给你放个假。”

云暨白转身,用背对着思无邪。

这样又过了一会,思无邪的声音冷下来了,“师兄。”

云暨白心里凉凉,最终还是抵不过,跟着思无邪走到浴池旁。

看着这红棕色的浴池,里边飘着一股浓浓的药材味,云暨白想起原主的回忆,脚僵在浴池边,迟迟不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