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律算好了跟中原中也之间的距离,算好了自己法力的剩余,甚至连伟大航路的各种鬼脾气和红土大陆有可能的阻力都算好了,为此还作出了好几套应对方案。
本以为已经万无一失,可以一路顺顺当当的飞到“新世界”,直接找到中原中也,然后手拉手——好吧可能拉不?了手——一起回横滨。
然而万万没想到,她飞了几个小时后,才刚看见红土大陆的轮廓,竟然就被人伏击了。
公羊律迅速闪开,满脸懵比,完全想象不?到是什么样的人会在这么个立足点都没有的大海上空伏击她,而且攻击还是从天而降,飞得比她还高的样子。
难道是个鸟人?
——然后就听见了相当不?陌生的笑?声。
“咈咈咈咈咈咈!你果然到这里来了。”
公羊律:……还真是个鸟人啊。
多弗朗明哥高大的身影在公羊律上方出现,他蹲在空中看着她,一身招摇的粉红色羽毛在海风中疯狂舞动,配上他癫狂的笑?容,古怪的笑?声,怎么看怎么像个神经病。
尤其再搭配上一看就是胡乱剃掉所有头发的脑袋,就更像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了。
宁愿顶着这么个暴露本质的发型到处跑,看来他是真的相当不?能接受自己变成秃、月代头啊。
公羊律深沉的想。
公羊律不?知道多弗朗明哥是怎么从火山爆发+海啸席卷+岛屿崩塌的绝境中跑出来的,也?搞不?懂这家伙是怎么推出她一定会经过这里,她也不?关心这些。
她只看了这个浑身恶意都快要溢出来的神经病一眼,便做出了一个决定。
——绝对不能跟这家伙纠缠。
于是公羊律找了个机会,一个束缚术就丢多弗朗明哥身上了。
确定对方不能动弹后,公羊律笑?嘻嘻的跟他挥了挥手,转身就走。
本以为这样就成功甩脱了这个意想不到的麻烦,谁承想她飞出去还没十米,就又被从天而降的白线暗算了一次。
然后,又一个多弗朗明哥大笑?着从云里冒了出来。
公羊律都要震惊了!
搞了半天,中了她法术的根本就不?是多弗朗明哥本人,而是他用“影骑线”制造出来的,和他本人一模一样的分丨身?
怎么肥四?这家伙不?是海贼吗?怎么连忍者的分丨身术都出来了?!
公羊律莫名其妙,然后不得不?飞在空中,被迫跟多弗朗明哥打了起来。
和公羊律不?一样,多弗朗明哥其实并不会“飞”。
所谓的“飞行”,其实还是用了线线果实的能力。
多弗朗明哥是利用细到肉眼看不?见的线绑住天上的云彩,借此牵引自身,才让他在半空中停留或者高速移动的。
也?正因如?此,他才有了“天夜叉”的外号。
虽然在这个世界的其他人眼中,没有翅膀也?能上天的多弗朗明哥已经是“飞行”的佼佼者了,但是这种程度的“飞行”,还是远远不?能与御剑飞行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熟的公羊律相比的。
而机动性与灵活度的差距,往往就会决定一场战斗的结局。
踩着尸山血海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多弗朗明哥自然也很清楚这一点。
他充分发挥了线线果实的能力,利用线多变的特性,攻击与辅助相结合,竟是轻易就补足了机动性上的差距。
哪怕公羊律再讨厌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的战斗天赋,真的很强。
她好几次想甩开多弗朗明哥,结果都没有成功,这家伙不?是用能力追上来了,就是干脆用各种各样烦人的线困住她,不?让她离开。
打吧,公羊律现在又发挥不出全力,偏偏多弗朗明哥还对她的法术提高了警惕,她试了几个能用的法术,结果都被他提前闪开了,压根儿就打不?到他身上,除非她能换命中率更高的大威力法术,否则就只有浪费法力的份。
可问题就在于,现在的她除了御剑飞行,根本就用不了几个法术。
这要怎么打啊?
公羊律内心认真的思索着解决办法,面上却半点也没有显露出来,依旧淡定的御剑而行,灵敏的避开多弗朗明哥范围巨大的攻击,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然而在多弗朗明哥这种老奸巨猾的家伙眼里,这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多弗朗明哥继续倾泻着密集的攻击,看着仿佛什么事都没有的公羊律,忽然大声的笑?了起来。
“咈咈咈咈咈咈,怎么了?你为什么一直都不用之前那个火焰?为什么不?主动进攻?你——”
他大大的咧开嘴角,恶意的视线穿过墨镜的遮掩直接落到纤细的姑娘身上,笑?容充满了癫狂的愉悦。
“——该不会是,受伤了吧?”
公羊律沉默了。
多弗朗明哥大笑?了起来。
“咈咈咈咈咈咈!果然如此啊!你……”
“关你屁事。”
公羊律平静的瞄准空隙,运起法力一掌就打了出去。
一看她起手式,多弗朗明哥就不?屑的嗤笑了一声:“没用的。”
之前公羊律也?不?是没这样对付过他。
最开始多弗朗明哥还吃了点亏,但几次下来,他早就习惯了。
哪怕看不?见那无形的力量,如?今他也?能轻易的判断出其攻击范围,要避开更是轻而易举。
他轻轻松松的站在安全地带,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公羊律,仿佛在俯视一只渺小的蝼蚁。
“我说过了,同?样的招式对我是没有作用——噗!”
多弗朗明哥万万没想到,明明是一样的动作,然而这次竟然和之前几次都不同?,无形的力量范围几乎大了一倍,准准的击中了移动范围不够大的他。
猝不?及防之下,多弗朗明哥吐出一口血,翻着跟斗就往后飞了出去。
公羊律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这只站在原地乖巧等揍的秃头火烈鸟滚远,抬手擦了一下唇角。
她垂眸看着手上大片的血迹,惆怅的叹了口气。
……啊啊,果然吐血了。
所以她才不?想动用大量的法力啊。
多弗朗明哥抛出许多细线连接在云上,总算止住了滚远的势头,他阴沉沉的看着公羊律,猛地冲了回来。
“该死的蝼蚁,你竟然敢戏弄我?!”
公羊律懒得理他,就站在原地等他进入自己的攻击范围,手里又聚集起了大量的法力。
感觉到自己沸腾般疯狂翻涌的法力,以及跟着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痛楚的丹田,她心里又惆怅的叹了口气。
唉,希望不?要弄脏衣服吧。
不?然之后见到中也?先生,她可没法跟他解释……
公羊律眼前忽然一花,就看见刚要冲入她攻击范围的多弗朗明哥猛地倒飞了出去。
暗红的光芒包裹着漆黑的身影,英俊的彤发青年悬停在公羊律面前,微微压低的帽檐下露出一双冰冷到极点的钴蓝色眼眸。
“你刚刚,想对她做什么?”
公羊律:“………………”
“中也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公羊律:……谢邀,我走得很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