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花醉三千客

作者:百俩金

“那么不知三王子打算如何处置他,毕竟这么一个大活人在三王子寝宫中无故消失,难免会惹人心生怀疑。”时葑娇笑?着推开她?的过近距离,漆黑的眼眸中似笑?非讽。

“若非本王子无半分把握,又岂会将这枚棋子暴露在爱妃面前。”穆沙临并未理会她?的目光,而是?半蹲了下来,朝身旁人扔了一把镶着大红宝石的金色匕首。

“这张新鲜的上好人皮,还得麻烦美人帮忙一二。”

“好说?,不过些许小事。”

随着夜幕降临,天际边最后一抹余晖散尽,原先在檐下折花捻叶之人方才?提着一盏六角琉璃宫灯回了宫殿中,而她?知道,这里头?会有?什么在等着她?。

她?现在所居住的地方名唤绣阁,里头?摆设皆是?说?不尽的奢侈华丽,可当一定程度的珠宝黄金堆积得多了,便会显出一种俗气的暴发户感。

“侧妃,您回来了。”跪在金黄兽皮毯下的宫女怯生生出声?道。

“奴婢已经在偏殿放好了热水,侧妃现在可要先行沐浴。”

“好。”时葑将手中的六角琉璃宫灯递了过??,方才?往那红纱漂浮,白雾幽幽的白玉池中??。

短短一段路行来,见到的宫女无不跪地相言,仿佛她?是?什么吃人的洪水猛兽。

虽说?现九月份的天还称不上有?多冷,可这当中秋过后,连带着这气温都一日比一日低,更?何况是?在这日夜温差过大的沙漠绿洲中。

靠在袅袅白雾池中的时葑缓缓的闭上了眼,脑海中则在不断的思索着最近发生的一切。

以及她?的哪一步棋是?否走错了,她?现如今又当如何脱身,先前她?托人送到阳城关的书信是?否已经平安交到那人手中?

有?时候当太?多的事情缠在一起,就像是?一个剪不开,绕不掉的毛线头?,你越想?从其中理出一个头?来,到头?来却发现,你连你自?己都在不经意间被绕了进??。

戏如人生,人生如戏,她?又何尝不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场戏。

正当她?准备伸手??倒那盛在白玉酒壶中的葡萄酒时,反倒是?先一步有?人将酒杯递了过来,同?时她?的手也被对方握在手心中肆意把玩。

“王子过来时怎的都不出声?,吓得妾身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小毛贼闯了进来。”接过酒半抿了小口后的时葑,连眼眸中都染上了几?分朦胧醉意,眉梢间皆是?醉人的海棠花艳。

“此处是?本王子的地方,何来的通报一说?,反倒是?最近爱妃最近制作?人|皮面具的手艺越发炉火纯青了,那张贴合在脸上的人皮,薄薄的得在脖子处都寻不到半分缝合口,也不知爱妃的手上到底沾了多少人的血,才?练出了这么一手鬼斧天工的好手艺。”

穆沙临说?话间,那布满着厚茧的手则不断的游走在她?的脖子处,好像也想?要看出眼前人,是?否也在脸上贴了那么一张人|皮。

“瞧王子这话说?的,好像妾身是?那等无恶不作?,专以杀人剥皮取乐的恶鬼一样。”

“难不??宸王不是?。”穆沙临粗糙的手指桎梏着她?的下巴,与?之强迫性的四目相对。

“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本王可不记得同?三王子有?何关联。”时葑略略扬眉脱离了她?得桎梏,继而冷笑?道:

“反倒是?那么久了,三王子可曾找到那人的下落。”

“本王子今晚来寻你,说?的正是?此事,不过前提是?………”

“要本王和那个男人肚里生下的种对吗,可王子就不怕当那孩子心智不坚定,而被我?这个当母亲的所蛊惑,这杀母留子虽好,可这未知的风险也是?极大的。”就连那孩子的父亲怕也是?个好相与?之人,可这后一句,她?并未说?出,反倒是?存了那颗看好戏的心。

眼眸含笑?的时葑并未等她?开口,继而道:“甚至妾身此生都不会有?子嗣这一条,便使得三王子此计胎死腹中。”

她?之前说?得好听是?想?要借着她?时葑的肚皮,其实内里所想?的不过是?用她?所生之子登上金阳国皇位,并狼子野心的想?要借此吞噬大周朝。

不对,或许她?的野心还没有?大到如斯地步,她?更?想?要的是???为大周朝的姻亲之家,继而谋划更?多的好处。若是?那个孩子模样生得好看,说?不定还会??为那等转手送人之物,用来得到更?多的助力。

你说?说?,她?这个当娘的都因为这张脸,而经历了大半生的苦难,她?又何必将她?所遭遇过的苦,强加给她?的下一代,不对,她?从根本上就无了下一代子嗣的可能。

“这人能不能生可是?个未知数,谁又能说?得准,你说?是?不是?,宸王。”她?最后一字,音量刻意加重几?分。

眼眸半垂遮住一片幽深如渊的穆沙临收回了手,转身大跨步的往殿外走??。

唯她?嘴里说?的最后一句,却是?盘绕在寝宫中久久不散,只因她?说?的是?。

明日金阳国重大的活动,需得她?这位侧妃盛妆打扮。

说?是?要她?盛妆打扮,也不知这一次又是?有?哪只可怜虫入了那贪婪灰狼的肚里,又再一次用她?为饵。

可惜的是?,这一次的交锋中,她?并未得到任何可用讯息,唯一一个,却是?得知那人应当还存活的消息了。

正当她?欲起身时,原先紧闭的雕花大门在一次被推开,来人的脚步较之前刻意放轻几?分,仿佛是?担忧惊到里头?的沐浴之人,可那加粗的呼吸声?却出卖了他。

从池中起身,并飞快用红纱缠身的时葑顾不上还在往下滴着水渍的发梢,任由他们砸在地上,开出一朵又一朵的无根深洇之花。

等她?赤足走出红木绣牡丹屏风后,见到的便是?今夜特意着了一件月白色薄纱长纱,内里只着了件如纱亵衣的尘烟。

你瞧瞧,这天都才?刚暗了下??,那人便迫不及待的将人往她?床上送了,看这架势,非得要从她?的肚皮里蹦出一个种来才?肯罢休。

“深夜打扰,还望侧妃见谅。”

见着美人半遮半掩胜妖娆时,尘烟喉结不受控制的上下滚动,就连那眸中火热更?甚。

“不知尘烟公子深夜来访,可谓何事。”因着被水汽熏蒸过久的缘故,使得她?的眉梢间晕染了一抹春日绯红娇媚之色。

“侧妃问这话不是?明知故问吗,今夜可是?轮到尘烟前来伺候侧妃的。”

“可妾身分明记得,今夜来妾身房中的不应该是?尘烟公子才?对,反倒是?尘烟公子事先抢了其他人的好差事,若是?被王子知道了,她?会怎么想?公子,又会怎么想?妾身。”

魅笑?着的时葑伸出那根白皙的手指头?,不断的在男人略显羸弱的胸膛处打着圈圈。

“不过尘烟公子倒是?胆儿大得很。”一句不知是?怒还是?羞之话从那半启的红唇中溢出,从男人的角度看起,隐约可探内里丁香小舌。

“若是?我?的胆子不大些,也不知何时才?能吃到侧妃这块唐僧肉。”男人攥住她?的手,眼中满是?痴迷。

“今夜尘烟定会伺候得侧妃乐不思蜀,甚至比王子还要来得令侧妃满意。”

“好啊,那妾身可就拭目以待。”眼眸中似含了一汪春水的时葑将手柔柔的搭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而下一秒,她?整个人便被拦腰抱起,往那填漆红木雕花大床而??。

原先挂在梅花铜钩上的秋香色缠枝绕雪莲帷幔被扯下,遮住了内里的无限春景,殿中燃烧的双喜红烛烧得更?旺了,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细小声?响。

可那本合上的帷幔却很快被掀开,随从内里被扔出一眼色溃散,脸带绯红迷离之色的男人。

偌大的室内很快传出淡淡的桂花甜香,唯那红木雕花大床上,不时发出细微的声?响。

边上洒落的外衫配着那浓郁栗子花香,使得殿中的气温在节节攀升。更?令一些宫女在无意间路过时,皆是?脸红红的快速跑过,生怕自?己听了太?多会浮想?联翩。

随意半搂了搂外衫的时葑看着不断在她?面前露出万千丑态的男人,手中握着的匕首在半空中不知比划了多久,却都没有?选择下手。

反倒是?那小紫金缠牡丹绕白虎小香炉中的袅袅升起的花香更?浓,浓得就连藏在衣柜下的那股淡淡血腥味都给彻底掩藏。

原先檐下并未挂任何物什,此时因着侧妃的喜好,故而挂了一串青铜风铃,待清风拂过时,吹得里头?铜芯‘叮叮当当’作?响,满是?清脆悦耳之音。

同?时,时葑许是?在看不得对方在对着她?脸,甚至是?幻想?着她?的脸做出如此丑态时,方将人打晕。

可正当她?准备抬脚轻碾上了对方那处即使人昏了过??,依旧不曾倒下半分的晋江不可描述时,黑暗中,那道满是?带着浓稠,阴冷的气息瞬间锁定了她?。

当她?转头?寻找那抹令人反胃作?呕的视线时,对方却先一步的消于黑暗,仿佛刚才?那一道视线,不过是?她?的错觉。

可是?她?知道,她?没有?看错,那道视线是?真实存在的,就像是?躲藏在暗中啃人脚趾头?的老鼠,或是?那等生于阴暗处,阴测测得肆意生长的潮湿青苔。

无论是?哪一种,都令她?泛起了浓重的恶心与?防备。

挂在半空中的一轮圆月此时被那乌云遮挡,使得整个大地沉浸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此时的阳城关,那处被收拾得处处温馨的小院中则是?灯火通明。

“老爷,现在很晚了,您该歇息了。”当起夜的高燕走出房门时,便见到了那还在树荫下独自?对弈之人,下意识的走了过??。

“现在天也足渐转冷了,老爷怎么也得多穿一点才?行,要是?一不小心染了风寒可怎么办。”

“无碍。”边上放在几?盏灯笼用以照明,此时正在独自?对弈的林拂衣半抿了下唇。

许久,忽的望向了远方,似在底言询问,又似在喃喃自?语道:“如今可有?夫人的下落。”

他的再一次问话,仍和之前的很多次一样,换来的只有?对方的摇头?和那无言的沉默如那深夜寒气,似要侵蚀人体内的每一分暖意。

即使他知道他无论问了多少次,换来的都是?同?一个回答,他仍是?不曾死心过,唯那攥着手心棋子骨节处,泛起了苍白。

“夫人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在过段时间就会回来了。”此时的高燕不敢??看老爷现在的表情,只能低下头?,说?着那些硬邦邦的,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安慰之话。

哪怕就连他心里也早默认现在的夫人怕是?凶多吉少,可此事他却是?万不敢说?出口,免得惹来老爷的伤心。

“但愿吧。”林拂衣缓缓地松开了攥着棋子的手,继而将视线重新投向了眼前未曾下完的棋局中。

同?时他心里也知道,像她?那么狡猾的人岂会那么轻易的死??,更?何况她?还有?着想?要解开答案的执着。

可莫名的,他的心里一直有?道恐惧的声?音在告诉他,她?不是?不见了,她?是?打算再一次抛弃他,抛弃他这个看不见的累赘。

檐下挂着的一串天蓝色风铃不时被许许而来的夜风吹得左右摇晃,清风中还掺夹着不知谁家院中的金桂飘香。

“姐,你怎么还没睡啊,是?不是?我?刚才?起夜的动作?太?大吵到你了。”

刚推门进来的高燕看着已然起身,现坐在桌边喝水的弥瑟时,下意识的捂着了胸口,显然被吓得不轻。

弥瑟摇头?否定,同?时目光望向不远处,现还未回屋歇息之人。

突然鬼使神差的脱口而出一句,“你说?现在夫人都消失俩月之久了,她?真的还会回来吗?”

“夫人肯定会回来的,何况老爷还在这里等他。”

“可我?希望夫人永远不要回来了才?好。”可这一句她?说?得极轻极浅,就像是?一根羽毛划过湖面。

毕竟那么一个俊美清萧,又满腹经纶的男人会有?谁不爱,特别是?当对方还是?伸手将你拉出地狱之人时。

她?知道她?这样做是?不对的,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的喜欢上了自?己的主人,哪怕他已娶妻又何防,这天底下有?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更?何况像老爷这样的人物,又岂会真的甘心守着夫人过一辈子。

还是?在夫人下落不明,也不知是?不是?跟了哪个男人跑了的时候。

夜幕笼罩之下,好像不断的有?着莫名的情愫在滋生,又不知有?多少人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金阳国,皇城里的夜晚比起其他地方来总是?显得要安静那么几?分,连带着夜间往来巡逻的士兵脚步都刻意放轻不少。

“我?还以为你会杀了他的,谁曾想?你倒是?心软了。”

等在丑时尾,方才?结束了一天疲惫的穆沙临揉了揉酸|涨的太?阳穴,走进了这间满是?充斥的甜腻果香的宫殿。

“瞧王子这话说?的,当真以为妾身是?那等弑杀之人不曾,反倒是?妾身知道,若是?动了这位安插在三王子这处的细作?,还不知会惹来多少怀疑。”

“你倒是?想?得长远。”

“我?若不这样,王子岂不是?会早就厌倦了妾身才?对。”正坐在铺了雪白虎皮毯上的时葑在细细雕琢着手上的木雕。

只因之前有?个人告诉她?,若是?想?要心静下来,练这个最好不过。

她?年?少时曾练过一段时间,后面因着一些事而搁浅了不知多久,如今在捡起来,免不得有?些生疏了,好歹还有?少许记忆。

“时葑,有?时候本王子都不知道应该是?说?你聪明还是?傻得过头?了。”

“天底下蠢人居多,又何来的聪明人,反倒是?一些自?诩聪明人的下场往往死得比蠢人更?惨,若当真如此,妾身倒是?愿意当一蠢人。”

时葑见着那人直勾勾盯着她?手中的木雕不放,许久,方才?抬眸与?她?直视,嗤笑?道:“难不??大名鼎鼎的三王子殿下也看上了妾身手中的小玩意不曾。”

“不是?,我?只是?想?问你,你雕的这个是?什么。”穆沙临说?话间,还伸出手指点了点她?手中的四不像,眼中满是?好奇。

“平安。”

“可我?看着怎么不像,倒是?像耗子居多。”

“哪里像耗子了,耗子的耳朵哪里有?那么大。”时葑被她?嘴里的‘耗子’二字,差点儿没有?气得将人给撵出??。

“可狼的胡子也没有?那么长的,尾巴也没有?那么细。”

“你闭嘴,我?现在只是?还没雕好而已。”时葑觉得自?己要是?在和这个人说?话,那么被气死的人肯定就是?她?了。

结果一晚上,俩人差点儿没有?因为那木雕像耗子还是?狼给打起来,最后就连原本睡下的平安也跑过来凑了热闹。

等第二日天亮时,二人眼下皆是?带着一对厚重的黑眼圈,就跟深夜??做了贼似的。

“你说?你能不能不要给我?找那么勒的衣服,你是?不是?想?要将我?给勒死才?甘心啊。”

时葑看着坐在不远处,正乐悠悠喝着杏仁羊奶的女人,那气得牙痒痒的模样,恨不得下一秒就要冲上??将她?给彻底撕碎??碎片才?肯罢休。

“若是?不勒紧点,怎能衬出爱妃的胸大腰细芙蓉面,到时又如何艳压全场。”见着将人逗弄得差不多后,一直坐在旁边的穆沙临方才?收回了看好戏的目光。

随走过来,从身后虚拥住了怀中女人,一张微厚的唇瓣则游离在她?白皙的脸颊处,笑?得满脸邪气。

“爱妃这腰可真细,细得连本王子单手就能搂住,亦连这胸也是?难以掌握,也不知爱妃幼时是?吃什么长大的。”

“哪能吃什么,不过就是?比起其他女子早早开了荤,夜里床上夜夜躺着人罢了,若是?王子想?,妾身也是?很乐意至极的。”

时葑并未拍开她?的手,而是?半眯着眼儿看向了镜中郎才?女貌的二人,眼中暗讽之意更?甚。

“时葑,你是?不是?没有?过朋友。”莫名的,穆沙临来了那么一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要你管,我?没有?没有?朋友关你什么事。”听到这句话时,时葑整个人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

“反倒是?王子在不出发,等下说?不定就??晚了。”

“这便来。”

今日是?金阳国一年?一度的火把节,白日里头?则由男子前??狩猎,比赛看谁猎的猎物更?多与?更?猎物威猛。

得了第一后,则会有?国王亲自?颁发金阳国第一勇士的勋章,也是?不少人借此机会在王前露脸的机会。

不过往往在这种情况下,一般拔得头?筹的皆是?皇家与?达官贵人家的儿孙,少见有?平民出身者,之前一直蝉联了三年?冠军的三王子因着前年?带兵剿匪而错过了机会,使得大皇子一举拔得头?筹。

等到了晚上便会举行篝火晚会,介时还会有?摔角,相扑等活动,同?时还是?一个大型的求偶之夜。若是?看见了哪个合对眼的,指不定就得露天席地的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晋江不可描述。

周围也还扎营了不少帐篷,用以给那些尊贵之人所用,毕竟谁都不会喜欢自?己的屁股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给看了??,更?甚是?评头?论足,说?这屁股不够白,不够翘,就连这颜色和形状也生得不讨喜。

随着皇族和大臣们的加入,就像是?望烧红的铁锅里溅入一滴清水。

站在人群中的时葑,今日身着朱瑾红云纹袍角圆领紧袖上衣,下着一轻巧的同?色扎靴喇叭裤,随着她?的抬手间,缝在边上的细小流苏则会微微晃荡。

脚上则踩着一双轻巧鹿皮小靴,腰间别一黑皮鞭,入乡随俗梳了满头?小辫,又在额前吊坠着一颗金花缠红宝石的的时葑即使站在拥挤的人群中,总会收到不少惊艳与?贪婪的目光,而其中,最为惹她?注意的还是?那一道腥臭冰冷的视线。

此番她?倒是?不急了,只因那只小老鼠当会比她?还耐不住性子。

那么,她?此刻要做的便是?守株待兔,或是?瓮中捉鳖。

“爱妃在这等着,看本王子给你猎一对雪狐回来给你当围脖。”

在其他人先一步进了猎场中的穆沙临倒是?不紧不慢的骑着身下的踏雪黑云走了过来,此情此景不知惹得周围多少女子投来羡慕与?嫉妒的目光。

“那妾身便等着王子凯旋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