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呢,面前突然怼了一堵肉墙。

狮元微怔,抬头就见那名叫乔冰的雄性正面无表情的瞪着他。

狮元:“……怎么了?”

乔冰冷冷瞪了他一会儿,收回视线,人却没走开。

就那么挡在狮元的面前。

狮元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挪,乔冰挡的他看不见乔野是怎么救治崽子了。

结果他刚挪开,雄性的身体紧跟着挪了过来。

试了几次,狮元终于后知后觉的察觉,雄性是在故意挡住他的视线。

狮元张了张嘴。

他真的没别的想法,作为一个部落的首领,他的雌性伴侣肯定也是要能够对部落有大贡献的……

好像乔野就是?

但有一点,乔野对部落没有归属感……

好像这个可以慢慢养?他和妹妹羊乐刚到部落的时候同样没有归属感,是老首领还有部落里的每一个人的包容才让他们慢慢对部落有了感情。

这样一想,狮元轻轻“嘶”了一声。

好像……乔野的确挺合适?

部落的人一开始也不是对乔野那么不喜的,是因为……

因为什么?

狮元这会儿去细想的时候,愣住了。

印象里,乔野这个雌性从来到部落里以后,就一直窝在分给她的茅草屋里。

当时已经是冬季,一整个冬季不出来也没什么,有虎天一直给她送食物,出不出来的,也没人在意。

是从冬季过去以后,慢慢开始狩猎,有一天,猞猁千就跑到他跟前说猫野这个雌性不跟他们一起大采集。

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说的多了,狮元的印象里,这个雌性就是一个懒惰的形象,自然面对她的无理要求时就不会有多么大的耐心。

可这么多天的观察下来,乔野又不是这样的一个人。

狮元此时对乔野的感官就复杂了。

“愣着干嘛?打水去啊!”

正沉思着呢,前面堵着的人就回头了。

狮元一愣,然后旁边刺猬林就跳了出来。

“我去,我去打水!”

“行了,我去吧,你看着崽子!”

猞猁千突然站了起来,按住了刺猬林,复杂的看了眼乔野,转身去篝火前拿起旁边的石盆,放到外面接水。

乔野看了眼,收回视线。

“我们锅灶上的水还热着,去那边打水吧。”

猞猁千顿了顿,拿起旁边的空石盆,一言不发的抬脚就走。

门口的人就喊她:“顶着兽皮啊。”

“不用。”说着话人就已经踏了出去,石盆遮头,飞快的跑到了隔壁。

接着就是细碎的声音,没多久,人护着水盆进来了。

全身淋透了,只随手擦了把,就挤了过来。

“你说,怎么做,我来做!”

乔野再度看了她一眼,然后说:“用细绒给他擦拭身子降温,但周围必须得围起来,不能见风。”

“我来,我来!”

“怎么围?”

“用兽皮!”

“兽皮,对对对,兽皮,都拿过来!”

“乔野啊,我的崽子也生病了,能给他看看吗?”

乔野就看过去,见那小孩儿昏昏沉沉的样子,招手叫过来。

小孩儿过来了,乔野检查了一遍,没发烧,只是普通的感冒,吃点药就行。

刚准备让乔冰过去找点药,就看到门口穿戴整齐的乐和琪还有丁三个孩子走了进来。

“正好,乐,回去取板蓝根……”

说了几味药,乐急忙又转身跑出去。

丁和琪过来。

乔野赶他们回去,“别跟着过来,感冒容易传染,回去吧!”

两个孩子就止了步,中间话没听懂,但前后的话听懂了,让他们回去。

转身一步三回头的走,边走边让两个人小心点,早点弄完早点回来。

结果其他人一听,急了。

“传染?”

“什么意思?”

“不让丁和琪崽子过来,是……”

“乔野,你说啊?为什么不让丁和琪进来?”

乔野这会儿才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山洞。

“没什么,崽子体质弱,容易生病而已。”

“不对,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传染?”

“你算老几啊?我跟你有必要说的清楚吗?”

乔野白眼一翻,继续给崽子按压穴位。

这么会儿功夫,孩子的惊厥已经稳住了,但还没醒过来,必须快点给降温。

“赶紧的,把兽皮围起来,然后用温水给擦拭!”

“我就说我现在怎么有点头疼呢?”

“肯定是的,我,我腿疼!”

“我手疼!”

“我……”

反正一时间,各种疼都冒出来了!

乔野都被气笑了,“你们可拉倒吧,行了行了,你们不是也采了草药了吗?回到怕生病的,把那预防的草药吃上一剂,就什么事儿也没有了。”

“预防?”

“就是提前吃药,防止生病。”

“管用吗?”

“管用管用,特别管用,去,把你们草药都拿来,我看看都有些什么。”

“草药在祭司那!”

“我们不敢去!”

“祭司一直不让我们碰药。”

乔野白眼一翻,“那就别喝了呗!”

“不、不行,我害怕生病,我们一起去问祭司要,祭司……”

说着呢,人群让开一条道,祭司出来了。

身后跟着提着一箩筐草药的羊乐。

乔野一看那些草药:得!全糟蹋了!

好好的药材被折腾成那样,怪不得连一点药效都没有。

“草药用了一部分,剩下的就这些了!”羊乐蹙着眉毛,一副柔弱的样子,微微叹气。

乔野皱眉,“我不是教了虎园怎么处理药材吗?怎么还这样?”

“是我做的!”

所有人一静,祭司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神色早没了第一次见到乔野时的轻松和平易近人,满脸冷淡。

也是,他一直受部落的尊敬,在部落里的地位超然。

猛不丁的,被一个雌性给打脸,还打脸的这么彻底,脸色要是还好,那才叫可怕。

至少现在看来,虽然心思深沉归深沉,但也就那样。

以前乔野应付的那才叫是一些魑魅魍魉,这位祭司在里边只能算是菜鸟。

乔野笑了笑,“原来是您啊,您早说啊,之前不是说要跟我学草药吗?我也一直忙的没顾得上,也没见您来,就以为您不想学了,不过不是我说啊,您这些草药……真的是太糟蹋了,您也知道这都是一些品相上好的珍贵药材吧?怎么不小心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