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快来了,这是分班以来的第一次考试,大家都挺重视的。

对于考试,萧南没有一点压力,逢着周末就带着白絮出门逛街,反正有钱,不怕。

蛋糕店里,萧南一边指了几款颜值高的蛋糕让店员包起来,一边按住胸前不断挥舞的猫爪子道:“别闹,这些都是你的。”

喝了几天灵丹粉末的白絮这下听懂了,乖乖地收回爪子,眨巴着大眼睛盯着店员正在打包的蛋糕。

萧南一手提着袋子,一手抱着猫走出蛋糕店,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坐下,拿了一块蛋糕出来喂给白絮吃。

见她幸福地眯起了眼睛,他点了点她的头,笑道:“贪吃猫。”

“喵——”白絮反驳。

萧南挑眉,小矫情,还说不得了。

下一秒,他手上的动作微滞,抬头向前看去。

不远处,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轮椅上,大热天的裹着一件黑色风衣,周围还没有人陪护。

老人的目光一直看向这边,萧南以为他在盯着自己手里的蛋糕。

他不免多想,老人是不是和家人走散了,又或者说没有家人,孤苦伶仃的看起来怪可怜。

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蛋糕,萧南把白絮吃的蛋糕放在长椅上,从袋子里重新拿了一块出来,外加一个叉子一起给老人送过去。

走近了,他才发现老人脸上十分憔悴,整个人畏缩在风衣里,眼里浑浊。

萧南在他跟前蹲下身,将蛋糕和叉子递给他,很是耐心地问道:“爷爷,您要吃吗?这是我刚买的,新鲜日期的。”

“给我吃?”老人的声音微弱,目光终于有了聚焦点,慢慢落在了蛋糕上。

“嗯。”萧南拆开外面的包装,用叉子叉了一小块递给他,露出八颗牙齿笑道:“不过不能多吃,老人家甜的东西吃多了不好,所以爷爷您就尝几口就行。”

老人表情龟裂,垂眼看着嘴边可口的蛋糕,僵硬地张开嘴吃了进去。

入口绵软,甜而不腻。

“好吃吗?”萧南笑得灿烂。

“嗯,好吃。”老人细细地咀嚼,心里漫上一股不明的滋味。

萧南说几口就真的只喂了几口,忽视掉老爷爷张开的嘴巴,把蛋糕收了起来。

老人:......

【宿主,夺笋呀你..哈哈哈..】系统不厚道地笑了,心疼老爷爷一分钟。

——我可一直都是说到做到的人。

蛋糕喂完了,萧南看了看周围,还是没有人来,关心道:“老爷爷,您的家人呢?要不要我推您去找他们?”

“不用了,我没有家人,等下会有护工来推我回去的。”老人失落地低下头,语气带着些许委屈。

萧南听出来了,大概是子女忙于事业而忽视了他,安慰道:“每个做子女的都希望自己的爸妈长命百岁,您别看他们平时很少关心您,只是年龄大了,他们开始变得不善于表达自己的爱意。其实呀,他们很爱您的。”

老人浑浊的眼里闪过一抹精光,低声喃喃,似乎在求证:“真的是这样吗?”

“当然。”萧南笑嘻嘻地把蛋糕放在老人的腿上,诚恳道:“我可是从来不骗人的,诺,这块蛋糕就送给您了,但是回去只能吃几口哦!保重好自己的身体,才是给儿女们最大的爱....”

耳边是絮絮叨叨的叮嘱,老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少年的脸上,眼里有了暖意。

直到萧南停下来看了下时间,说要回去吃饭了,老人才渐渐回神,眼里又是浑浊一片。

“你妈妈在家给你做饭吗?”

“嗯,因为现在高二,她担心我的学业,所以留在家里照顾我。”脚有点麻了,萧南干脆起身道别:“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您在这里别乱跑,就等着护工来接您回去。”

老人点头同意,目送他离开。

看到萧南温柔地抱起猫,提着袋子转身向自己挥手,他也抬起手摇了摇。

直到人影消失不见,他才坐直了身体,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身形高大,气势威严。

“董事长。”

两名身着黑色西装,身材魁梧的男人跑过来,恭敬地喊了一声。

老人看着萧南远去的方向半响,才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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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丁家,尤良益正在将查到的情况汇报给曹芬。

“那人是京城陆家的人,叫陆青,是陆家的二少爷。”

“陆家——”曹芬沉思,陆凯,姓陆…

“也就是说,陆凯很有可能就是陆家的大少爷。”尤良益补充道。

不是很有可能,曹芬现在已经确定陆凯就是陆家二十多年前就离家出走的大少爷,不然陆青怎么会去找他。

“没想到呀,咱们这里真是卧虎藏龙,连陆家的大少爷都蜗居在这里。”

陆家在京城只能算二流家族,当初陆家小三上位的事闹得人人皆知,后来传闻陆夫人被小三逼死,陆家少爷离家出走下落不明。

陆家在京城也算是丢尽了颜面,走了几年的下坡路。

后面靠着小三家的支持才又慢慢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只是还是不胜从前了。

可以说,他们丁家在各方面都已经超越了陆家,要是两家公司相之抗衡,丁家的优势更加明显。

更何况,陆家会不会管陆凯都是个问题,又怎么会为了他而冒险呢。

曹芬分析完,立马吩咐尤良益:“尤律师,咱们可以针对陆凯一家做下一步计划了。”

“好的。”

曹芬想到一早上不见的儿子,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你进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博文,这小子不知道又跑哪里去了,让他在家给我好好呆着非不听。”

回想起进门遇到丁博文时他脸上慌张心虚的样子,尤良益摇了摇头:“没看到,兴许玩一会儿就回来了吧。”

“这个臭小子,和他爸一个样,都是让我操心的主。”曹芬烦躁地摆摆手,让尤良益下去。

她现在已经46岁了,不知道还能打拼几年,要是丈夫儿子争气还好,可惜没一个是让她省心的。

*

“阿嚏——”

丁博文揉了揉鼻子,心里骂了一句:哪个王八蛋在背后骂他了,找死。

“文哥,那小子来了。”黄毛吹了声口哨。

丁博文扬起下巴,待人走近后,一把揪住来人的衣领就是一拳打在肚子上,恶狠狠道:“没看到约定的时间么,嗯?臭小子,敢让我等!”

说着,他又是一拳揍在男生的肚子上,把男生打得直不起身来。

“对,对不起…我有事耽搁了…”

“呵,对不起?对不起有用的话要JC干什么?”丁博文恶劣地笑笑,一脚踢在男生的小腿上。

男生哀嚎一声跪在了地上,不住求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文哥你就饶了我这次吧…”

看他痛哭流涕的样子,黄毛一群人在旁边哈哈大笑,甚至还有人在身后踢两脚。

丁博文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扔到男生面前,命令道:“周一开学,找个机会把这东西放到陆子宸的水瓶里。”

男生颤巍巍地捡起瓶子,听着里面清脆的响声,他哆嗦着问:“这…这里面是什么?”

黄毛蹲下身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教训道:“你管它是什么,文哥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就是了,还问这问那的,欠揍呀?”

男生害怕地挡住脸,连忙摇摇头:“不问了不问了。”

“诶,这就乖了嘛…哈哈哈…”黄毛满意地站起身,讨好地朝丁博文笑笑,“文哥,搞定了。”

“嗯。”丁博文高冷地回复,把剩下的事交给黄毛后,看了地上的男生一眼就走了。

打车快速地回到家,中间时间不超过半小时,他大松了口气。

丁博文顶着一副高傲的模样走进别墅,恰巧碰见尤良益从里面出来,脸色瞬间拉了下来,心道真是见了鬼了,怎么出去回来都遇到他。

尤良益也看见他了,点头示意后就向大门走去。

只是,才刚错开身他就被丁博文给叫住了。

“喂,看见我就这么走了?”

尤良益停下脚步,背对着丁博文,眼里幽深一片。

“少爷——还有什么事吗?”

丁博文双手抱胸,踱步来到他的面前,傲慢道:“你也知道我是少爷呀,那怎么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走了?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少爷放在眼里?”

“少爷——”尤良益抬了抬眼镜,面无表情道:“我是你家公司的员工,不是你家的佣人,我想没必要对你卑躬屈膝吧?”

“哟,现在知道你是我家公司员工了?我看你平时对我妈弯腰不少么,这会儿倒是装起清高来了?”

丁博文只要一想到这人可能和那个女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他就犯恶心,真是狗男女,怪不得老爸不愿意回到这个家。

他朝尤良益呸了一声,看到口水溅在银色的西装上,他得意地勾起嘴角:“尤良益,尤大律师,记住了——”

“你只是我家养的一条狗,别妄想做主人。”

丁博文嘲讽地哼了一声,让开道:“好了,你现在可以滚了。”

尤良益低头掩住眼里的深渊,不发一言地走出了别墅。

然后脱下西装,冷着脸扔在了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