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燕南疆不是没有来过燕家,但大多数时候都只是远远的看着那扇窗户,有了婚约盟誓,在婚前擅自见面不论对谁都是一种不尊重,他?是想和燕姑娘好好过日子的,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心思?坏了大局。
燕南疆每次来姚浅都是知道的,随着身体渐渐的恢复,她前世的力量也在某种范围内被带了回来,不说多厉害,但最起码的威压还是能延伸出燕府的。
奇怪就在这里,燕府里发生的大小事情?她都渐渐开始了如指掌,可不管是谁,哪怕是一个扫地的下人都对燕芊这个大小姐没有太多恶意,最多是讨厌她的性格,会在背后说几句坏话,可能做到无声无息的给她下毒,这必然得是燕府里的人,如果不是她的记忆清清楚楚,她都快要?以为原身被毒死只是自己的臆想了。
燕南疆到门口的时候姚浅就反应过来了,不紧不慢的整理了一下手头的衣物,正正好咬断最后一根线,两个小丫鬟气喘吁吁的冲进来,大声叫道:“小姐,小姐!正堂那边叫您呢?说是要您去接圣旨!”
按照正常的流程,除了生下孩子被扶正为的妃嫔,所有的皇后都是在自家长辈接下圣旨之后被送进宫住上一晚,次日由甘露殿送往凤仪宫举办立后大典,皇后并不是在府里出嫁的。
姚浅也不多言,放下手里的衣物,简单的梳拢了一下头发,就跟着丫鬟来到了正堂,而燕南疆已经握着手里的圣旨,在一地跪着的燕家人中来回踱步了。
脚步声让燕南疆第一个回头,他?的眼睛在看到姚浅时顿时亮了三个度,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上前了好几步,看上去像是要扑过去似的,好在孙阁老一声咳嗽让他?止住了脚步。
但是孙阁老的咳嗽也不是万能的,姚浅刚要?弯身下拜,燕南疆一个大步上前,伸手就把人扶住了,“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大礼,来,这是圣旨,拿着就好。”
姚浅看看燕家正堂成片的朝臣,总觉得?这些?人的眼神里已经明晃晃的带上了妖后两个大字,然后手里就被塞了一卷圣旨,上等蚕丝的面料还带着点汗意。
许多视线明里暗里的朝她看来,姚浅不用看都知道是哪些人,其实她也挺奇怪,立后这种大事,那位阁老竟然完全不知情,不是心大到一定程度,就是被人算计了,不过这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毕竟没有哪家姑娘会愿意被强迫嫁给一个丧妻的矮冬瓜还要?让人指着脊梁骨说高攀。
燕南疆用行动证实了什么叫十万火急,把圣旨塞进姚浅手里之后,他?直接拦腰把人抱起放到了马上,没有去看燕家人难看的脸色,直接打马出了二道门。
耳边风声猎猎,身前是男人结实的脊背,姚浅闭上眼睛,轻轻的抱了抱他的腰,手掌下的感觉很熟悉,也很安心。
漂泊了那么多年,只有在遇到顾天倾的时候让她有过这种感觉,他?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制的一样,看一眼就觉得?欢喜,抱一下就觉得?安心,长久相伴也不会腻烦,每天睁开眼睛就想看到他,偶尔离开一小会儿,好像做什么都没有了滋味。
姚浅总有一种感觉,她和顾天倾之间的缘分很奇妙,也许是因为只有和他?在一起时没有系统在,那种单纯的爱与被爱,她不是他的白月光,而是他的爱人,相知相遇相伴相守,出自真心。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的风声终于停了下来,姚浅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是一处市井,燕南疆来时的衣裳已经脱下夹在了臂弯,早春乍暖还寒,他?也不嫌冷,翻身下马,牵着缰绳带着她来到一间民屋前。
“这是我攒了三年的俸禄买的房子,买的时候我就想过,去他的燕家,去他的大将军府,早晚有一天我要?带媳妇过来住。”燕南疆把姚浅抱下马,打开院门。
姚浅跟着他?进屋,院子里种着几颗不知道什么的树,已经挂上了浅浅的绿意,房子是那种最简单的三间大瓦房带一个院子,看上去是有人经常打扫过的,虽然不太齐整,但至少干净舒适。
如果换了别家姑娘,好好的起驾回宫变成了退伍将军介绍三间大瓦房,绝对扭头就走,但是姚浅深知这男人的性格,他?一贯是随遇而安的,甚至有些?宅,也许很多人都想当皇帝,可对他?来说,这大概真就是份没办法?推卸的责任而已。
姚浅东看看西摸摸,最后指着卧房里的衣橱和床榻说道:“这些?我看可以换成……嗯,你知道的。”
衣橱很小,只够放一个人的衣物,床榻也不大,两个人就睡不开了,燕南疆原本有些?不安的神色顿时变得愉悦,他?忍不住想要抱抱眼前这个脸色微红的少女,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那天的吻,顿时也有些?脸红了。
姚浅眨了眨眼睛,“你带我来这里,那些人怎么办?他?们找不到我们会不会着急?”
燕南疆说道:“孙老会处理,我……我是想,燕姑娘……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吗?”
燕南疆脸色微红,手忙脚乱的从箱子里掏出红烛,拿出嫁衣,看得?出来这并不是什么好东西,红烛看上去甚至有些?廉价。
“我会给燕姑娘一场盛大的立后大典,但,但我们能不能就在这里成亲,就用这些?……我知道这很唐突,但是这是我想过很久的事情?了,皇宫很好,可是这里是第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地方,我想在这里和燕姑娘成亲……”
姚浅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攥着红烛,拼命想要解释的样子,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在这里成亲,是不是还要?在这里洞房?”
被心爱的姑娘掩盖不住的老司机气势一震,燕南疆愣了好久都没反应过来,像只被提着脖子的鸭子啊啊的叫了两声,脸顿时红得?要?命,张着嘴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姚浅也知道过火了,干巴巴的笑了笑,接过他?手里的嫁衣。
说起来她和顾天倾之间还真没一次像样的婚礼,第一次赶着百日孝,两个人穿了身红就算拜了天地,后来补上的也没怎么热闹,一场宴席到后来倒是让顾枫撑着肚皮整整吃了三天三夜。
燕南疆本来想避开,但是姚浅在他还没来得及走之前就大大方方的解开了衣带,美名其曰待会儿还是要看的,燕大将军深觉有理,然后红着脸转过身出了卧房。
燕南疆是下了早朝直奔的燕府,这会儿也才中午,大太阳底下,两人就在院子里拜了天地和父母高堂,满脑子黄色废料的姚浅以为要?来一场白日宣那啥,没想到燕南疆愣是红着脸出门买菜做饭去了,躺在床上连姿势都摆好了姚浅顿时懵逼了。
更懵逼的还是晚上,傻瓜一样的对着看了一个下午,对着那张俊脸倒是看不厌,可她要?吃肉!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就再也没吃上过一口肉!尤其燕南疆这具身体大概是从小练武,肩宽腿长八块腹肌,就像是一碗油汪汪香喷喷的红烧排骨,比起顾天倾那身白斩鸡肉要?美味得多!
然而燕南疆很紧张,谁都能看得?出来他很紧张,他?甚至想要临阵脱逃了!姚浅一把抱住他?的腰,在他胸前蹭了蹭,“你别走,我喜欢你……”
“燕,燕姑娘,我看我们还是等到明天……”燕南疆结结巴巴的说道。
姚浅抱着他?的腰像只小猫似的磨蹭,“不要?叫燕姑娘,叫我浅浅,不要?叫姚儿,嗯,还是浅浅好听。”
燕南疆一听姚儿这两个字,心里忽然有了某种触动,他?愣了愣,唤出了声:“姚儿……”
微微低沉的音调,尾音略微上扬,撩人得?很,正是顾天倾最喜欢的叫法,他?惯常爱在她睡觉的时候闹她,就是这样一声声的唤着姚儿,听得人耳朵都麻了。
姚浅的耳朵很诚实的红了一片,反应过来的时候抱着燕南疆的腰,磨蹭的更加厉害了,她有些?恼羞成怒的在他腿上咬了一口,狠狠的,“不要?叫这个名字,不觉得?很像在叫小猫小狗吗?”
燕南疆愣愣的,他?想说不觉得?,这个柔软的音调从他口中发出来,一路软进了心底,将他?的心化成了一汪春水,让他恨不能把她捧在手里里看着护着,一听就很珍贵的感觉。
姚浅挠了挠燕南疆的腰,也不玩什么欲拒还迎的架势了,她抬起头,把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靠在他耳边说道:“我不想等什么立后大典了,我不是你的皇后,我要?做你的媳妇儿,夫君,夫君……”
尾音未落,燕南疆低喘一声,把还在撒娇磨蹭的姚浅按在了床榻上,手指轻巧的解开嫁衣。
作者有话要说:次日,浅浅把顾神踹下床。
顾神:!?
浅浅:我要的是大将军式的洞房!
温柔的白斩鸡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