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下这种雄心壮志,不到两秒,简问溪又开始怕了。

从小到大,简问溪并没有全身心交托的经历,摸摸是极限,亲亲是离谱,一直以来,简问溪都觉得他足够浪了,没想到牧南北比他还浪。

庄重优雅的牧南北,明明是个老古董,“全都是装的,衣冠禽兽。”

看文时,简问溪还以为隔壁房间那对儿的口头开车,是本文的底线。

谁成想底线竟在他身边。

说来说去,都是亲过的关系了,牧南北那个畜生,离开都不知会一声。

“能跟别人说,却不能跟他说说吗?”简问溪说着,就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怨妇。

“正好没人耽误我画画磕CP。”简问溪怎么想都是这个道理,没有男人也可以很快乐。

吃过中午饭,送走仙侠剧剧组的几位,简问溪混在田可心和陈茜中间。

混得很开心,还得到了田可心赠送的战袍——蓝色法莱绒睡裙。

原文里亲密无间,磕糖二巨头,接纳了新人。

三人混在一起,偷偷摸摸,叽叽歪歪,嘻嘻哈哈。

听田可心介绍娱乐圈里有名的几对营业CP,介绍优秀的小甜文,简问溪快活极了。

飞行嘉宾来了一拨又一波,今晚晚上来了几个人都是著名的喜剧演员,随便说一句话都能翻出包袱。

简问溪打酱油似得,全程负责“哈哈哈哈哈哈”,有着数年沙雕网友的经验,这部分他就很拿手。

新来的嘉宾听说他们几个最近烧烤龙虾,怕他们上火,来的时候,给他们买了好多苦瓜,反季蔬果价格不便宜,抠门人设的嘉宾心疼的不行。

晚上说好,大家各露一手,撸起袖子加油干之前,田可心打开了电视。

电视上是颁奖典礼的现场。

“这个节目很好看吗?”简问溪问道。

田可心说:“这是金球奖的颁奖典礼,牧老师要参加的,我们给牧老师一个出镜机会。”

电视声音的喧闹,厨房里热火朝天。

颁奖典礼,从红毯到主会场,从节目表演,到获奖人员上台致辞。

牧南北在红毯上亮相时,身上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同剧组的女演员身高一米六五,主创人员们一同亮相,女演员为了站在牧南北身边画面和谐好看,穿了一双十多厘米的精致高跟鞋。

红毯上,牧南北绅士的让女士挎着手臂,郎才女貌,一出场就收割绝大多数媒体的关注度,仪态端正的牧南北,从出道起,就是闪光灯的宠儿。

电视前,简问溪端着碗打鸡蛋液,开始咬牙。

谁摸都让摸,谁挎都让挎。

颁奖典礼现场,俊男靓女,星光熠熠,其中不少面孔,简问溪都在网上搜索到过,镜头多的都是知名度高,流量大的。

数下来,两样全占的牧南北时不时就在屏幕上露一小脸。

出席活动,牧南北似乎带了点妆,面孔瓷白,眉锋更利落。

钱梧是相声演员,很抠门,他剥蒜的时候,一边看电视一边给主持人捧哏。

本来气呼呼的简问溪,愣生生被他逗笑了。

吃饭时,正好是牧南北上台领奖。

“轮到牧老师了。”田可心端着碗就蹲到电视面前。

“你们想看的就别在餐桌前勉强了。”飞行嘉宾善解人意,但事实上,他们跑的比牧南北的亲弟弟池初五还要快。

早些年喜剧萧条,展示机会少,当打之年的喜剧演员经历都不怎么顺遂。

“池老师你哥哥的颁奖典礼,你不想看看吗?”简问溪问道。

“想看我还弄不到内场票吗?”池初五耸耸肩,见怪不怪。

“豪横。”简问溪给他比个大拇指。

牧南北还很年轻,很耀眼,可以目见的前途坦荡。

“真好。”钱梧由衷的羡慕。

田可心也很羡慕,端着碗赞叹,“牧老师出道开始,参演的作品都是主角,有些人出生就是主角,真羡慕。”

田可心也是童星出道,给很多大花演过童年,近几年接的戏不少,口碑却不怎么样,眼看临近毕业,假如不是最近这部仙侠剧热度好,演技也受到了肯定,她都存了歇两年的心思。

娱乐圈更新迭代,瞬息万变,真的歇两年,哪儿还有她的位置。

他们的羡慕,看在简问溪眼里,添了一种豁达。

像是牧南北这样优秀的人,在小甜文里,也是呆在配角栏里的。

努力过好自己的生活就是了。

领奖台上,牧南北侃侃而谈,谈吐优雅,就算又捧走一座最佳男主角,他神态平缓,款款上台,又款款离去。

饭后收拾了厨房,几个人又在客厅听着电视声音玩到半夜。

牧南北不在,大家敞开了玩。

凌晨熬不住,才陆续洗漱去睡觉。

明明今天更合群了,简问溪回房间的时候,看见房间里空荡荡的,莫名有些空虚。

一整天,总觉得眼角余光中,少了点什么。

现在看来,就是坐在他床上准备耍流氓的牧南北不在。

牧南北的行李倒是都没动,平时他拿在手边,时不时翻两页的书,还整齐的摆在床头边。

碰他的书,他总不能生气……吧,都是差点……的关系了。

简问溪凑过去,有悬疑推理,有深奥名著,还有野史杂谈,不拘一格。

放下书,简问溪就有些无聊了。

回过神,简问溪幡然,他一个宅男,一个人霸占一整个房间,这不是最好的事情吗?

怎么突然就不习惯上了。

多说无益,不如埋头睡觉。

身上的棉被,还是牧南北给他抱来的。

简问溪躺着,半梦半醒间好像听见楼下有淋浴的水声。

等他真的醒的时候,半拉的窗帘外,是山雨敲窗,雨点撞击在玻璃窗户上,慢慢流下去。

“还挺大的。”简问溪说,心里想的却是,这么大雨不好上山,说不定航班都取消了。

被窝里暖烘烘的,简问溪却忍不住蜷起身体。

闭上眼,简问溪的困劲上来了,他又睡着了。

睡梦间,房门好像被打开,简问溪只以为是梦,直到他背上多了一具温热的身体,身边多了一道好闻的气息。

“可累死我了。”牧南北餍足道。

“你回来了?”简问溪猛然惊醒,又强忍着惊讶,正睡得发蔫,没什么精神:“回你自己床上去。”

就连隔壁叶景琛都知道,一个床太小,要两张床并在一起睡着才舒服。

“就挤一夜。”牧南北蛮横地说着,强行把人抱在怀里。

明明对别人还能装出一副温文尔雅的姿态,对着简问溪就不讲理了。

“不舒服。”

本来以为这声之后,简问溪还会推拒,谁成想简问溪转过身来,拉着牧南北的胳膊,放在脖颈下枕着,埋头在牧南北胸口。

他还挺会享受,牧南北亲了亲他的发顶:“这样舒服了?”

“一般般吧,先说好。”

“你都困的睁不开眼了,能说好什么?”牧南北将他抱住。

微弱蚊哼的声音絮絮叨叨:“按照小说套路,明天早上你醒的时候,可能会顶到我。”

拧着眉,牧南北看了看怀里的人。

毛茸茸的脑袋,挺翘的鼻尖上带着粉红,床很小,他攀缠在自己身上。

简问溪的五官精致,双眼皮很深很宽,眼睫毛又弯又翘,牧南北摸了摸他的睫毛。

明明是个瓷娃娃似得人物,本应该惹人怜爱,偏偏他浪的没边,脱口就是就是些突如其来,让人招架不住的东西。

“你看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小说?”牧南北问他。

“不告诉你。”简问溪的声音,又娇又甜。

“不告诉我?”牧南北说着,把人抱紧。

“嗯,不告诉你,你离开不是都没告诉我。”简问溪原本也觉着不告而别,毕竟是有事儿,还在能理解的范围,但对着牧南北,他莫名有种恃宠而骄的自信,就是要作,就是要他哄着捧着。

“不想吵醒你。”牧南北在他鼻尖亲了亲,带着点讨好的意味。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话都挑好听的说,说什么不想吵醒我,这会儿我睡得正香,还不是非要缠我。”简问溪声音咕哝着,啰啰嗦嗦,牧南北都没听清楚全部,只觉得可爱。

“缠着你是想你了。”牧南北说。

“你想我?”简问溪哼唧着不以为然:“你肯定想我,走之前不是没得手吗?”

牧南北接着他的话玩笑:“哟,这么说不让我得手,你是为了欲擒故纵啊,挺有心机的。”

两人只隔着单薄的睡衣,又拥在一起。

身体的温度原本就让人发燥,原本夜雨飘摇,满是寒气的也热的人发慌。

更吓人的是微微的动作……

牧南北他正不当人。

“你不会想来硬的吧……”简问溪醒了不少。

“什么硬的?你来吗?”牧南北故意往他耳朵眼里喷气,叫他痒得想躲开,却又不敢动。

“你……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不是说都要等到早上才顶吗?”简问溪结巴着,全然没有应对的措施。

“什么套路?”牧南北还在占他便宜。

本来就困倦的声音,惊吓之后更为软糯,看过多少小片,涩图,肉.文,都是纸上谈兵。

说话都打磕巴的简问溪,丝毫没注意到,现在的他,是多么好欺负:“小说里还能说是晨起的生理反应,你……你现在算什么?”

被“真刀实枪”对着时……

“吓傻了?”牧南北笑出声。

他怀里的人,一双眼睛瞪圆,一动不动,呆呆傻傻的,原先说,亲亲都是第一次,害羞又害怕,这样“坦诚”的面对面,把他吓成这副傻样子一点也不稀奇。

“你别动。”简问溪像是被人拿匕首架着,牧南北身材高大,抱着他像是抱着一个娇小的玩偶,这个大小,快能上猎奇网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