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羞。”池初五看看简问溪,又看看他亲哥,也不知道这句不知羞说给谁。

“池初五,我不管你和叶景琛的事儿,我们的事儿你也别指手画脚。”牧南北扶着车门,俯视着池初五。

这辆车是辆七座的大车,车上的小夜灯都没开。

池初五酸溜溜的学:“我们的事儿……”

车后座的黑漆漆的突然传来一声笑:“小五这边不该咱们管的,听话。”

就算没看见那一头夜里反光的银色头发,听声音也认出来,后边躺着的人叶景琛。

“我听说今天是叶老师你们团的鸟巢演唱会,你怎么在这儿?”牧南北问。

简问溪很想举手科普——他知道他知道:池初五去听叶景琛的演唱会,结果把票弄丢了,给叶景琛打电话却没人接,叶景琛上台前都会把手机关机。

养尊处优,被家人捧在手掌心里的小少爷,为了来见他,在外面受了一夜的冻。

叶景琛心疼都能拧出水,他在后台,抱着池初五一寸一寸的给池初五暖冻的冰凉的手。

而且从这天以后,叶景琛的手机永远开机,池初五的电话都是响第一声就接。

原本躺着的叶景琛坐起身,冲着牧南北这边打招呼。

“哥,演唱会都结束了,我是来给叶景琛道贺的。”池初五也不算撒谎。

被冻出鼻涕泡泡照样美艳动人的池初五,一点也不矫情,也不诉苦,先是恭喜了叶景琛,叶景琛的心愿就是团里全员在鸟巢开一次演唱会。

拍摄节目的时候简问溪就说过,池初五方圆五米之内,一定会有一个叶景琛,大半夜的还在一起。

简问溪的磕糖雷达满电开始工作。

“你们兄弟俩真有意思,池初五,这笔账回头再算。”郑芊芊将手指捏的咯吱作响。

想着他们孤男寡男,夜半更深……简问溪憋得一张脸通红。

池初五撇他一眼,以为简问溪是为了牧南北的一句“我们的事儿”脸红,当即评价道:“没出息。”

正在脑补发车的简问溪,觉得池初五说的对。

“郑姐,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想怎么算我等着,早晚的事儿。”池初五放肆恣意,伸脖子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坦坦荡荡的也有别样的可爱。

郑芊芊没空跟小孩在这个关头拌嘴:“有你的那壶,你们俩把我准备的衣服换了,池初五,你上你哥的车,我送简问溪去医院。”

池初五也不矫情,过来就是来帮忙的,换好衣服,上了牧南北的车。

小区门卫帮着挡住那黑色面包车,面包车绕了几圈,还是进来了。

简问溪则在郑芊芊车上,郑芊芊那双细跟高跟鞋被她换下来时,简问溪就知道事情不一般,郑芊芊的车,擦着牧南北的离去时,牧南北将车一横,挡住了黑色面包车的去路。

被带走的简问溪不能转身,要不尾椎处剧痛,他盯着后视镜,想要看清楚牧南北要作什么,但郑芊芊开车太快,一个拐弯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牧老师不会出事儿吧。”简问溪说完呸呸了好几下,怕自己乌鸦嘴。

“他的本性你应该也见识了,牧南北可不是什么温良人,你就别担心了,再说还有池初五和叶景琛跟着他。”郑芊芊说着。

为了绕路,郑芊芊开上高架,绕了半座城,风驰电掣地将人送到了私人医院,郑芊芊走的也是特殊通道,直接把人送到主治医师面前。

“李医生,你赶紧给我家小孩看看,是不是摔到骨头了。”郑芊芊一路扶着简问溪,她细弱的高跟鞋,撑起飒爽挺拔的她的同时,还要撑起半个男人。

摔的那一下,简问溪两眼都冒金星了,牧南北说带他来医院,他还没多想什么,换成郑芊芊带着他……

“郑姐你先坐着等我。”简问溪说,想让郑芊芊休息一下。

“小事儿,先看你的情况。”郑芊芊扶着医生的桌子,气势紧迫盯人,严阵以待。

晚上值班医生上前帮忙检查,“应该没骨折,你先躺下,我给你拍个片子。”

不敢跨步,简问溪被扶着,迈起小碎步,听话的躺到医疗仪器前。

拍完片子,医生说:“屁股没事儿,尾椎骨好好的,就是尾椎附近的软组织受伤,年轻人恢复的快,过个三五天之后就不疼了。”

“那就好,不过医生,这几天总不能就捱着吧。”郑芊芊开口道。

“只要不剧烈运动,不会太疼的,注意休养,想好快点可以给你们开点消炎化瘀的药。”医生说。

简问溪听完也放心了,他还有个商单才画了一半,等着出图呢,他可不能这时候倒下。

郑芊芊怕牧南北家里还有人堵着,晚上就把简问溪安顿在酒店里。

登记后拿到房卡,郑芊芊又把人送进房间:“晚上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

“给你添麻烦了郑姐。”简问溪惭愧地说,郑芊芊体贴得叫他心暖。

“你好好休息吧,我回去了。”

郑芊芊也不寒暄扯皮,转身飒爽的走了。

酒店房间里,只剩下简问溪一个人,他有点冷。

“会觉得冷肯定是空调度数不够。”简问溪坐进被窝里,找到空调遥控器,手指用力,狠狠按了好几下空调遥控器。

温度被调高,酒店里空调质量不知道怎么样,但静音确实太差。

“嗯,听声工作确实很认真。”简问溪自言自语,夸奖着空调呼呼的噪音,冷不丁把自己逗笑了。

手机适时响起。

是牧南北。

来的路上简问溪就有些犯困,只是一路上像是打仗似的情况,叫他不敢入睡。

“牧老师,牧老师。”简问溪突然就觉得神经放松,困倦重新袭来。

“嗯,是我。”牧南北浅浅声道。

“牧老师我没事儿,已经准备睡觉了,可是我想听你说话。”简问溪一接通,小声地说,像是对着手机说一个令他羞赧的秘密。

“你想听我说什么。”牧南北听着他乖乖软软的声音,蓦地也平和不少。

混了这么些年,居然没能吓唬住狗仔,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新入行的都是初生牛犊,堂而皇之侵犯隐私的犯罪行为,拘留罚款是跑不掉的。

简问溪似乎也没想好:“嗯?嗯……”

听声音,他像是很苦恼的样子。

“慢慢想。”牧南北说。

“牧老师你是不是和那些狗仔起冲突了?”

“没有。”

“那你回家了吗?”

“没有。”

简问溪沉寂的片刻,“牧老师你多说一点话。”

他躲在被窝里瓮声瓮气的说。

“腰还疼吗,要我给你揉揉吗?”牧南北问。

想象了一下牧南北深情款款地帮他揉腰,简问溪觉得被窝里的温度上来了,“牧老师,你是要和我电话play吗?”

牧南北哼笑出声,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的笑音很抓耳,听得简问溪耳根发痒。

“要揉我也是当面给你揉。”

酒店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牧南北立在那儿:“您好,是您叫的成人服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