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半夏感觉浑身血液紧绷。
立刻转移话题道:“大哥几时回来?这次要在大月国呆上多久?”
因为车夫是半夏特意挑选的聋子,所以根本就听不见车内的谈话。
天机公子微眯双眸,明显可以确定这小子在转移话题。
于是就顺着她的话说:“天机册找到了,所以本公子现在无事可做,在君主下达命令前要休息多久都成。”
半夏干笑两声:“嗯,挺好。”
天机公子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问道:“那天夜里你喝多了。”
半夏点头,目光坦然:“是喝多了,中间很多事儿都忘了。”
“哦,那你告诉我你跟君主还有你妹,你们三个人之间的三角恋关系是如何纠缠的。”
三角恋?
半夏“……”满头黑线。
“胡说什么呢,想象力不要那么丰富好不好。”
“你少来这一套,不说实话是不是,本公子还从未见过君主对谁那么上心。”
不过想到了什么他继续问:“你跟君主谁上谁下?”
“不用回答了,君主定是攻你是受对吧!”
“你说君主是喜欢你多一点,还是喜欢你妹多一点?”
“唉!你这模样也的确招人,要不是你大哥我定力好说不定就……”
半夏忍着将人踹出去的冲动,低声道:“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你说。”
半夏说着就凑上前去,想要跟他解释一下。
谁知道半夏这动作,顿时让天机公子警惕起来,他立刻退后。
因为心里断定半夏是断袖,所以半夏一靠近他就下意识的以为半夏要勾引他。
半夏无语她看起来很恐怖,像吃人的么?
“那个,弟弟,你哥哥我是钢铁直男掰不弯。”
几乎是本能的说出这句话,又仿佛在极力的确认着什么。
半夏简直就哭笑不得,怎么就醉了一回酒,就让他对自己的感观如此之大?
“大哥,我想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必须好好谈一谈。”
说着半夏又要靠近,天机公子吓的蹭一下跑到对面坐着去了。
为了转移小弟的注意力,天机公子立刻道:“小弟,种了那么多的蔬菜知道免费供应给我们天机楼,不错不错。”
“大哥,我的初衷是卖给天机楼不是免费供应。”
“你卖了多少钱?”
“百万两白银。”
“什么?你连天机楼都敢宰就因为有君主护着你?”
“大哥你想什么呢?我宰的是端王。”
“端王?”
半夏点点头,然后将她跟端王的协议说了出来,脸上还带着得意。
天机公子顿时就高兴了,又坐了过去习惯性的伸手去搭在半夏的肩膀上:“宰的好,孺子可教也。
半夏皱眉,对这个动不动就喜欢勾肩搭背的天机公子已经无力吐槽了。
天机公子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讪讪的收回自己的胳膊,有点不好意思的尴尬。
老脸一红都不敢去看半夏了,心里想着这小子该不会以为自己对她有意思吧!
他动不动就去搭他的肩膀,这种亲昵的动作对于两个男人之间来说那叫哥俩好。
可是现在,他们俩虽然都是男的,可有一个是弯的,所以再做这种动作显然不太好。
“大哥,我……”
“小弟,哥哥突然想起来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一阵风吹过,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种感觉,就仿佛随时都会逼婚似的,他唯恐不及。
半夏见她离开,倒也乐得轻松自在,真怕他真的跟着自己回家。
路上的积雪已经都被清理干净,一切都恢复正常,马车的行驶通畅很多。
半夏刚刚回到家,管家就来禀报道:“小姐,金氏来了而且将您的嫁妆都带了回来,请小姐过目清点。”
半夏听完,并没有意外而是问道:“我父亲呢?”
疾雨没有说,而是道:“您自己进去一看便知。”
半夏立刻往前院客厅走去,还没有到客厅就听到金氏那声声力竭哭泣的声音。
“老爷,都是妾身的错,您要打要罚要骂妾身都可以承受,只是这玄参还小身边不能没有母亲阿!”
“你放手,我们两个已经和离,你还活着就是我侯府还了当年的情分,你赶紧走不要在这里不依不饶的。”
“侯爷,您不能如此对妾身阿,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妾身可是为了您生了两个孩子啊!”
“父亲,孩儿知道母亲有错,不敢奢求父亲原晾,可母亲现在寄人篱下日子实在难过,孩儿请求父亲不要撵母亲走了。”
半夏抬脚走了进去,就看到那女子俩跪在父亲的腿边。
只是没有看到青黛,还真是有些意外,关键时刻青黛不在她去哪了?
药候看到半夏进来,立刻道:“夏丫头,你来得正好,你看看这该如何是好?”
半夏撇了金氏一眼,金氏紧张的看着半夏生怕她会出尔反尔。
现在她嫁妆已经还回来了,她若是翻脸不认账,自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半夏看着父亲那如同见鬼避之不及的模样,知道他对金氏已经失望透顶。
可是看到还未成年的儿子,又起了恻隐之心,此刻的他内心煎熬十分的矛盾。
半夏留下金氏,就是要让她将父亲的那一点点的恻隐之心给作没。
也让父亲知道,金氏养的一双儿女是怎样的毒辣心肠。
于是轻飘飘的开口道:“那就留下呗。”
“什么?”
进来的苍术刚好听到这一句话,当时就炸了。
他直接快步走到半夏的身前,伸手就去触摸半夏的额头。
“这也不热啊!怎么大白天的说胡话?”
半夏:“……”
凉姜黑着脸走进来,直接反对:“我不同意,你留她在家里以后还不一定对我们兄妹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苍术也道:“我也反对她留下,她心肠那么歹毒又惯会伪装,跟她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我天天都要提心吊胆,饭不敢吃,不敢看,水不敢喝那活着还有何意义?”
之前他们两兄弟对金氏是多么的敬重爱戴,现在他们两兄弟对金氏就有多么痛恨憎恶。
那兄弟俩的反应半夏一点都不奇怪,任谁被那样的算计心里都有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