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兰被休这件事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沐村,据说宋春兰被宁辉带回家之后请大夫诊治,在大夫的针灸下醒了过来,之后便是一阵哭嚎,但是依旧没能改变宁辉的心意。
第二天一大早宁辉就租了一辆牛车将宋春兰送回,宋春兰死活不肯走,一个激动又晕了过去,宁辉没管宋春兰,只是将人扔上牛车,径直让人给拉走了。
对于宁辉的这一做法,沐村村民褒贬不一,但是大部分还是觉得宁辉明事理,公平公正,很多人也因此对宁辉的印象好了不少。
宁歌到是不置可否,虽然这个惩罚是宋春兰应得的,但是宁辉将他这么多年的发妻休弃居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宁歌到是觉得这人真是冷心冷清,很是可怕。
那个中年男子也被许宜修放了回去,不过听说他今早被人套上袋子揍了一顿,宁歌刚听到这么消息的时候,心里就想到了许宜修,但是想想他一直都在家,应该不是他,不管是谁,宁歌只想为他点赞。
宁歌和许宜修扛着农具,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很多路过的村民都会对两人行注目礼,原因无他,两个美人走在一起,本来就够扎眼,更何况又是买凶伤人的当事人之一,大家自然会多关注一些。
“为什么我非来不可?”许宜修穿着粗布麻衣扛着农具,虽然他习惯了众人的注视,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觉得他就像被关起来的动物,受人围观。
“这不是物尽其用嘛,谁让现在家里只有你一个大男人。”
“你到是真不客气。”
“你在我家这么多天白吃白喝的,我当然不客气。”
“我白吃白喝?我帮了你多少忙。”许宜修对宁歌真的是有了一个新的认知,不知道是说她抠搜的还是说她精明。
“你最近一直在屋里坐着,对身体不好,我这不也是帮你活动活动筋骨吗。”宁歌嘿嘿笑了下说道。
两人边聊边走,很快就到了田里,隔壁宁家大房,现在就只剩下宁招娣一个人在那里干农活。
宁招娣看到宁歌过来,眼神像是刀子一样,恨不得扎在宁歌的身上,眼底涌动着恨意。
尽管她不喜欢宋春兰,可宋春兰毕竟是她娘,而且没了宋春兰她就成了宁弘业和宁辉使唤的对象,家中大小事务全都要她包了,她这几天一直起早贪黑的干活,但是就算是这样还要受到宁弘业的埋怨。
而且她娘的事情宣传出去之后,她在村里可谓是受尽冷嘲热讽,这件事一出,她和陶公子彻底就无缘了,而且没了娘她的婚事也更加艰难,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嫁去外地。
如果说之前宁招娣对宁歌更多的是嫉妒,那现在绝对算得上是恨了。
宁歌也感受到了宁招娣的眼神,但是她并没有理会,转头对许宜修说道:“今天的主要任务是浇水除草和松土,你去拿水桶将水挑过来,我来浇,然后我除草你松土。”
许宜修倒是没有说什么,毕竟这种事他已经有了心理预期,但是宁招娣却不可思议的看着宁歌,她怎么能让这般俊美高贵的人物去干这种粗活。
许宜修尽管是一身粗布麻衣,但是有些人就是穿的再破,但周身的气质和教养却不会改变,只衬得那粗布麻衣都变成了绫罗绸缎。
“宁歌,你怎么使唤让许公子去做那些粗活。”宁招娣脸颊红红的看了许宜修一眼,随即皱眉义正言辞道。
“许公子都没说什么,你在这里说什么呢,再说了他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又不残疾的,怎么就不能干了。”宁歌翻了个白眼说道,她就很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人。
“可是这么大片地,许公子一个人怎么干的下来。”宁招娣希望许宜修就此厌恶宁歌。
“我又没说让他今天全都干完,再说了,他干不下来,要不你过来帮忙一起干?”宁歌也不是很想麻烦帮了她的许宜修,但是这不是非常时期,家里的钱都要留着去镇上租房,家中没有耕牛,要是租的话,租一天又要花不少钱,还不如人干。
宁招娣这下颓了,她自己这里都还没有忙完,怎么能过去帮许宜修,就算她想,可是要是被宁辉发现,她就完了。
许宜修从始至终都没有拿正眼看宁招娣,这种女子他见多了,根本不足为奇。
看到宁招娣闭嘴,宁歌将手中的水桶和扁担递给许宜修,“需要我教你怎么用吗?”
“这么简单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不会。”许宜修看向宁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他感觉他的智商受到了质疑,虽然他没有用过扁担,但是还是看到过别人是怎么做的,在他的记忆里这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宁歌耸耸肩,“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教了,你赶紧去挑水吧。”
许宜修拿着扁担和水桶到了井旁边,夏季井水很多,直接用桶捞就行,很快他就打了两桶水上来。
按照记忆中的模样,将扁担两端的挂钩挂在水桶的提手上,把扁担放在肩上,使劲一抬,就听到“哗啦”一声,水桶里的水都洒了出来。
宁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幸好她因为不放心一直盯着,“你不是说会用扁担吗?这是什么情况?”
“我只有理论,没有实践。当然有可能会有偏差,等我多实践几次就好了”许宜修梗着脖子说道,他现在感觉整张脸都臊得慌,刚才明明是他自己说不用的,结果这还没两下儿就翻车了。
“我看你还是别浪费水了,你还是先用空桶试试,找找平衡再说吧。”宁歌建议道。
许宜修没有反驳,就着桶里剩下的水,试了两下,才又继续打水。
这次就比上次好了许多,一下子就起来了,许宜修扛着扁担,慢慢往回走,一步三摇的笨拙样子,看得宁歌只想捧腹大笑。
宁歌这么想也就真的笑出了声,许宜修听到宁歌的小声,尴尬的恨不得原地消失,他一世英名全都毁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