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眼前突然划过一条孤零零的弹幕，吃瓜群众像是这才回过神来，感叹号瞬间占领弹幕。
【！！】
【！！！！】
【有被震撼到！】
【我现在只会阿巴阿巴。】
【这是我不冲会员就能看的恩怨纠葛吗！】
【我愿称之为年度大戏！】
【别说了，快跟我一起喊：造星永远滴神！】
……
造星这一套组合拳下来，别说观众震撼，就是悦阑传媒都被砸的猝不及防又满腹内伤。
什么证据？什么空窗期？？不爱吃青菜从头到尾根本没提过啊！对啊！不爱吃青菜人呢！！！
悦阑传媒鸡飞狗跳，还没想好怎么处理呢，那边系统的罚单已经到了，原因是楚明晨等人在空窗期间公开出现在盈利广告上，再一看罚款，三百六十万！负责人当场眼前一黑。
这还只是个开始。
造星手里还压着悦阑派商业间谍的证据。
三档选秀节目的练习生们成功签约转为艺人后，出新歌、OST、打歌舞台、联动、团综，一轮资源轰炸下来，已经占据大部分观众的视线，像悦阑这种刚上线又引流失败的APP，除去看热闹的基本上没什么流量，不出三个月便会被撤掉甚至还会背负上巨额债务，根本活不下去。
造星就这么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直接干掉悦阑传媒，将人逼出商战。
原本还蠢蠢欲动的其他公司们顿时歇了心思，之前闹着举报指责造星垄断的也都不敢吭声了，老老实实搞自家公司，甚至还有点庆幸自己没来得及出手。
商场就是这样，你若是没什么能力，家族底蕴再厚也不过是稚子怀金过市，谁都能惦记。反倒是手段越狠，越能震慑他人，避免很多觊觎。
商战论坛一如既往的吹捧路总，还有高玩复盘这次事情，最后总结：新人王不愧是新人王。
相比他们短短时间分析完利弊取舍，造星论坛则更多的是吃瓜和惋惜。
【楚明晨是真的太可惜了。】
【他好像是造星一手捧起来的吧？估计学习的时间不会太短。】
【我刚刚翻了下他的造星账号，造星APP上线同天注册的，翻五倍后直接躺平等凉吧。】
【你说他到底图什么？】
【飘了呗。】
【话说，悦阑是咱们这的悦阑传媒吗？】
【商标都一样，肯定是。】
【悦阑这波亏惨了。】
【活该，挖墙脚还做的这么绝，这就是报应！】
【吃瓜人报道！听说这里有大瓜？在哪呢在哪呢？】
【卧槽？传的这么快吗？】
何止啊，悦阑传媒甚至因此上了波热搜，名字就叫#悦阑重创自己损失惨重#，也不知道是哪个对家做的，简直是往人心口上戳刀，太损了。
刚开始还没人相信，后来照片摆上，再加上围观过这件事的吃瓜群众一解释，那热度蹭蹭的涨，已经快到第一了。
除去吃瓜群众贡献的力量，还有粉丝也在担心，自家正主摊上这么个公司，是不是要帮忙还债？以后是不是什么活都得接？会不会被压榨？
一时间，这些顶流小花的微博下面全都是‘快逃！！！’的表情包，各式各样，什么场景都有，堪称表情包大会。
其实顶流小花们自己也担心，其他公司更像是闻到血腥味的狼纷纷探出脑袋……
或许路总不会赶尽杀绝，但在商场中永远不缺落井下石的人。
尤其是捧高踩低，人情冷暖最明显的娱乐圈。
悦阑传媒会变成什么模样，几乎是人人都能看穿。悦阑不好过，跳槽过去的练习生、楚明晨、包括不爱吃青菜又怎么可能好过。
曾经幻想过的美好前景优渥福利众星拱月，仿佛泡沫一戳就破。现在的他们在全息世界不能露面，在现实世界不敢露面，生怕又被悦阑传媒迁怒随意处理。
过去的掌声鲜花仿佛过眼云烟，只剩满地狼藉。
有时候他们也会在深夜里辗转反侧按捺不住偷偷上线，看着曾经排名在自己身后本该仰望着自己的存在，如今却站在舞台上被镁光灯耀眼的光芒笼罩，享受着本该属于自己的舞台……
后悔吗？当然后悔！悔不如初！
可又能怎么样呢？
是他们亲手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大好前程，甚至在悦阑和不爱吃青菜的哄骗下做的如此决绝，已经彻底和造星撕破脸毫无回旋余地，从此以后，这些只会离他们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恍若如梦一场。
-
造星区早就恢复平静，如往常般运转着，各司其职井井有条。
但路总的脸色并不好看，甚至是很难看。
选秀节目结束流量慢慢回落属于预期状况没问题。
男团被挖走一半现在大不如从前，路与白觉得正好稳稳心态务实一点也不错。
顶流楚明晨出走但乔曦刚好补上位置甚至还带飞了女团，或许流量比不上之前但也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但！是！
因为不爱吃青菜的缘故，造星楼最近对培训基地非常重视，一番整顿结果发现了一箩筐的问题，一个比一个严重！
以前也出过问题，不知道哪来的思想，默认资源=潜规则，谁见了他都搔首弄姿恨不得往怀里扑，肃清了一波这才变老实。
后来造星APP上线，又一个个心比天高，有野心没实力还不好好上课，申请考核驳回居然还哭诉自己遭到了打压？哪来的脸啊？
现在就更牛了，拉帮结派！搞小团体！营造人设！还刻意麦麸！
路与白越想越气，直接将文件摔在桌子上：“谁签的合同！禁止人设必须真实八个大字没指给他们看？他们忘了你们也忘了？这些日子都在干什么！”
会议室寂静无声。
路总鲜少发火，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众人低着头不敢吭声，甚至连视线都不敢跟路总对上。
路与白环视一周，闭眼捏了下眉心，叹息道：“不止练习生浮躁，我看你们也没好到哪里去。”
或许是前段时间造星势头太猛了，发展步子迈的太大，导致整个造星区都跟着摇晃，每个人都是忙碌中带着浮躁，心里被数据填满，脑袋想着资源，眼睛盯着舞台，结果却忘了脚下。
忘了造星宗旨是什么。
路与白起身：“你们好好想想。”
语罢直接离开会议室。
现场气氛顿时更沉重了。
特助站在原地，叹息一声：“路总之所以这么生气，实在是以你们的位置不应该犯这种致命错误……”
有人主动出声，众人也终于敢抬头回应了：“是，确实不应该。”
“是我们错了。”
“还好路总点醒了我。”
“哎，路总应该很失望吧。”
“刚刚都不愿意跟我们说话了，怎么可能不失望。”
“……”
众人又一块眼巴巴的看着特助，非常弱小无助。
特助：“只要你们及时发现自己的错误并改正，让路总看到成效，比现在追过去说什么都管用。”
众人瞬间精神抖擞：“我明白了！”
造星区整顿立刻安排！
就在会议室气氛重新活跃你一言我一语探讨如何做到最好时，路与白已经抵达培训基地，直接去了演员班。
结果秦野不在。
这真是难得，平日里不是拍戏就是在教室里摸鱼的人会去哪？
路与白发消息询问，结果得到的回应居然是在宿舍。
哦对，NPC是有住房意识的。不像他们，有时候买好了的房子也不想回，直接避开人群找个下线点下线。
不过，平日里在教室碰面还没什么感觉，贸然去对方家里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可能是正式了点？应该会对秦野造成困扰吧？
路与白叹息一声，准备说没事，然后离开培训基地。
秦野消息更快一步：我住的稍微有些偏僻，给你发定位吧。
紧接着下一条消息就是定位。
路与白瞬间推翻前一秒的想法：好！我来了！！
他突然想起来，这位NPC可是身怀彩蛋的不普通NPC！说不定这次去对方家里做客还能发现点蛛丝马迹，推敲一下！
路与白心思被转移，人也精神了不少，等坐悬浮车抵达定位位置时，整个人已经恢复笑吟吟的模样，瞧着与以往无异。
结果秦野还是一眼看出来了：“不高兴？”
路与白惊了下：“这你都能看出来？”
秦野颔首，也没多说什么，打开门邀请他进来。
全息世界的房间款式非常丰富，从地球人常见款式到反人类款式，应有尽有，有时候从一个人的选择就能看出他的性格。
路与白进门之前是有所期待的。
结果秦野房间是原始设置。纯白为主，却并不刺眼，更多的是毫无边际感以及……容易忽视与墙面地面同色的家具们。
他脸一垮：“你怎么这么没追求！”
秦野：“不好看吗？”
路与白：“哪好看？我都没看见沙发在哪！”
秦野：“那我把家具变成红色。”
路与白：“住手！！！”
秦野在这间纯白房间里非常自如，哪里有沙发哪里是厨房哪里能倒水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不像路与白，杯子放下时差点放空，好不容易放下又摸不着了。
路与白：“……”
确定了，是他自己的问题。
是他不配出现在这里！
秦野忍笑：“要不还是将家具变成红色吧？”
路与白倔强道：“不……还是变成黑色吧。”
黑白搭配，经典款。
结果秦野拒绝，就要红色。
路与白问号脸：“为什么非要红色？红和白搭在一起好看吗？”
秦野怔了下，突然垂眸。
因为房间太白了，路与白一直靠秦野聚焦，第一时间发现他的反应，心里咯噔一声，心想怎么能对别人的家指手画脚！
路与白道：“好看好看，就要红色。”
秦野像是出了下神，听见声音转回视线：“好看？”
路与白满脸严肃：“好看！白和红最好看最适合最搭配了！”
三个最以表诚恳。
秦野定定看他两秒，嗯了声，低头找出房间主控板，将家具调成红色。
鲜艳的沙发衬的两人都有点红彤彤的。
青年坐在上面仿佛BUG成精，眼底都带着红光。
路与白接收到他的视线，违心的保持微笑，自觉这人审美已经没救了。
还好造星财大气粗，在附属别墅区内设有美容院，艺人出门的衣服也都是造型师设计好每日打包送过来的。
还好还好。
路与白感慨着，不知怎的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秦野时的场景。那时的对方用不修边幅来形容都可以，乱糟糟的头发，黑框眼镜，穿着一件蓝色马甲硬是将这幅好身材变成五五分……
手腕佩戴的智脑突然叮了声。
路与白回神，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盯着对方看，收回视线下意识打开聊天页面，结果还不是自己的消息。
路与白：“……”
秦野打开聊天页面扫了眼，突然解开隐私选项，直接展示给他看：“是《妖魔》剧组的编剧。”
备注也是这么备注的。
妖魔编剧：秦野在吗？我想跟你推荐个人，他是我小师弟，人很有灵气，就是有点倔不太愿意改剧本……
秦野回复：你可以直接联系造星楼。
妖魔编剧发了个叹息的表情包：我联系了，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造星楼突然变得特别严格，我联系了好几个人都被委婉表示走正常通道等通知，还有个部长以为我要贿赂他，差点删了我的好友。要不是小师弟实在缺钱，我也没想联系你的。
刚在会议室甩完脸色的路总：“……”
咳，倒是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秦野正看着他，眼神征询。
路与白：“可以先看看剧本，你要是感兴趣就拍，要是不感兴趣就看看能不能收，听你的。”
秦野：“您就不怕开了头，我以后偷偷收礼？”
路与白挑眉：“有人会比路总还大方？”
秦野忍不住失笑：“没有了。”
他将路总的意思发过去，对方非常惊喜，当机立断道：我们现在就过去！
秦野微微敛笑，发了家咖啡厅的地址，又问身边人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正好路与白不想回造星楼，回去了看着更生气，干脆跟着上了悬浮车。
与此同时，妖魔编剧下线便嗷了嗓子：“成了！小师弟快上线！！！”
刚刚用全息眼镜扫描完剧本的青年深吸口气，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却仍有些激动，造星啊，传说中拥有最好资源和神仙老板的地方！
不行，不能抱有期待！万一对方也跟现实世界一些徒有虚表的公司一样呢！万一他们也会瞎指挥瞎改剧本或者只买了积压在哪里甚至转手卖掉呢……
不能期待，不能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