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朝风云(女尊)

作者:叶落封尘

陆风澜回到府里便径直去到四公?子金素雅房里去,侍童雁儿看见一边行礼问候,一边高声叫道:“公?子,郡主来看您了。”

金素雅正在房里看书,听到姐姐来了,忙放下书出来迎接。

陆风澜笑问:“在做什?么呢?”

姐弟两人进了房,金素雅笑道:“也没什?么,闲来无事看些书解闷。”

坐下,雁儿奉上茶,下去后,陆风澜微笑着打量着他,金素雅被她看得莫名其妙,便问:“姐姐为何这样看着弟弟?”

陆风澜放下茶杯,笑道:“姐姐有件事想?问弟弟。”

金素雅忙端坐好,道:“姐姐要问弟弟何事?”

陆风澜道:“弟弟可?怪我这几年推掉那些前来提亲的?人家?”

金素雅的?脸腾地红了,低下了头。

陆风澜叹了一声,道:“这些年,虽然提亲的?不少,只是弟弟还年少,而?且那些人大多是风月场里的?□□,并不是姐姐不关心弟弟的?终身,而?是想?给弟弟找一个知冷知热一心待你的?有情人,姐姐看了这么些年,很失望,不过现在有了一个人选,不知道弟弟心中可?愿意??”

金素雅低着头不肯说话,陆风澜笑道:“事关弟弟的?终身,弟弟可?要拿定了主意?,此人你也曾见过的?。”

她这样说倒引起了金素雅的?好奇,自己很少出门的?,哪里见过什?么其她女子?

陆风澜道:“那年元宵节,姐姐跟嫂子带你跟二哥出去赏灯,后来遇见了王大将军之女一行,没想?到她对弟弟一见倾心,只因当时你太小,她不好意?思?前来提亲,如?今弟弟已经成?年,她托人问我的?意?思?,云诗为人正直豪爽,也没那么多风流烂债,而?且她也答应了姐姐,以后只娶弟弟一个主夫,不知道弟弟意?下如?何?”

金素雅红着脸不肯抬头,陆风澜笑道:“虽然姐姐认为她还可?以,不过,这事还是看弟弟自己的?意?思?,如?果弟弟不同意?,姐姐便去回了她。”

金素雅依然不肯说话,陆风澜知道他害羞,便道:“这样吧,如?果弟弟同意?便点点头,如?果不同意?便摇头。”

说着便盯着金素雅,可?金素雅既不摇头也不点头,陆风澜有些急了,问:“弟弟倒是给姐姐一句话我也好知道怎么做啊?”

好半天,金素雅才低低说了一句,陆风澜没听见,问:“弟弟怎么说?”

金素雅脸更红了,又?重复了一遍,这次陆风澜听到了,笑道:“这样啊,好的?,回头姐姐让你们见上一面,那时弟弟可?要看仔细了。”

金素雅羞的?再也不肯抬头,陆风澜见他不好意?思?,便笑着走?了。

王云诗接到陆风澜的?通知,喜得坐立不宁,一会问韩殿芳她要怎样穿衣,一会又?问她要送给四公?子什?么礼物,把个韩殿芳缠得头痛,跑开了。留下王云诗一个人对着空气,想?象着见面时的?情形,想?来想?去,脑子里一片混乱,眼前只闪动着那张可?爱的?小脸,那时他就如?此貌美,如?今大了,还不知道是何等惊人呢?一想?到这里,赶紧跑到铜镜前,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半晌,泄气地抛下镜子,四公?子那样一个天仙似的?人物,能看上自己吗?听说,这几年,有好多人家前去提亲,都被拒绝了,那些人哪一个不是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的?,可?看自己,虽然武艺高强,可?文才却比不过人家,对吟诗做对什?么的?是一窍不通,再说自己的?相貌,怎么看怎么觉得配不上四公?子。

王云诗伤心起来,如?果四公?子看不上自己,那自己这一腔爱意?岂不落空?如?此纠结了两天,吃不香睡不着,两天下来,人竟瘦了几斤。

第?三天,是约好见面的?时间,王云诗无精打采地随着韩殿芳来到怡景园。两人在约定的?亭中坐了下来,韩殿芳对她很不理解,不是一心想?见四公?子吗?怎么到了见面这天,反倒不高兴了?

王云诗长吁短叹地道:“姐姐,你看我,大老粗一个,四公?子能喜欢我吗?”

韩殿芳有些失笑:“你以前怎么没想?过?如?今都要见面了,你反倒担起心来?”

王云诗哭丧着脸说:“就是要见面才更担心啊,如?果四公?子看不上我,那我……”

韩殿芳安慰她道:“你放心,既然郡主安排你们见面,这说明郡主很中意?你,四公?子怎么说也是个男儿家,还是会听郡主的?话的?,郡主都没意?见,我想?四公?子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王云诗听了放了大半的?心,露出笑容,刚要说话,韩殿芳起身道:“她们来了。”

王云诗也忙跟着起身,远远的?便看到郡主带着一位公?子向这边走?来,心禁不住“砰砰”地乱跳起来。

陆风澜带着金素雅来到近前,笑道:“累你们久等了。”

韩殿芳笑道:“没等多久。”

王云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傻傻地站着,看着陆风澜身边的?金素雅发愣。

金素雅虽然用白纱蒙着面,但第?一次被人这样盯着看,早就慌了神,低头躲在了陆风澜身后。

陆风澜笑着拉他出来,介绍道:“这位是韩将军,这位就是姐姐说的?王将军。”

金素雅只好躬身施礼,王云诗与韩殿芳也急忙还了一礼。

陆风澜笑道:“好了,大家都坐下吧。”

金素雅紧紧挨着陆风澜坐下,王云诗与韩殿芳也坐了下来,韩殿芳问:“郡主怎么没带护卫?”

陆风澜还没说话,忽听一人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郡主,我们又?见面了。”

几人扭过头看去,正是那个阴魂不散的?慕孤云,陆风澜微微皱起了眉头,却站起来笑道:“只怕慕姐姐是有意?找来的?吧!”

慕孤云看着一脸戒备模样的?王云诗与韩殿芳,笑了起来,道:“天子脚下,两位将军难道还怕我惹事不成??”

说着,目光落在金素雅身上,笑道:“这位是——”

陆风澜笑笑,说:“这位是舍弟。”

慕孤云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道:“久闻郡主十分?疼爱四公?子,看来世?人所言不虚啊!”

陆风澜淡淡一笑,没接她的?话,反问道:“慕姐姐有事?”

慕孤云笑道:“正有一事,可?否请郡主借一步说话?”

陆风澜犹豫了片刻,回头对金素雅低声道:“我去去就来。”

金素雅点点头,又?对王云诗跟韩殿芳道:“有劳两位帮我照看一下舍弟。”

韩殿芳却道:“我跟郡主一同前去。”

慕孤云淡笑不语,陆风澜笑道:“无事,慕姐姐不会对我不利的?。”

韩殿芳执意?道:“不行,末将一定要跟着郡主。”

王云诗也道:“正是,如?若不然,就在此处说吧。”

慕孤云笑了起来,道:“既然两位将军不放心,那韩将军便一同来吧!”

陆风澜对慕孤云道:“请。”

看着陆风澜等人离去,王云诗扭头看了看金素雅,金素雅心慌意?乱地垂着头,却又?不由自主地用眼睛的?余光扫视着王云诗,见她虽然不象大嫂那样风流潇洒,也不象二嫂一般文质彬彬,却有着不同与她们的?豪气与憨直,此刻对着自己也同样手足无措的?模样,倒让自己慌乱的?心有了一丝镇定。

王云诗期期艾艾地开口道:“四公?子,自那年元宵节上偶遇公?子,虽然公?子尚且年幼,但公?子的?仪容与风姿已经印在了末将的?心里,末将是个粗人,说不好那些甜言蜜语,但末将对公?子的?一片心意?是真诚的?,因为以前对郡主不敬,惹恼了安靖王殿下,所以末将不敢前去提亲,幸得郡主大人大量,摈弃前嫌,对末将另眼相看,安排今天的?会面,末将十分?感激,但不知公?子对末将是何看法?”

说完这番话,王云诗的?心便“砰砰”地狂跳起来。

金素雅早就羞得背过了脸去,心里责怪此人说话太过猛浪,哪有这样逼着一个男儿家当面表态的??自己便是中意?了,也是要长辈们同意?了才能允下的?,这样问自己,岂不有私相授受之嫌?如?果被人知道传了出去,他还要不要做人了?

他不出声,可?把王云诗急坏了,以为他不满意?自己,脸一会红,一会白,心里一阵热一阵凉,手也开始发起抖来。

不知过了多久,才见陆风澜与韩殿芳回来,见她们一个背着身子,一个呆坐着发抖,不由吃了一惊,忙问:“怎么了?”

金素雅听到姐姐的?声音,急忙站了起来,走?到陆风澜身边,拉着陆风澜的?衣袖示意?离开。

陆风澜不好当着她们的?面问金素雅,只好跟她们告辞。

这下子,王云诗更感到绝望,目光直直地盯着她们离去的?背影,眼中不由落下泪来。

路上,陆风澜问金素雅发生了何事,金素雅红着脸把经过一说,陆风澜呵呵地笑了起来,问:“那弟弟对她印象如?何?”

金素雅不肯说话,陆风澜叹道:“云诗说话是有点鲁莽,不过倒能看得出她对弟弟的?真心来,你不回答她,她还以为你对她不满,你没看到她当时的?情形,失魂落魄一般,我还从未见过她如?此慌乱过。虽然云诗的?容貌不是太出众,倒也是威武不凡,当然,如?果弟弟真不喜欢她,那就算了,回头姐姐便回了她。”

金素雅顿了一下,陆风澜停下来等着他,金素雅忙跟上她,两人继续向外走?。

陆风澜接着道:“不知道弟弟心中是想?要找个什?么样的?妻主呢?对姐姐说说,这样姐姐也好给你物色。”

金素雅低声说了句:“一切全凭姐姐做主。”

陆风澜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禁笑道:“那弟弟是同意?了?”

金素雅垂着头再不肯说一句话。

陆风澜很开心,说:“弟弟放心,云诗对弟弟爱慕了好多年,而?且她还答应姐姐一生只会有你一个主夫,断不会左拥右抱,做出令弟弟伤心的?事来。”

金素雅听着姐姐的?话,嘴角禁不住露出丝丝笑意?,再一想?到王云诗那憨憨的?模样,心中也泛起了阵阵涟漪。

回到府里,陆风澜把事情对母亲一说,安靖王有些不悦,她虽然放过了王云诗不再追究,但心里还是耿耿于?怀。

陆风澜劝道:“母亲,当初也是孩儿之过,如?果不是那次的?事情,只怕孩儿还是那个让母亲与父亲担心的?□□。再说,云诗也是个不错的?女子,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为人耿直,对弟弟也是一片痴情,孩儿自作主张让弟弟见了她一面,对她也还满意?,母亲就应允了吧。”

安靖王叹道:“话是这么说,可?母亲一想?起曾经差点失去你,这心里便是……”

陆风澜不由黯然,不是曾经,而?是已经失去了。

强笑道:“孩儿现在不是在您面前吗?”

安靖王见她神色有异,以为她是触景伤情,便道:“蓝儿,你父亲提出要为你再娶一房夫婿,你看——”

陆风澜猛地抬头,坚决地道:“母亲,孩儿不会再娶的?。”

安靖王皱起眉头,道:“他已经不在了,难道蓝儿还想?着等他回来?”

陆风澜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道:“女儿现在只想?着要完成?先皇对女儿的?期望,其她的?以后再说。”

安靖王怒道:“难道十年完不成?,你便十年不娶夫?”

陆风澜坚定地道:“不要说十年,便是二十年,女儿也是这个态度。”

安靖王气得在房里来回走?,陆风澜心一软,低声道:“母亲,女儿不该这样气您,可?女儿现在真的?没有那个心情,再说,我已经有了慧儿,并不是无后,母亲您就不要再逼孩儿了。”

安靖王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平静地道:“母亲知道你放不下他,可?他现在已经是玉璃国君的?男人,即使以后他能回到你身边,可?他已经失贞,再无可?能成?为你的?主夫,不要说皇家的?颜面,便是这世?间的?言论也是你承受不了的?,更不要说还有祖宗的?法度。”

陆风澜眼中冒火,脱口道:“什?么狗屁法度,这是孩儿自己的?事,与她人何干?只要女儿不在意?,谁也管不着。”

安靖王大怒,抬手便要打,却又?硬生生地停在陆风澜的?脸边,只是那掌风也让陆风澜的?面颊火辣辣的?。

“你放肆!竟敢对祖宗传下来的?法度出言不逊,真是大逆不道,你,你,你给我跪下!”

陆风澜紧闭双唇,直挺挺地跪了下来。

安靖王对着她怒道:“以前你小不知事,由着你的?性子胡来,如?今大了,成?了家也有了孩子,还是这样胡涂,居然敢弃祖宗法典于?不顾,你,你气死我了!”

陆风澜紧紧咬着唇,不肯低头。

安靖王气得浑身发抖,想?起自己三个女儿仅剩下这一个,还如?此不听话,不由老泪纵横。

“如?果你两个姐姐还活着,母亲自是不去管你,你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可?如?今我们家只剩下你一个,全指望着你能挑起这个家,可?你却一次次违逆母亲,你太让我失望了。”

陆风澜也不由落下泪来,哭道:“母亲,不是孩儿有意?让您伤心,只是孩儿现在真的?不愿娶亲,虽然您不肯对孩儿说芳菲的?实情,但女儿能想?的?到他现在的?处境,他所遭遇的?一切都因女儿而?起,女儿怎能在他身陷苦难之时反去另结新欢?请母亲不要再逼女儿了。”

陆风澜趴在安靖王膝上痛哭失声,自从任芳菲没了消息后,她日夜都在煎熬,平日不肯在人前落泪,只有夜深人静时才躲在床上偷偷地哭,忍耐已达到了极限,今天总算得以喧泄心中的?悲痛,哭着哭着,竟晕了过去。

安靖王吓坏了,抱着她连声唤着:“蓝儿、蓝儿……”

当陆风澜睁开双目,眼前出现的?竟是当今女皇金凤鸣。

金凤鸣当时正在看奏章,一听说金夙蓝昏了过去,哪里还能看的?下,立即摆驾安靖王府。看着蓝儿消瘦的?脸庞,心如?刀绞,听说她为了婚事才引起的?昏迷,又?不禁黯然伤神。

看到她苏醒过来,不由笑了,关切地问:“蓝儿,你怎么样?”

陆风澜想?要起来,却被金凤鸣按住,道:“不舒服就躺着吧。”

陆风澜看着金凤鸣身后的?家人,对安靖王道:“母亲,女儿想?单独跟皇上说几句话。”

安靖王叹了一声,招呼众人都下去,她看着女儿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没说出来。

见众人都走?了,陆风澜不顾金凤鸣的?阻拦,硬是爬起来,跪在了地上。

金凤鸣忙拉住她,急切地道:“蓝儿,有什?么话只管说,用不着下跪,快起来。”

陆风澜拦住她,道:“皇上,蓝儿有一事求您,请您一定答应,您答应了,蓝儿再起来。”

金凤鸣见她这样,已经明白她要说的?话,心中酸痛不已,温言道:“我已经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可?想?清楚了,他已经不是清白之身,就是你不在意?,可?其她人怎么看你?安靖王府的?颜面何在?慧儿以后是要袭爵的?,有一个失贞的?父亲对她而?言是何等的?难堪,这些你都想?到没有?”

陆风澜抬头看着她,认真地道:“皇上,这些我都想?过,为了不给安靖王府抹黑,我以后会带着他离开凤都,隐姓埋名度过余生,慧儿是我的?女儿,也是芳菲的?女儿,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如?果慧儿不谅解,她就不是我的?女儿,我跟芳菲永不见她。皇上,芳菲是因我才落到这一地步,我怎能为了其她人的?看法而?把他丢弃?我爱他,不管他是不是清白,我依然爱他,我爱的?是他这个人,而?不是所谓的?清白。”

金凤鸣的?双手在宽大的?衣袖中紧紧握着,冷静地问:“这些都是以后的?事,如?果,他死了呢?”

陆风澜浑身一震,半晌说不出话来。

金凤鸣附下身盯着她,残忍地说道:“如?果韩潇不肯放过他,杀了他,你怎么办?或者?,他自惭形秽不肯连累你自杀了,你又?怎么办?”

陆风澜抬头看着金凤鸣,落下泪来,哽咽道:“我只知道他如?果活着,我一定不会放开他,如?果他死了,我不知道我会怎么做,我真的?不知道,或许我会忘了他,或许我会跟着他,我真的?不知道会怎么选择,我不知道……”

金凤鸣紧紧抓住她的?肩膀,逼视着她,怒气在心中聚集,斥道:“你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要丢下所有的?一切,丢下生你养你爱你的?母亲家人,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天下男人多的?是,并不是只有他一个,而?你却要为了他去伤害自己的?家人,你太让我失望了。”

陆风澜想?到安靖王夫妇对自己的?关怀与爱护,想?到年幼的?女儿,悲从中来,泣不成?声。

金凤鸣看着她强忍悲伤,轻声说道:“要我答应你也行,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陆风澜抬起泪眼,看着她,金凤鸣紧紧盯着她,道:“如?果他活着回到你身边,我答应你,让你带着他离开;如?果他死了,你一定要放开他,好好活着,为了家人,也为了你们的?女儿。”

陆风澜紧紧握住她的?手,急切地道:“我答应我答应,他不会死的?,他答应过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会回来见我,他答应过的?事,一定不会反悔。”

金凤鸣定定地看着她,狠心道:“好,我答应你。”

陆风澜紧紧拉着她,认真地道:“皇上,芳菲答应过我,不论发生什?么事,他一定会活着回来见我,如?果他死了,那肯定不是他自己的?意?愿,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伤害他的?人,我发誓!”

金凤鸣看着她,慢慢把自己的?手从她手中挣开,心中冰冷一片,站起身来,淡淡地道:“如?你所愿。”

转身便走?。

“大皇姐……”

陆风澜心中一痛,在这个异世?,如?果没有金凤鸣对自己的?一片关爱,自己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她对自己的?好,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可?自己怎能这样怀疑她?还说出这种话来伤她的?心?

金凤鸣心中一颤,她多久没听到“大皇姐”的?喊声了,脚步停了下来。

陆风澜站起来想?追上她道歉,只是跪的?时间太长,双膝一阵刺痛,竟摔倒在地。

金凤鸣急回转身来,上前扶起她,陆风澜紧紧抓住她,歉疚地道:“对不起,大皇姐,我不该那样说,您对我这么好怎会忍心伤害我?我错了,您别生气好吗?”

金凤鸣眼中风云变幻,最终化为一声叹息:“蓝儿,你已经长大了,再不能象以前那样口无遮拦,这话如?果让她人听到,会有什?么后果,你想?到了吗?”

陆风澜吓出一身冷汗,金凤鸣见她变了脸色,心中一痛,安抚地拍拍她,柔声道:“好了,我知道你是急怒攻心,并不是真的?要对付我,我知道。”

陆风澜此时又?悔又?怕,金凤鸣如?今已经不是当年的?皇太女,是当今的?女皇,她再是疼爱金夙蓝,也不会任自己为所欲为,而?自己竟然出口威胁她,真是昏了头了。顿是浑身酸软,站都站不稳,往地上倒去,却被金凤鸣给抱住。

金凤鸣把她放到床上,苦笑道:“现在知道怕了?”

陆风澜现在悔的?想?撞墙,她真是个废物,来这里已经这么多年,怎么还是不长记性,那种话也是可?以说出口的??居然还是当着皇上的?面,这不是老虎嘴里拔牙,活的?不耐烦了。自己死了是活该,可?这府里一大家子也跟着受自己的?拖累。越想?越害怕,拉着金凤鸣哭了起来。

“对不起,我错了,大皇姐,蓝儿真的?知道错了……”

金凤鸣见她吓成?这样,很是心疼,不住地拍着她安慰道:“好了,好了,大皇姐知道蓝儿认错了,大皇姐不会放在心上的?,别哭了。”

送走?了金凤鸣,陆风澜躺在床上不住地发抖,金凤鸣对金夙蓝的?宠爱竟然到了这种地步,不能不让她心生惊惧。自古天家无亲情,千百年来上演了多少骨肉相残的?惨剧,几年前还上演了一出。金凤鸣在自己面前是个温和亲切的?大皇姐,可?她也是当今的?女皇,对付起自己的?亲姐妹仍是毫不手软。而?金夙蓝与金凤鸣只不过姨表姐妹,再是疼爱维护,哪里会到了这种没有原则的?地步?

仔细回忆着与金凤鸣相处时的?情形,好象自己每次转身回眸都可?以看到她微笑着注视着自己。

离开凤都时,宫中偶遇,她黯然地问:“蓝妹走?了以后还会不会记得故人?”

离去时的?仰天长叹:“天意?弄人,岂奈若何?”

她把自己的?亲卫送给自己,让她们保护自己,亲自去栖州接自己,那沐浴时不声不响地给自己洗头,对自己的?口无遮拦一笑置之,无条件地相信自己放任自己。

月下凝视自己的?炯炯目光,还有那令人难解的?遗憾:“早在多年前,我便有了一个心思?,我要做天下最有权威的?人,那样我说的?话没有人敢来反对,也没有人能阻挡我的?行动,我想?要什?么便要什?么,让自己再无遗憾,我要让我最爱的?人跟我无拘无束地在一起,我要让她开开心心地与我共同生活!”

还有刚刚发生的?一切,陆风澜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什?么原因让她对金夙蓝这么宠爱?她看自己的?目光,是那样温柔,当时只道是对姐妹的?喜爱之情,可?如?今,她不再这样认为,那明明就是对着心爱之人宠腻放纵的?表现。

那个金夙蓝神秘的?爱人,自己一直不知道是谁,难道会是……

她不敢想?下去,却又?不由自主地去回想?,那柔情万千的?亲吻,那落在脸上的?泪痕,不受自己控制的?金夙蓝的?身体?,还有那令人心酸的?决别:“既然蓝儿忘了我,我怎能还让你为我痛苦?好好养病,不要再糟蹋自己的?身子,我……我会伤心的?……为了我、为了自己……要好起来,即然你忘了我就好好的?……好好的?生活……我不会怪你的?……这种相思?之痛就让我一人承担吧……”

那酸楚无奈的?感觉陆风澜依然记得清清楚楚,金夙蓝很爱这个人,爱到即使已没有了灵魂,可?她的?身体?仍然依恋着这个人,爱着这个人。

陆风澜死死地咬着嘴唇,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冰冷的?寒意?自心底蔓延全身,金夙蓝爱的?居然是她,她也深爱着金夙蓝,所以,以金夙蓝的?胆大妄为也不敢对人明言,所以她才会为了掩人耳目不断地为非作歹,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