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美玲立刻露出心有戚戚焉的眼神：“放心。第一章就是。”
方小景深呼吸：“看来你真的是粉头无误。”
刘美玲露出害羞的目光。
方小景再次翻阅一阵照片,严肃道?：“这些还不够。你的拍摄能力有待加强，这张找好角度，能把我和青青拍得像接吻。好的粉丝要学会自己产粮了,不能光靠蒸煮实践。”
刘美玲连忙点点头,拿出笔记本记下。
方小景：“当然,我也会配合你。”
陈朝南全程：“……”
他是在现场观摩明星给粉头教学么？
方小景一一教导完该粉丝的拍摄手法和计较,提点了几句同人文注意事项,问道：“我和青青的cp名叫什么？”
“捉紧cp。”
“还可以。”方小景说,“但要更好更污更响亮！”
“好的。”
“我们的口号是什么？！”
“污，更污，一污到底,污贯满盈！”
“不错。我说过的，你们都有记住。”方小景道，“既然捉紧cp已经上线,你就要带头冲锋,发起安利，狂写小黄文，干死方舟cp，绝不让余庭周蹭我一点流量！”
“所?以这些可以发到网上？”刘美玲问。
“当然。”方小景认真,“自己写小黄文，不安利，跟拿到宝藏不炫耀,有什么区别？”
“我知道了。”刘美玲干劲满满。
方小景突然想到什么，抬起手动了动手指：“朝南,俩百万，明天我要微博热搜刷满我和青青的CP。”
陈朝南：“……”
“要上热搜，那我是不是得准备准备？”刘美玲问。
“嗯。”方小景点头,“我也给你想几个标题。你用笔记下。”
“深更半夜，方小景进卓青房间，抵死缠绵，一连三天不出门！”
“影帝方轩钦定儿媳卓青，给予五栋别墅奖励！”
“千亿豪门：方小景喜迎性感小娇青”
“宠青成瘾：景少的心尖宠。”
“再?搞一些次要的。”方小景酝酿，“譬如，方轩内定下部电影主角，力捧儿媳卓青。”
“卓青将接管婆婆李重重，成为下一任董事长。”
“豪门儿媳卓青，演艺圈王者归来，”
“方小景怒斥流言，坦诚只爱卓青一个人。”
“可以多薅些我爸妈的羊毛，我会帮你们协调。”
刘美玲点头：“好。”
陈朝南：“……”
“若不惹我，我和和气气，若惹我青青，我必重拳出击！”方小景冷哼，“我要给青青造势。就不相信我、我爸、我妈三个人的流量还不把?青青炒成C位！朝南，剩下的事?，你跟她对接。”
陈朝南：“……”
陈朝南深呼吸了一口气，此等场面，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三观崩裂，五感失灵。
然而，方小景的行动极快，刚回到房间，陈朝南就收到陈叔打?来的两百万活动经费。
由于陈朝南从未联系过新浪微博的人，这件事请示过方小景后，依旧拜托刘美玲联系，自己则记录经费支出。
晚上十点，刘美玲突然发来一道?微信。
刘美玲：「在吗？哥。」
陈朝南：「在。」
刘美玲：「新浪微博的人说太假了，能换些别的热搜标题吗？」
陈朝南不知为何?，竟油然而生一股欣慰之感。
原来世上还是有正常人的。
差点，他都开始怀疑自己。
次日，方小景喜滋滋睁开眼睛。
怀揣着激动的心情，伸手，摸向手机，点开微博，观看热搜，热搜榜第一名：
#方小景卓青疑似恋爱#
咦，怎么跟自己昨天定下来的不太一样？
方小景继续看，发现基本都只有名字——“方小景卓青”“方小景夜访卓青”“方小景卓青亲密照片”。
……他的三天不出房门呢，他的心尖宠呢，他的千亿豪门娇青呢？
究竟是哪个不要脸把他的标题换了，柠檬精吗！
方小景刚切到微信想问陈朝南，门口传来咔嚓一声。
陈朝南进来，顺便带来了昨天帮方小景送去干洗的外套。
方小景：“朝南，我昨天定下的标题呢？”
陈朝南把?外套放进衣柜里：“新浪微博的人说太假，不许用。”
“岂有此理，哪里假了？”方小景气呼呼，“景少的心尖宠也不许用吗？多贴切啊！”
“……不许。”陈朝南解释道?，“昨天跟新浪微博的人磨了一晚上，最后他们只能用这种模棱两可的标题。”
“可恶！新浪微博的负责人是谁？”方小景不爽，“我要找唐仙师诅咒他！”
陈朝南忙说：“虽然标题不能用，但我们发得很多。各种营销号、公众号还有各大网站都发了。而?且这事?应该慢慢来，免得卓青那边手忙脚乱。”
“那倒也是。”方小景忽然想到，“对了，朝南，我之前让你收集的金句怎么样？我觉得马上要派上用场了。”
“我已经摘抄了很多。待会儿拿过来。”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待会儿我安排个人质疑我和青青，接着我再?亲身上阵打脸，公开我和青青之间的关系。”方小景喜滋滋地畅想。
陈朝南心想：……你们的关系难道不是朋友吗？不，连朋友都算不上。
收拾完衣服，陈朝南给方小景拿今天要穿的衣服，想起自己昨天晚上补《别人家的孩子》。
当陈月提起“我想让你当我爸爸”的时候，方小景不屑撇嘴：“你们不会想让他做爸爸的。”
编导小姐姐：“……为什么？”方轩这样颜值、娱乐圈流量巅峰，还配不上你了？众人心里都在想。
“五岁，逼我看《巴黎圣母院》。六岁，逼我看《城堡》；七岁，逼我看《斯纳通》；到了八岁——”方小景放下筷子，咬牙切齿，“——揍我屁股。”
……老爸揍儿子屁股不是很当然的吗？
而?且方轩直到方小景八岁才打?？
真的坚强。
全场所有人都在盯着方小景，唯有方轩显得十分平静，甚至还开始吃菜。
“之后，我就火遍了全网，活成了一个表情包！”方小景幽幽地说，“我可不想再来一次，我揍陈月的表情包。”
全场：“……”所?以你默认你会打?陈月？
陈月抖了下。
“那样，对其他人多不公平，那些火不起来的小鲜肉会嫉妒的。想想，他们一辈子?都不一定能上一次热搜。”
顿时，所?有人静默，继而开始互相吆喝吃东西，不知为何?，都有内心中了一箭的感觉。
这番话，很有喜剧效果?，自然而然就把?话题揭过去了。
陈朝南觉得，《别人家的孩子》里，方小景显得格外聪明，跟学习好的聪明不同?，无论是想到直播帮助留守儿童，还是跟节目组的交流，意外地有超越年龄的成熟和敏锐。
“小景，你小时候是不是看很多书？”陈朝南好奇，方轩五岁逼他看书，原来，越是有钱人，越是从小时候抓起教育，起步比别人快很多。
“当然。各种黄丨色小说我都看……”
“我不是问你这个……”陈朝南满头黑线，“你是不是看很多经典书籍之类的？”
“是啊。”方小景拢了拢被子?，想起过去，“我爸从小就给我看这些，什么亚里士多德啊、什么苏格拉底啊、什么尼采啦，到后面我脑子?全是什么是斯多葛学派、伊壁鸠鲁学派，这些观点在我脑海里来回碰撞，终于让我明白——”
从小就看这些？陈朝南想，怪不得方小景显得格外成熟，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还是肉丨体的碰撞有意思。”
陈朝南：“……”
方小景望着天花板感叹：“真是多亏了老爸，终于让我下定决心，不要活成他那样的人。”
陈朝南：“……”
所?以你就走上了看小黄丨文的康庄大道？
“对了。朝南。”方小景像是想起什么，“你待会儿走的话，给我带卷纸过来。昨天晚上没纸了，害得我都只能用符咒解决。”
“好。”陈朝南下意识答，抬起头，“符咒？”
“嗯。凌晨两点，你都睡了，我也不好意思叫客房服务，正好符咒在厕所?里，就用它解决了。”方小景害羞。
这一长串话让陈朝南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符咒为什么会在厕所?里？”
方小景往下再?躺了点儿，用被子?盖住自己的鼻尖，闷声道?：“我好奇。”
陈朝南：“？”
不知为何?，已经对方小景接下来的话有所?准备。
方小景露出一双漆黑无比的眼睛，眨巴眨巴：“我想知道自己的肉丨体和自己的思维碰撞起来是什么感觉？”
陈朝南：“所?以你把?它挂在自己的厕所?里？试图自己梦见自己？”
方小景点点头，双手捏着被角，含羞带怯地终于吐露：“……我就想试验一下，什么叫自攻自受？”
陈朝南无语：“那你体验出来了吗？”
方小景表情变为含羞待操：“嗯……有点爽。”
陈朝南：“……”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迟早他应该习惯这生活。
新的一天，当然会有新的污丨秽。
这不是很正常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