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演戏的坏心恋人

作者:于邪

Sho离开时连站都站不稳,看我的眼神犹如见了洪水猛兽,一刻也不愿多呆我旁边似的,迅速逃进了他经纪人开过来的商务车里。

他进去后果断把窗帘放了下来,阻隔了我的视线,然后车子便发动,扬长而去。

我讪讪地掏出一支烟,抽了几口,觉得站在这里也无聊,便回了自己的住处。

我现在住的地方是沈风给我安排的,挺安静的一套公寓,就是楼层高了点,每次都要在电梯里站很久。

被Sho讨厌到这种程度让我觉得可惜,这小子虽然有时候话多了些,不过性格还是不错的,比他年龄看去要沉稳许多,就算不发展成这种□□关系,当朋友也不错。

不过他之于我,始终也只是两次一夜情的关系,我原本就不喜欢男人,也只是略微惆怅了一下。

情绪恢复过来,我便把从店里买来写字用的毛笔和毛边纸摆放到书桌上,又准备好墨水,站着桌边发了一会儿愣,才站正姿势,握住笔,一言不发地写划起来。

书法可以静心,我喜欢它,也依赖它。

古有王羲之洗毛笔将门前河水洗黑,我没他那种功力,最多把卫生间的水池洗黑。

洗新买来的湖笔时,我突然想到晚上和sho的激□□,考虑到做,爱时好像并没有带套,我嘴角抽搐了下,暗骂自己的急色。

会把安全问题抛到脑后,还真不是我一贯的作风,我只能把这种失误怪罪到bie的头上。

暗骂了自己有一会儿,我才算心静了下来。

其实这样草草结束关系也不错,我是个正常人,和男人牵扯出是非不是什么光彩事,如果千惠知道我现在的所作所为,她还不知道会做出怎样的惊诧表情。

我潜意识里还是认为她是属于我的,我不想让她失望。

那家bar我已经不打算再去,因为只要一想到bie,我就浑身不舒服,他在我的印象里已经彻底成为淫,魔的化身,和行走的生殖器没有区别。

我很不想承认自己会对一个男的忌惮成这样,不过bie显然是特殊的,他超越人类的范围,我可以勉强承认他对我的威胁。

突然很好奇沈风和bie在床上是什么样子,他一副清心寡欲的圣贤模样,我很难想象出他也会有激情的时候。

我现在是替沈风打工,当然也不可能懈怠,很尽责地来到赌场,坐在办公室看着堆积已久的资料。

旁边就是监视器,我翻找资料时,会间或朝那边看上几眼,观察是否有千佬或出乱子。

我不知道沈风到底请了些怎样的帮手,光是一个上午,我就抓到两个有问题的,而在下面巡查的竟然一个都没看出来,见我把一个家伙拎出来,还一起兴奋地望着我,问我怎么了。

我把这个玩□□搞鬼的家伙拉到办公室,一把刀扔到他跟前:

“自己剁,还是我们动手?”

这时先前那几个沈风的手下才终于大彻大悟过来,都纷纷装腔做势地摆出恐吓的表情,把跪在地上的家伙吓得直打哆嗦。

他们恐吓人十分擅长,比我专业太多,没几分钟时间,底下这个气息宛若孙子辈的千佬便哭着求饶,把自己的信用卡现金全掏了出来,就差连家里的老婆也捐了。

“规矩不能坏。”我说。

我话刚脱口,那人脸色随即灰白,立刻求救地望向其他几人。

这几个手下都疑惑地看向我,其中一人开口到:

“钱财了事,这是沈爷定的规矩。”

我对沈风立的这个规矩十分不满,□□不是商人,他玩脱了:

“这里现在归谁管?”

“这……”

“沈爷那边我会谈。”

“那……那好吧,韩哥。”

到底是刀口上舔血的人,沈风的这几个手下虽然爱钱,但狠劲不差,砍人时眼皮都不眨下,我朝地上一滩血迹看了眼,对旁边站着的公鸡道:

“喊个人来打扫,再喷点清新剂。”

公鸡一愣,脸上还有片刻的晃不过来,讷讷地应了声,很快跑了出去。

公鸡原本不是这边做事的,在bar那里做保安性质的工作,bar和赌场不一样,大都时候是和平的,现在被我调到这里,他一时很不习惯,却也未说什么。

我猜他心里是害怕的,不过在□□混,你越害怕,就越不容易出头,他很清楚这个道理。

无聊时我也会上网逛逛,不过多半时候是在上面看球赛或刷新闻,这次突然很想关注关注娱乐方面,便刻意点了以前不看的版面。

Sho的人气还是很高的,我很快就找到和他相关的一些东西。

他走的偶像路线,除了唱歌外,还有拍偶像剧,另外广告也不少,有洗面奶的,也有饮料的,都是阳光清爽的形象。

视频里看他和本人差不多,确实是帅气的年轻人,粉嫩嫩的,垂涎欲滴的模样,我拖着下巴,扫着他拍过的广告。

突然看到一则新闻,说sho在录制节目时晕倒了,日期就是今天,我连忙坐直了身体,立刻点了进去。

报道上说他只是单纯感冒,没有大问题,歇两天就能恢复,让歌迷粉丝不要太过担心他。

如果不是我自作多情的话,我想他应该是被我玩得过火才在节目中晕倒的。

昨天他也是一直很疼地抓着我的肩,我完全没有顾忌到他的感受。

没有耽误,我让公鸡立刻帮我定了一束花,替我送去了医院。

祸是我闯的,道歉总是需要的,只是我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接受我的道歉。

公鸡去了很久,回来时我突然有些紧张,镇定地咳了声,故作轻松地问他道:

“他怎么说的,有没有损我两句。”

公鸡茫然地摇了摇头:

“医院那边很多人,好像都是他的崇拜者,我没能进得去。”

我差点被一口空气呛到。

千算万算,就是没想到他的身份,我差点忘了他还是个名人,和普通人根本不一样。

为了掩盖失态,我又捂着嘴巴假装咳了下,对公鸡扬了扬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不用守在这里。

“不过我有把花交给他的经济人,说是韩哥你送的。”公鸡突然又道。

我太阳穴凸地一跳,看向他:

“对方收了?”

“收了。”

公鸡点头。

“那就好。”

我漫不经心地答道,心思却逐渐跑远了。

沈风貌似门路不少,这里几乎没有条子来突袭,偶有几个装模作样地来检查一番,也会提前通知我,我只需要表面功夫一下,赛点钱,通融通融便了了事。

工作上不忙,空闲时间便多下了,我在思考要不要抽个时间去跟sho当面道个歉。

这天下午正无聊着,突然在监视器里看到熟悉的身影。

他带了鸭舌帽,帽檐压得极低,穿了普通年轻人会穿的t恤衫和仔裤,带着一副白框眼镜,耳朵上是耀眼的耳环和耳钉。变化还是挺大的,可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觉得很熟悉,这种熟悉感和记忆又无关系,我不是因为记得他的形体才认出了他,而是单纯的生理心理上都有了反应。

以前就听说过,发生过关系的两个人之间会有微妙的联系,我觉得我此时对他的反应应该就是这种,这种细微的感觉不太能说清,我也觉得很奇妙。

他身后跟着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一副银边眼镜,也换了装,看着很低调。

我记得这个人,是Sho的经济人,上次有开车来接他。

这家赌场是有请风水师特地设计的,门建成虎形的模样,赌客进来就如同进入虎口一般。

事实也是如此,玩赌的,多半是输的多,赢的少,庄家才是永恒的赢家。来赌钱的人其实都是羊羔,待宰的,羊入虎口说的就是如此。

Sho在门口看了那设计奇特的大门一会儿,和身后的中年人讨论着什么,两人一阵交谈,才一起进到里面。

进赌场都要通过门口的严密保安系统,sho的帽子被迫摘了下来,看到下面熟悉的脸,我摇头笑了笑。

心叹,果然是他。

不是没有名人来这里,门口的保安显然已经看惯,几乎眼皮都未眨下,便让他们通过了。

Sho在里面感兴趣地转着,在一个老虎机前玩了一会儿,然后停在压大小的前面。他伸手欲试,却被身后的中年人拦了下来。

Sho脸上掠过一些失望。

他又习惯性地耸了耸肩,露出一副无聊表情。没有走开,而是站在旁边观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