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堂的大当家打人了?!

这简直是一个爆炸性的新闻!

这简直是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爆炸性新闻!

还好,知道这则新闻的人只有?廖若晨星的几个人,当然,其中一个是林翟。

此刻,他正因为这则爆炸性的新闻目瞪口呆。

然后,大张的嘴巴被某位好心人慢慢的合上。

“算一算,快有?二十年没有?动手打过人了?。”某“好心人”兼惊天地泣鬼神的爆炸性新闻的男主角,弹弹黑绸衣袖上莫须有?的灰尘,如是感慨的低叹一声。

林翟从来都是一个处世?不惊的人,即使当年被人砍死街头?,发?现他的尸体人都曾经为尸体脸上那抹淡然的笑所震惊。而这一时刻,处世?不惊的林大硕士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这让刚才新闻的谛造者和打人者多少有?些被忽视的不爽。

“哼!”那人习惯性的冷哼,拧了?长眉仪态万千的坐回?那把用来打人的椅子。

远处,几个身着中式蓝马褂的小服务生正挤作一团惧若寒蝉,相互推搡着不敢过来。

七子虎着一张木脸走?过去,吓得?那些人又一阵骚动。他面?无表情的一指其中一位,“你,去倒茶。你,叫保安把那倒霉蛋拉走?。”

不幸被点中的小服务生一个激灵,颤抖着身子慢慢朝装满茶叶的小推车走?过去,而另一位风一样刮跑了?。

一片狼籍之间,那人风轻云淡的品茶,林翟忽然笑了?起来。

金玉落盘的清亮嗓音还带着些许未童质的清脆,引得?被这场暴力事件吓得?呆滞成石像的众人精神一震,全如沐春风般清醒过来,连地上那个鼻青脸肿的“倒霉蛋”都禁不住抬起头?,一双眼睛灼灼放光。

“笑什么??”长而鬈翘的睫毛眨了?眨,对面?的人眼角眉稍还带着未消的余怒,尤其是在?看到地上的“倒霉蛋”居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盯着林翟的时候,绝色面?容上更见不爽。

为了?防止暴力事件的再次发?生,林翟赶紧收住笑意,他接过服务生颤微微递上的茶盏,重新为大家长斟上水,低笑道:“今天的约会真是很特别,对吧父亲?”

“约会?”那人挑挑眉稍,半天才道,“哼,是你说这里的茶叶顶级,环境安静……居然骗我。”

林翟笑着申辩,“哪敢骗您,难道这里的茶不好吗?这里的环境在?您来之前也是很安静的……只是,您来的稍稍迟了?那么?一点点罢了?。”

是呀是呀,就因为某人大家长作派太过严重,姗姗来迟了?那么?一点点,导致百无聊赖的林翟走?出小雅阁,坐在?外面?大堂的坐位上吃着瓜籽,听说书人讲古经。

林翟选的家小茶馆非常雅致,门面?不大,里面?却?纵深广阔,别有?洞天。而且很会抓人的口味,肩搭白手巾、京味十足的店小二,古色古香的大茶碗,还有?身着长袍的说书人……让林翟很有?一种回?归北京的感觉,所以他几乎成了?这里的常客,所以他想邀请那个人过来看看,顺便实现自己有?生以来的第一次约会。

坐在?古韵悠然的藤椅之上的林翟,简直就是一位古时的翩然绝世?佳公子。虽风华内敛,但?那种柔和淡雅始终渗透在?气质里,举手投足,全是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清新干净,吸引得?人眼前一亮,便再也移不开?眼睛——

谁能相信,这样一位粉琢玉砌、文温尔雅的年青人,会是一位涉黑大哥。

茶馆里平时来的大都是些古味很浓的文人雅士,大家都是常客,相互见了?也不过点头?而过。但?今天好巧不巧的进来位猎奇心很重的白领先生。

白领先生挑帘栊进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白衣如雪的林翟。

似乎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地方会遇到这样的人,简直是古典小说里走?出来的、体态悠然的“标志美人”嘛。

于是,白领先生觉得?实在?不能错过认识如此“标志美人”的机会,找了?种种借口跑上前来,谈笑风生,卖弄风趣,只为博得?“美人”一笑。

于是,当某位久不出世?的大家长也挑门帘进来的时候,正看到一幅登徒子戏美人图——

那小子竟然敢把一只狼爪搭在?林翟白嫩的“小手”上……这还得?了?!

大家长面?皮上不动声色,手底下却?连犹豫的空隙都没有?,直接抄起最近的一把藤椅,穿越重重茶客,直朝那人面?门砸过去。

白领先生从来没想到过,自己在?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古韵美人的同时,还能遇到传说中飞椅再见飞椅的巨侠。他只听到一阵风声,眼前一黑,便已?经是五体投地,鼻青脸肿。

开?始他还能捂着脸高喊警察,但?当一米九的七子凶神恶煞的杵在?他面?前的时候,白领先生一句人类语言都说不出来了?。

起初,周围到是有?人想上来解劝,但?一见第五博越黑绸唐衫,长眸如电,举手投足间威慑气势,压得?人头?也太不起来,身体也不敢动弹,就连指尖都在?哆嗦……实在?不象一个等闲人物。

于是,只清泠泠一个眼神扫过来,众人便已?纷纷溃败后退,作了?壁上观枫的看客。

白领先生在?地上趴了?半天,思想才慢慢从远古时代穿越归来。他看看四周,见连个同盟军都没有?,不禁感叹世?态炎凉,只得?一骨碌身爬起来,恋恋不舍的看了?“标志美人”最后一眼,赧然逃跑。

“标志美人”虽然引得?一场纠纷,此刻却?是心情不错。他偷偷瞄一眼远处的那些熟客,再看看满地被砸碎的桌椅杯碟,心道,这个安静的好去处算是被自己这个爹给毁喽。

他低声问自己的“爹”,“怎么?办?不然,咱们也跑吧?”

“哼!”那人个字典里可?没有?“跑”这个字,只见他雍容如旧,懒懒端起桌上的茶杯,嫌弃得?检查个遍,然后又当的扔回?桌上。

“这都是是高温消过毒的……是江西景德镇出产的最好的茶具……先、先生,一共、共三?千百八港币……人、人民币也行……”

不远处,咯咯上下打着牙的小服务生尽职尽责、极其宛转的提醒面?前这位冷面?先生……他砸掉的这些茶具不仅很贵重,而且是要赔的。

……要第五堂的博越大堂主赔几个茶碗钱吗?

“标志美人”笑得?只见牙不见眼。

旁边的七子也哼哼的要笑出声来。

大家长终于不乐意了?,站起来一甩袖子,“七子,封了?它!”

说罢,再不看众人一肯,头?也不回?的踏尘而去,周身强气流吓得?周围茶客纷纷让道,碰了?碗打了?碟,场子里又一阵叮当乱响,一片狼籍。

封了?吗?这些茶客怎么?办?小服务生们怎么?办?现在?找这么?敬业而又专业的人可?不好找,而且这里可?是少爷超喜欢的地方……

一连串念头?闪过七子木头?脑袋,他愣愣的呆立片刻,求救般看向?自己家小少爷。

林翟赶紧跟上去,拉住黑绸衣袂一角,“父亲,我喜欢这里。”

“嗯?那就砸烂了?重新再修!”那人满面?不爽,挣开?林翟的小细爪子,坐上自己的黑色坐骑。

林翟也跟着蹭上车子,“这茶馆是邵青家的,父亲。”

“所以才要砸,”第五博越惰惰的抬下眼皮,白皙的手指掐上林翟的下巴,“警告你,不许再和那个乳嗅未干的臭小子混在?一起。”

丹凤朝阳的冷眸中尽是不高兴。

此刻不是抚虎须的时候。熟知某人习性的林翟赶紧点头?,但?好心情却?是抵挡也挡不住,透过反视镜,朝前面?的七子挤挤眼睛。

显然是被自家少爷的小媚眼给惊着了?,苦命的七子又把车子开?成一个华丽丽的大“S”。

晚上的时候,邵青的花花老爹带着邵青来道歉,顺便带来了?一截血淋淋的手指。

邵青沉着脸问林翟,“是不是这根手指头?碰的你?”

林翟微愣之后,怒了?!

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直指邵青鼻子,“邵青你什么?意思?只是一场误会,你竟然断人家一根手指?你知道不知道一根手指对一个普通人来讲有?多重要?他要靠它养家糊口的……而且,因为这事没了?手指,这个人会沦为别人一辈子的笑柄……你把他一生都毁了?!你不是土匪,我也不是皇亲国胄,不能别人连碰都碰不得?,我们虽然是黑社会,但?我们不能无法无天……去,拿回?去给人家接上,再赔礼道歉,巨额赔偿,快点!”

邵青本来是来邀功的,没想到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被林翟连气都不待喘的一翻教?训,当当当当……训得?邵青高大的身形越来越矮,越来越矮,最后几乎缩成一个墨黑句号。

借着林翟歇息之功,邵大公子赶紧举手投降,“好好,我送回?去送回?去,你别生气!千万别生气!我赔人家,回?去就赔,成吧?”

说罢,还象大型犬类动物一样,摇着尾巴,绕着人转了?两圈。

把旁边的两位“爹”看得?,那叫个目瞪口呆。

半天,邵青的花花老爹才长长的吐出口气,“厉害,你儿子真厉害!我儿子如果能象听你儿子话这样听我的话,那我就再也不用怕你了?,第五博越。”

“哼,”第五博越淡淡瞟那两个儿子一眼,目光幽冷如夜海,声音更甚……“让你儿子离我儿子远点,否则,你就再也不用怕他不听你的话了?。”

“啧,这我可?管不了?。现在?年青人,腿都长在?他们自己身上……哪象我们年青时,腿是长在?那些老家伙们的嘴巴上的。”邵青的花花老爹撇着嘴抱怨着,翻翻上衣口袋,翻出枚大雪茄,叼在?嘴上。

然后,看到第五堂主完美无缺的脸上,一双美目正冷射向?他,刀刀如割在?肉上。顶不住那咻咻冷光,他只得?讪讪的把烟又拿了?下来,“好好,这里你最大。呃,我说博越,你就不能给我个笑脸呀,你看你儿子,笑起来可?真漂亮,想当初如果你能对我这么?笑一下,我也不至于会生出这么?多的儿女来,你知道,孩子多了?真他妈麻烦……”

第五博越不说话,继续冷视他,手慢慢伸进怀里。

邵青的花花老爹终于选择了?闭嘴,只是闭嘴之前稍带嘟囔一句,“……可?惜了?,这张漂亮脸蛋!”

第五博越已?经从怀里掏出一柄□□,还上了?膛。

“当、当我放屁!”邵青的花花老爹见大事不好,咻的站起来,拽过自己的儿子,撒腿逃跑……

旁边,第五堂家的小儿子淡笑如花,掩了?一厅璀璨灯火。

作者有话要说:呃,我才能上晋江,吓得我以为写的太不“和谐”,让晋江把俺给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