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美而娇(重生)

作者:恬未

祝怜带的这两人,便是两位随身护卫,阿甲和阿丙。二人安静地跟在马车后面,一路来到了宋府。

守门的小厮看到祝怜过来,满脸感激地说:“祝姑娘来了!快请进快请进,方才公子一直在喊您的名字呢!”

不知情的还以为宋府招来了醉仙楼的店小二,祝怜却笑不出来,急声道:“宋知微呢?”

“公子在内室,小的这就带您过去。”

宋昀的卧房和书房一样十分简洁,除了几张案几桌椅外,便是一张大床。宋昀安安静静地躺在上面,一名大夫坐在床边给他施针。

他脸色潮红,情绪倒是稳定,比祝怜预料之中的好上许多。

见到大夫,祝怜连忙问:“情况如何?”

“宋大人中了念春香,好在之前?房门未关,屋子有风,吸入的剂量不算太大。我给他施了几针,目前已不必担忧。”

祝怜这才松了口气:“多谢大夫。”

又过了一会儿,大夫收起银针,告辞离去。祝怜便坐在床边,退了所有下人,静静地等他醒来。

方才有小厮跟她简单说了下来龙去脉,但消息十分有限,只是知道明容来找他后,宋昀便成了这幅模样。期间为了避嫌,他特地打开了房门,谁知此举竟无意中救了他一回,让明容的计划半途而废。

床上的男子已经褪去面上的潮红,呼吸均匀而绵长。她心头一痒,本想摸一摸宋昀的脸,又看到他眼底的青黑,将手轻轻缩了回去。

他平日里总是日理万机,好多次祝怜来宋府找人,宋昀还未退值。那时她已经用了晚膳,作息早的人家估计都要准备就寝,可小厮说按照平常,宋大人还得再?等一个时辰才能回来。

所以,难得能睡一次好觉。

她正出神,手心却一阵温热,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掌心,放在自己脸边。

宋昀不知何时醒来,颇为依恋地蹭了蹭她的手,像只眼睛湿漉漉的小鹿。

“喝水么?”

他点点头,祝怜端来一杯茶,送到他嘴边。

“你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舒服?”

“无碍。”

这种香倒是对男子没什么损伤,更何况宋昀吸入的较少,如今已经完全清醒。

他坐在床上,一言不发地盯着祝怜瞧,仿佛她脸上有什么有趣的东西。祝怜去倒水,他盯着;祝怜去拿帕子,他盯着;祝怜索性坐到床边,捏着宋大人漂亮的脸颊,威胁道:“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宋昀十?分淡定。

“挖吧。”

“……”

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难道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儿,突然就性格大变了?

“我怎么舍得挖宋大人的眼珠子?”祝怜笑吟吟地凑近:“方才听说宋大人嘴里一直喊着我的名字,我可是稀罕你还来不及呢。”

宋昀的脸红了红,不知是那念春香的效果还未散去,还是被因为祝怜凑的太近,整个人显得有几分呆呆软软的模样。

“竟有此事?”

“你别想不认账。”

宋昀想了想,方才脑子混沌之间,自己确实脑子里都是祝怜的脸,如此说来不知不觉喊出她的名字也是极有可能的。

“那便是喊了吧。”

祝怜可怜巴巴地眨眨眼:“那你现在能不能再喊喊我?”

她的身子贴得极近,像是一簇温暖的火焰,让他总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宋昀的视线止不住地落在她的唇上,那双唇柔软细腻,像是一段上好的丝绸……

不行,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祝怜却没有放过他:“你喊我一次嘛,宋知微,我想听你喊我名字……”

那一瞬间,宋昀鬼使神差般地张开口:“祝怜。”

“再?说一次。”

“祝怜……”

后面的话被她猛地堵住,带着一丝潮湿的柔软占据所有的感官,宋昀微微瞪大了眼睛,一股电流从脊背窜上头顶。

“宋大人。”

祝怜把他的手伸到自己的腰上,轻声道:“我喜欢你叫我的名字。”

她的声音无疑是一层火上浇油,宋昀的心跳声愈来愈烈,那颗心脏仿佛要冲破他的胸膛,冲破所有桎梏,将自己捧到她面前。

“祝怜,这样不……”

“我们是圣上亲口赐婚的夫妻。”祝怜抚摸着他的脸,声音仿佛带着一丝蛊惑:“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

冬祭大典那天,陛下一纸赐婚,金口玉言,满朝文武皆知。

他们未行新婚之礼,但大婚之日也近在咫尺,在彼此看来不过是一层虚无缥缈的身份,更何况这礼节,不过是为了验证女子在洞房花烛夜是否是完璧之身,本就是施加在女子身上的枷锁。

祝怜想,既然两情相悦,那么为何不可呢?

她想要他,那便要了,繁文缛节统统抛掷身外,不若顺其自然。

……

一场大雨停下,屋外的树叶被洗刷得发亮,泛着些泥土的气?味。

几朵刚刚探出头的杏花落了满地,洁白柔软的花瓣泡在水中沾上了几分泥泞,又带着几分凄凉的美。

梅雨季到来之前?已然气势汹汹,到处都有股潮湿的感觉,空气是,草地是,人也是。

祝怜醒来的时候,外面骤雨方歇,屋檐下滴滴答答地淌着水,像是一首活泼急促的曲子。

不知时间过去了过久,也不知是什么时辰,室内一片漆黑,昏昏暗暗的光线从外头打来,让人无端觉得有些冷。

她拉了拉身上的被子,将自己裹起来,腰部却突然多了一只大手,把她整个人扣在怀中。

“别走。”

宋昀的嗓子有些沙哑,像是被雨淋了一遍。

明明平日里清冷到有些生人勿近的男子,方才整个人都温柔到不可思议,好似他才是水做成的女人。

不过,自己还是摘了这朵高岭之花。

祝怜笑了笑,在他怀中转了个身,和他面对面:“怎么,舍不得我?”

“嗯。”

他的手臂收紧了些,仿佛有些不安,虽然没有睁开眼睛,鼻子却像小猫一样湿漉漉的,亲昵地蹭着她的脖颈:“再?陪陪我。”

“平日里怎么不见你如此粘人……”

“平日里也没有做过这种事。”

这下子轮到祝怜噎住,她似乎想起什么,微微涨红了脸。

自己方才的确有些霸道了,搞得他好似良家妇女一样,委屈也情有可原。毕竟宋昀克己复礼了那么多年,这次猛地被她欺负狠了,整个人毫无防备。

但下一秒,她动了动身子,突如其来的痛楚便让她的愧疚心烟消云散——说到底她才是被啃的猪蹄儿好么!

大意了,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学会了装委屈?而自己又什么时候被这套吃得死死的?

想到这里,祝怜忍不住磨了磨牙:“是啊,平日里宋大人原来是对我省着劲儿呢。”

宋昀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瞪得圆圆的,他假装淡然地扫了眼祝怜的脖子和肩膀,突然发现无法反驳。

“抱歉。”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祝怜忍俊不禁:“你这个人真?是少见多怪。”

宋昀挑眉:“难道不应是少见多怪?”

这就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祝怜自知失言,连忙躲到他怀里顺毛,谁知宋昀却把她从怀里扒拉出来,一口咬上了她的鼻尖。

“痛!宋知微,你再?敢咬我,小心我踹你……”

反正俩人现在离得近,又没有防备,祝怜动一动他都得紧张一下。

闻言,宋昀果然松开了她,和她拉开了些许距离。

二人就这般安静地躺了一会儿,宋昀便喊了热水。进来的婢子都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不敢抬头窥看。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祝怜沐浴完,又回到客厢换了身儿干净衣裳。这时,外面进来一名小厮,说晚膳已经准备好。

天色渐晚,的确到了用膳的时分。但在这之前?,她还有件事情要做。

祝怜喊住那位小厮,问道:“我的那两位侍从,目前身在何处?”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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