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飘雨西山晴

作者:凉拌火龙果

“什么?还让我们去书房?”连合臻瞪大了眼睛,反问道,“不是刚去过一次了吗?”

“那是老夫人叫你们去的,现在是老爷叫的。两位还是少问为好,赶紧过去吧,免得老爷着急。”

虽然两人心里都产生了不祥的预感,但没有办法,他们只好重新返回书房。还是同样的场景,只不过人比刚才少了很多,只有连洪一个人坐在书桌后面,眯着眼睛看着站在前面的他们。

“刚才的事情,我已经听你母亲说过了。不过有些细节,我想再听听你的描述。”他看着连合臻,轻声问道。

“细节?没什么细节了啊?刚才我已经把所有的经过都告诉母亲了,周雨杰可以作证的!”

“没错,老爷,大小姐确实都说了。”

连洪被他们俩的答话给逗笑了,坐在那里打趣道:“你们俩一唱一和的还挺有默契,不过还没到问你的时候,你最好不要抢着说话。”

他突然看向周雨杰,眼神也变了个样,让周雨杰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没有,老爷,我只是在回答大小姐的话而已。”

“有些话不用回答,我心里有数。”

从椅子上站起来,连洪绕到前面,慢慢走到连合臻的面前。厚重的呼吸加上魁梧的身躯,让他们两个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像是被扼住了喉咙一般。连合臻抿了抿嘴唇,努力保持镇定,抬头望着父亲的眼睛。

“您有什么问题要问我?”

“你之前说,是因为看到了一个丫鬟过来,情急之下拉了周雨杰一把,导致失去平衡,差点摔倒,是吗?”

“没错,确实是这样。”

“那能告诉我,为什么你看到那个丫鬟之后,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你为什么要躲避那个丫鬟呢?”

连合臻愣住了,她想不到父亲竟然会问起这个。之前母亲只是关心有没有碰到自己,却没有关心为什么会摔倒,而父亲上来就问到了原因,不免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周雨杰站在一旁,观察着连洪的表情,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心里面开始警惕起来。

“任何事情的发生总会有原因,你以前见到丫鬟从来不会这个样子,为什么这次就急着要躲开,以至于差点摔倒呢?”

“我,我忘了。”

“忘了?这才多长时间,你就给忘了?不会是不想告诉我吧?”

“不会,父亲,我真的是记不清了!”

她扭过头去,不敢再直视父亲的眼睛。而连洪却仿佛审讯一般,追着女儿的眼睛,似乎在强迫她注视自己。

“真的记不清了?那好,你先慢慢想着,我问一问周雨杰。”

“您别问他,父亲,他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连洪被女儿的回答逗得忍俊不禁,“我还没问他呢,你就说他不知道?他明明也是亲历者啊。”

“您就别为难他了,父亲,他是无辜的!”连合臻情急之下,主动站到了周雨杰的身前,把他挡在自己的后面,“有什么事您问我就好,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事情经过母亲已经知道了,她也没追究,您为什么突然咬住不放呢?”

“我咬住不放?臻臻,听你的意思,你爹爹是一个闲着没事干的人,所以才会盯着你这里的事吗?”

“不是,父亲,我只是······”

“那你为什么说我为难他?难道问句话也算为难?”

“这只是一件小事情,您何必······”

“小事情?发生在我女儿身上的事情怎么能算小事情?”连洪突然皱起了眉头,“你们要是不说的话,我就得让你孙叔叔来好好调查一番了。不查个水落石出,我不会满意的。”

“调查?父亲,您到底想折腾到什么时候啊?”

“好了!不要再说了!”

父女俩循声望去,发现周雨杰已经完全挺直了腰杆,目光如炬,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他绷着脸,紧紧咬着牙齿,仿佛用了极大气力从嘴里吐出几个字。

“连长官,我知道您信不过我,所以才不相信大小姐说的话。既然如此,我就坦白了吧。之所以大小姐会躲避那个丫鬟,是因为我说了大不敬的话,她为了不让那个丫鬟听见,才会那样的。”

“什么大不敬的话,能让臻臻这么大反应?”

“这我不能告诉您,连长官。整件事情因我而起,责任全部在我。所有的惩罚,由我一人承担。”

听完这话,连洪立刻开始观察起连合臻的表情,想看看她会是什么反应。他清楚地看到女儿的唇语,似乎想阻拦周雨杰这么说,而且她的脸变得越来越红,像是有劲没处使的感觉。看到这里,连洪已经基本明白了。

“好,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就成全你。你对我女儿说出大不敬的话,还差点侵犯到我女儿的身体,这种罪过已经是非常大的了!鉴于事情的具体细节还不清楚,就先把你关禁闭吧,等什么时候查清楚了再说。”

“什么?父亲,您不要······”

“这是我的决定,你没资格插嘴!”

周雨杰听后点了点头,像是解脱了一样,背过身,主动前往禁闭室接受惩罚。而连洪也没有再多提,直接离开了书房,仿佛刚才那个决定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只有连合臻一个人默默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眼泪不自觉从眼眶涌了出来,打在她的枕巾之上。

眼看时间快要到了,周雨晴从床上慢慢撑起来,准备收拾一下去客厅看看。既然连洪明天就要走,那今天怎么着也得主动声明一下。到时候自己不在场,也显得不是很好。可是,就在她打扮好,准备出房间的时候,门被突然打开。兰香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神色十分慌张。

“二姨太,不,不好了!”

“又怎么了?你不要老这么慌慌张张的,天塌不下来。”

“这次是差不多塌了!二姨太,您弟弟被关禁闭了!”

“什么?”